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贵妃和徐贵姬各有一子,双方联合彼此的外戚厮杀。一场宫变下来,整个洛阳几乎被血洗,宫中之人惨死十之有七。
郭贵妃杀了灵帝,他的儿子成功上位,这就是先帝。
成王败寇,徐贵姬和他的儿子自然被屠杀于动乱,苏贵嫔也受到牵连,死了。
那次大乱,史称为“寅卯之乱”,是大邺从摇摇欲坠的和平走向彻底战乱的转折点。
自此之后,诸侯军阀以武力抢夺地盘,互相厮杀。厉太师成为第一个杀进洛阳之人,他弑先帝、鸩郭太后,扶持了先帝一位血统极其不正的弟弟做当今天子,方成如今时局。
一切都是赵王引起的。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宁生殿再度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甘夫人自言身子不适,很快退席。萧妙磬与吴纪吴琪有不少话要说,又聊了会儿。
戌时正。
庆功宴结束,萧妙磬回到了朝熹殿。
她的身后跟着袁婕。
谁也没想到萧妙磬会在庆功宴接近尾声时,向萧绎请求,讨要袁婕至身边。
但这对女眷们来说无疑是好事,不用担心狐媚落到自家夫君手里。
“坐。”
萧妙磬在一个圆垫子上落座,示意袁婕坐在她对面。
两人间是个小矮木桌,桌上一灯如豆。灯火映着两人面目,一个剔透无瑕,一个红唇浓妆。
袁婕笑吟吟,拨弄着指甲上血红色的蔻丹,“妾不明白,亭主为什么要将妾要到身边难道是因为妾和亭主有亲缘妾卑贱之躯,不敢高攀亭主。”
口中说着不敢的话,态度却毫不恭敬,甚至有点冷眼。萧妙磬不在意,说起“上次听你弹奏过不系舟,无拘无束的曲意被你表达的极好。单听曲子,完全想不到你是这么样的人。而这次你弹奏的诛天,气势恢宏,不少宾客听得振奋。我觉得如果带你上战场,为我江东将士奏战歌助威,应当是有鼓舞作用的。”
袁婕抬眼一笑,“亭主,慧眼如炬啊。妾有一阵子,就曾在两军交战时候弹奏战歌呢。”话锋一转,“只是亭主刚才说,带妾上战场,亭主也想亲自去吗”
“嗯,我也想为江东出一份力。”
袁婕却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嗤道“太儿戏了吧”
“也许吧。”萧妙磬垂眼看着烛火,一点火苗摇曳不稳,却是那么坚韧的燃烧。
“多个人,总是多份力。我不如敏晶那般,但总是能做点什么的。”
袁婕道“那就让妾试试亭主的本事。”
袁婕这话来得突然,还来不及萧妙磬理解话意,眼前便是寒光一闪,带出一片雪亮颜色,刺得萧妙磬瞳孔一缩。
只见袁婕蓦地从她的焦尾琵琶里,抽出一支匕首。萧妙磬自是没料到,这看似老旧的琵琶里,竟有如此机关暗格
袁婕的速度快的无法形容,若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好似化作电光的山精鬼魅。
瞬息之间,匕首刺向萧妙磬的喉咙。
烛火狠狠一摇。
叮
哪料电光火石之刻,一枚暗器飞袭而来,打在袁婕手腕列缺穴上。
如被猛兽撕咬的痛楚自手腕处激射进脑仁,这只手顿时就失去力气,甚至被剥夺知觉,软趴趴坠了下去。
匕首掉在了矮桌上,顺着桌沿滑落至羔皮地毯。
烛火又是狠狠的一颤,归于稳定。
殿门处响起萧钰的声音“果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