小郡主恶狠狠的踢着石子, 小声怒骂着这位差点将祸事引到家里的恪表嫂, 石子踢远了还要追上去踩几脚。

    表情咬牙切齿的, 五官差点皱成了一团。

    奶凶奶凶的。

    十一皇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边,看她激情澎湃的跟石子掰头,心里忽地涌出一股冲动,感觉那个石头莫名有些幸运呢。

    他想

    “她怎么可以这样啊”

    十一皇子一秒回神, 听她碎碎念个不停, 看她丸子头上粉色的流苏坠子速度极快的甩来甩去,像是在表达主人的愤怒。

    嗯, 凶萌凶萌的。

    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十一皇子只感觉心软成了一汪春水。

    黎三哥和恪表兄疾步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风姿绰绰的少年郎,甜软可人的小姑娘。

    她在闹, 他在笑。

    作为亲哥,黎三哥觉得他的手微微作痒, 伸手召唤“阿舒”

    “三哥。”小姑娘哒哒哒的跑过来,见恪表兄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傲娇的转开了脸,抓上黎三哥的手拖着他往花厅走。

    不等黎三哥开口邀请十一皇子先行, 回头招呼只看着她笑的十一皇子“走了。”

    十一皇子笑着摇了摇头,抬脚跟了上去。

    花厅里, 黎老爷子过了气头,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目光深沉。大姑奶奶尚不清楚情况,柔声给弟弟说着好话。

    看到侄孙进来, 正要请他帮忙做和事佬,又看到跟在侄孙女后边的皇子殿下,大姑奶奶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

    大姑奶奶瞅了瞅拉着侄孙女站到旁边的皇子殿下,柔声给黎三哥说道“平哥儿,你表嫂是个粗粗笨笨的乡下妇人,没知会主人家就在家里过聘,这是我们不对,坏了礼数。你帮我给你爷爷说说好话,叫他别气了。”

    黎三哥瞟了眼椅子上表情冷漠并不打算开口的老爷子,请大姑奶奶坐下说话。

    他不像是老爷子,对这位表兄有爱屋及乌的感情。打从下人那儿知道这门亲事之后,在门口撞上被下人找回来的恪表兄时,三言两语就试探出来他也不太清楚状况。

    倒像是这门亲事是表嫂瞒着一家之主定下来的。

    黎三哥请恪表兄坐下,跟大姑奶奶说道。“大姑奶奶,咱们两家虽只是远亲,爷爷却一直拿恪表兄当一家人。但恪表兄给女儿结亲,甚至一声不响就将聘礼往黎家抬,却不知会主人家一声,倒像是这门上牌匾写的是许府,我们姓黎的借居于此”

    黎三哥没将话说完,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但凡有一点廉耻之心,听到主人家这样说,就该请罪。

    完全不知情的大姑奶奶羞红了一张老脸,张了几下嘴,都开不了口。

    倒是办错事的恪表嫂,虽然不语,但是腰杆挺得笔直,像是底气十足。不知是这门亲事给她的底气,还是根本没把黎家当亲人。

    黎三哥不去看恪表嫂的作态,只质问恪表兄“只表兄不通知我家一声,将聘礼往我家抬,这个就不厚道了。外人倒分不清楚,究竟是我黎家的喜事,还是你许家嫁女。我家就三位女郎,早就儿孙绕膝的两位姑奶奶,还有就是刚六岁的小姑娘。”

    恪表兄猛地看向妻子,看她不敢辩驳。心下暗气她不跟自己商量就给秀丫头定了亲,到底是多年夫妻,家丑不可外扬,只想着私底下再教她,口上先将这事认下

    “是我疏忽了,原是想借着舅公的脸面,给她抬抬身份。”

    这句自贬的话说得无比艰难。

    黎三哥嗤笑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说“娶妻嫁女,是大喜事。表兄何必瞒着我们这十几台箱子,若不是殿下瞧见问了一声,怕是进了黎家,我们还不知道呢。”

    “十几台”恪表兄惊得喊出了声,“谁家”

    恪表嫂喜气洋洋里又带了些自得,“是江南制造局郎中大人家的二公子呢。”

    黎三哥看恪表兄被江南制造局郎中大人这几个字砸得头晕眼花,知晓他消息滞后,看不见其中的利害关系,看在大姑奶奶的面子上,提点了他一句“近来京中风声鹤唳,江南和两淮的局势凶险,这门亲事怕是没有表兄想的那么好。”

    恪表兄只听着,也不说话。

    看恪表兄的态度,自觉尽了亲戚情分,黎三哥语气里带了质问。“外人可不管是我家客居的亲戚嫁女,只看到这个档口,十几台箱子进了黎家,不出一日,全京城便以为我黎家和江南制造局有牵扯。假若江南一案出点事,黎家便跟着遭殃。”

    大姑奶奶听明白了,猛地看向孙媳妇,高声骂她“无知这是行贿”

    “是我疏忽了。”大姑奶奶向弟弟告了声罪,又强硬的对孙媳妇说道“你明天就去把这门亲事给我退了”

    在大姑奶奶面前向来温驯的恪表嫂立马抬起了头,眼睛里带出几分凶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秀兰是我的女儿,她的婚事我做主”

    大姑奶奶气了个倒仰,问她“没有黎家,你能攀上这门亲事你这是在给人家招祸,你的良心都喂了狗了你马上给我退了。”

    恪表嫂咬着嘴唇,只恨恨的说“我不”

    大姑奶奶闭了闭眼,冷声吩咐一手养大的孙子“恪儿,你马上去把这门亲事退了。”

    恪表嫂恨得眼睛通红,望着沉默的丈夫,表情凶狠“我是嫁进你家的,是外人,我说话做不了主。但是许恪我告诉你,秀兰也是你的女儿。只要她嫁过去,一辈子穿金戴银,吃穿不愁。你要是敢阻她的富贵,我跟你拼命”

    至于黎家的祸端,两家人,管他们什么事。

    大姑奶奶提高了声音喊,“许恪”

    空气凝固,气氛紧绷。

    缓了半天,只听得恪表兄说“祖母,秀兰是您的血脉,她富贵了,您的日子也好过。”

    他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他的选择和态度,叫一手养大他的老祖母感觉心在滴血,仿佛插了千万把刀子似的。

    大姑奶奶指着恪表兄的手都在抖,哑着声音问他“这样的富贵我不稀罕,做人起码的良知呢,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恪表兄垂着头,也不说话。

    大姑奶奶捂着心口,急促着出了几口气,望着天将眼泪倒回去,颤抖着声音问“你是我亲孙子,这是我亲弟弟,都是我的血肉至亲。我只问你媳妇一句,你叫人将聘礼送到黎家,为何不通知你舅公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恪表嫂搅着衣襟不搭话。

    “是他家要求的吧你们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说觉得无所谓。”大姑奶奶老泪纵横,这些年再苦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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