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多次不悦,不免叹口气,或许真是她错了。
    自此之后,麻将正式成为长秋殿的日常,长公主每日总要拉着翠沫等人玩上一个时辰,当然每次都是翠沫和小顺子输。
    于是,在两人连续输钱半个月后,打死也不玩了,虽然输的不是他们自己的钱,可那种心痛感是真实的,输得他们做梦都是在输钱,坚持了半个月后,彻底罢工了。
    长公主找不到足够的人,只得另想办法,最后她把注意打到太后头上,然后带着沈世伦进宫。
    静安宫
    “二筒”太后皱眉看了几眼手中的牌面,斟酌片刻,最后把二筒打出去。
    话音刚落,长公主勾唇,“胡了”将牌推倒,任其他三人检查。
    太后顿时脸色就不好了,怎么给宜昌喂牌了
    自从长公主进宫跟太后说了麻将的玩法后,太后便想要尝试,但加上沈世伦也就三个人,于是母女二人特别默契地让人去请皇后。
    皇后自从回京后,便一直被乾兴帝监督读书,直到昨日才重获自由,正烦闷着呢,听说太后这里有好玩的东西,马上就赶了过来。
    四个人凑齐,麻将局可以开始了。
    作为牌桌上唯一的男士,沈世伦觉得自己要是能穿回去,肯定要炫耀一番,同时陪乾朝最尊贵的三个女人打牌,这种殊荣还能有谁
    熟悉了玩法后,几人越玩越遛,各有输赢,不过输得最多的却是沈世伦,这么多局下来,他赢得次数寥寥无几。
    玩了两个时辰,顺便在静安宫用了午膳后,沈世伦才随长公主离宫回公主府。
    回府的马车上
    长公主瞥了沈世伦一眼,“你刚才输得似乎不太正常啊”
    他们之前一起玩了半个月,长公主岂会不知道沈世伦的真实水平。
    沈世伦闻言笑了笑,抱着长公主亲亲她的唇角,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才道“赢了不过是多几两银子,重要的是让太后娘娘高兴。”
    长公主冷哼,“本宫就知道你在讨好母后,”还合起伙来欺负她。
    察觉到长公主的情绪,沈世伦准确地封住她的唇,两人亲热了好一会儿,才道“殿下好没良心,我还不是为了殿下。”
    长公主当然知道,刚才不过是发泄她输钱的不满。
    话说太后在打麻将这方面特别有天赋,没玩几局就完全熟悉了,再加上有沈世伦的偷偷喂牌,太后直接成了最大的赢家。
    回府后,沈世伦又让小顺子去准备做麻将的材料,长公主见此,道“你将做法告诉内务府的人便是,何必自己亲自动手,”她私心里还是希望沈世伦只给她做麻将。
    只可惜沈世伦讨好丈母娘的心十分坚定,长公主根本劝不动他,眼睛一转,她便回内间换了一袭鹅黄色纱衣,走到沈世伦面前,轻抬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吐气如兰,诱惑道“喜不喜欢”
    看着面前的曼妙身姿若隐若现,沈世伦根本禁不住勾引,不过几个呼吸,他喉结滚动,眼角泛红,眼中已经看不到其他,只剩下眼前这个仅仅笑一笑便能勾得他丢掉半条命的女人,没心思回答她的话,拦腰抱起她,大步走进内间,紧接着衣料被撕碎的声音传来。
    翠沫沉默地看看外面大亮的天色,虽然已经习惯,但还是想说等天黑不好吗
    不过这次很明显是长公主先惹火,翠沫也不好说什么。
    沈世伦撕纱衣的习惯长公主曾经制止过几次,但被他一句“又不是没钱买”堵回去,所以长公主很少在他面前穿纱衣。
    这次为了阻止他给太后制作麻将也是下了血本,不仅穿了他最爱的纱衣,还缠着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只可惜男女力量悬殊,最后还是长公主累晕了过去。
    而沈世伦坚持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养生拳,效果显著,长公主睡过去,他依旧精神抖擞,甚至因为长公主故意引诱,心情还是很激动,根本睡不着,便起身去制作麻将。
    长公主睡了一下午,晚上被沈世伦喂着用了晚膳,然后继续睡。
    等她次日再醒来,便得知沈世伦已经做好了麻将,让人去上色了。
    长公主“”所以她折腾了这么多,把自己累个半死是为了什么
    白白便宜了某人
    长公主殿下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于是,公主府众人便看到在长秋殿住了将近一个月的沈世伦,被长公主赶出了长秋殿,灰溜溜地回了玉笙居。
    一时之间,阖府哗然,其他几位公子的院里热闹起来,下面的人纷纷为自己公子出谋划策,什么去花园偶遇啊,为殿下送参汤啊之类的提议层出不穷,反正不外乎一些争宠手段。
    玉笙居
    小顺子看看一脸平静的沈世伦,头发都要愁秃了,昨日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问题了
    其实,长公主今日一早心情还是挺好的,直到听说沈世伦已经将麻将做好了,脸色顿时一变,扭头看了他一眼,片刻,说道“你在长秋殿住得挺久了,该搬回去了。”
    于是,沈世伦连人带行李一起被赶出长秋殿,他估摸着长公主还是给他留了面子,没把他扔出来。
    现在长公主在气头上,估计是哄不好的,沈世伦决定出府转转,陪长公主打了半个月麻将,许久不曾出府了。
    想着今日是休沐日,便让小顺子去请朱士应,又想着他和朱士顺也算认识,不好把他忽略过去,便让小顺子把两人一起请上,反正以朱士顺那性格,是不会来的。
    直到沈世伦和朱士应兄弟二人相对而坐,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大错特错,朱士顺竟然真的来了。
    沈世伦前脚刚出府,后脚长秋殿便得到了消息,长公主闻言淡淡地点头,继续看书,只有翠沫注意到她手中的话本微微变形,心里一颤,为沈世伦默哀。
    此时,沈世伦正在和朱士应兄弟二人喝酒,不对,应该是喝茶。
    沈世伦大概明白朱士顺是来做什么的了,他并不是给他面子,单纯是来监督他弟弟的。
    有朱士顺在,朱士应一滴酒都喝不到,心情很是低落,询问道“哥,你今日不用去宫里当值吗”
    朱士顺是禁卫统领,没有准确的休沐时间,和其他人换班是经常的事。
    朱士顺笔直地坐着,面色冷峻,瞥了他一眼,“我和同僚换班了。”
    朱士应“”一脸绝望,他还能说什么。
    沈世伦却是忍不住为他默哀,你就算再绝望也别表现出来啊,他很怀疑朱士应回府后可能也不太好过。
    朱士顺很明显是腹黑型,能不动声色整人的那种。
    虽说沈世伦和朱士顺不太熟悉,三个人倒也不尴尬,主要是有朱士应这个话唠,想冷场都不可能。
    朱士应说了他在翰林院的近况,说他最近忙了很多,还有几次晚了一刻钟下值,朱士应很是坦诚,说他那一刻钟感觉比一个时辰都长。
    对此,沈世伦深受同感,他在山里上学时,不仅要上学,还要干别的事情,生怕老师拖堂,每次临近放学的那几分钟都特别难熬。
    而得到沈世伦回应的朱士应,就更来劲了,继续跟他吐槽,“世伦兄,本来我是可以按时下值的,都怪那个林学士,他”
    “应儿,”朱士顺出声打断,“在背后妄议他人,非君子所为,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朱士应一肚子的话被堵回去,很难受,可他自幼被他哥管教多了,不敢反驳,只得委屈地闭上嘴。
    沈世伦见此,主动转移话题,说起旁的事,朱士顺除了刚才那句话,其余时候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沈世伦二人说话。
    三个人待了一个多时辰,朱士顺兄弟二人便起身告辞,沈世伦本想和他们一起用午膳的,只是朱士顺坚持要回府,便只得作罢。
    朱士应想留下却不敢反抗,只得给沈世伦使个眼色,表示他们下次再约。
    送他们兄弟二人离开,沈世伦忍不住摇头失笑,朱士应的赤子之心,恐怕就是因为家人的保护,朱士顺那一副生怕弟弟被骗的样子,还真是丝毫不掩饰。
    “咦赵公子”沈世伦正打算回雅间,正好看到赵志新上楼,愣了下便主动开口打招呼。
    赵志新看到沈世伦倒是不意外,现在谁都知道聚德楼是沈世伦的,他面上带笑,微微颔首,回了一礼。
    沈世伦对赵志新的印象不错,他的眼神很干净,这样的人品行一般不会太差,遂开口道“相逢是缘,赵公子可要一起喝杯酒”
    赵志新一怔,随后欣然点头,“恭敬不如从命,多谢沈公子。”
    两人回到沈世伦的雅间,然后让人上酒,听闻沈世伦要来招待客人,吴伯让人把聚德楼最好的酒,也就是限量供应的那款酒送上来,此酒名为白酒。
    没错,就是那个白酒,沈世伦起的名。
    赵志新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像是个文弱书生,但酒量不小,一杯白酒下肚,面上一点改变都没有,沈世伦的脸色却是微微红了。
    沈世伦笑道“听闻赵兄文采了得,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可否在小店留下一副墨宝”他见到有才的人,就想要墨宝,谁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出名,留给后代当传家宝也不错。
    赵志新自是无不允,让人拿来笔墨纸砚,他酝酿片刻,然后画了一幅画,他的画法就是传统画法,功力确实深厚,一副聚德楼群像,也就是众人用膳图被他画得惟妙惟肖,画中的人物仿佛要走出来一般,特别逼真。
    沈世伦一看此画便心生欢喜,等赵志新盖印,他马上让人拿下去,挂在一楼墙壁上,让众人一起欣赏。
    赵志新见其如此重视,心中不免有些欣喜,面上还是谦虚道“拙劣之作,还请沈兄莫要嫌弃。”
    沈世伦摇头,笑道“赵兄太谦虚了,在下略懂画作,赵兄此等水平可称得上大家,开句玩笑话,赵兄日后若是难以度日,仅靠卖画便可赚得金钵满盆。”
    赵志新闻言也笑了,对沈世伦的感官又好了几分,暗道果真不可听信谣言,忽略这位的身份,也是一位端方君子,外人如此诋毁,不过是井底之蛙,见识浅薄罢了。
    两人说笑一番,继续饮酒,事实证明,赵志新的酒量确实比沈世伦好,两人一边说话一边饮酒,最后还是沈世伦最先喊停,他一会儿要回府,喝醉了可不好。
    赵志新自是不会相逼,两人交谈起来才知对方和自己的性格颇为契合,赵志新对西洋的一切很感兴趣,而沈世伦有前世的记忆,对西洋最是了解,说得头头是道。
    赵志新第一次遇见如此了解西洋的人,若不是碍于身份,他必定拉着沈世伦秉烛夜谈,只可惜,最后天色已晚,两人只得暂且分开,约定来日再聚。
    回去的路上,小顺子欲言又止,沈世伦脸上虽带着红晕,神志却是清醒的,见此说道“有话便说。”
    “少爷,赵公子的身份到底不同,您和他走得太近,殿下那边怕是”
    “殿下并非斤斤计较之人,”沈世伦摇头,又说道“而且我们二人相交,仅代表我们个人,和左相府以及公主府没有关系。”
    小顺子苦着脸,心想外人可不这么想,只是沈世伦都这么说了,他不好再劝。
    沈世伦当然不会失了分寸,他和赵志新其实都明白,他们二人可以交好,却不可深交,要不然哪怕公主府和左相府不理会,依附于他们的官员也不会同意。
    总不能他们正斗得你死我活,上面的两个领导却握手言和了吧,这不能够。
    只是可惜了,沈世伦叹气,人一生中,能碰到对脾气的人可不多。
    回到公主府,沈世伦还未用晚膳,便让小顺子去厨房拿晚膳,片刻后,小顺子回来,哭丧着脸道“公子,厨房总管说,殿下刚刚下了命令过了用膳的时间,厨房一律不得为任何人开灶。”
    酒劲儿慢慢上来,沈世伦摸摸涨疼的额头,愣在原地,下一刻才明白过来,过了一天,长公主的火气不仅没消,反而还涨了
    沈世伦苦笑,早知道就在聚德楼用膳了,算了,一顿不吃饿不着,便打算沐浴就寝,同时提醒小顺子,明日记得按时去厨房要早膳。
    长公主在气头上,还是莫要触她的霉头了。
    长秋殿
    翠沫低声道“公主,沈公子已经回府,他不曾用膳便就寝了。”
    长公主闻言点头,眉松目懒,放下手中没看进去几页的书,进内间打算就寝。
    翠沫能察觉到她的愉悦,忍不住摇摇头,真好哄,生了一天的闷气,仅仅罚他不用晚膳便哄好了。
    次日,沈世伦醒来,喝了一杯醒酒茶缓解头痛,练完养生拳后,便开始用早膳。
    昨晚虽然不曾用膳,可他喝了一肚子酒,倒也不曾感到饥饿,他睡觉前还曾担心自己被饿醒呢。
    用完膳,沈世伦便开始想该怎么哄好长公主,两人心里都明白,长公主就是使性子,又不是真生气,真要正儿八经地道歉倒也不必,毕竟沈世伦是给太后做麻将,那是孝心之举,不用道歉。
    所以,给长公主做个新鲜的小玩意儿逗她开心就好。
    沈世伦拿出一块檀香木,手腕转动,雕刻刀在木头上削下一层层木屑,不过片刻功夫,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便做好了。
    想要让它动起来,还需要给它上发条,这东西沈世伦没有,但西洋店里肯定有,让小顺子跑一趟买回来,沈世伦又捣鼓了半个时辰终于弄好了。
    反方向转动几圈兔子的尾巴,然后松开,下一刻兔子便开始一蹦一蹦地前进。
    小顺子见了,夸赞道“公子真厉害,这么有趣的东西都能做出来。”
    沈世伦拿回小兔子,还算满意,他曾经接触过这种东西,对它的原理比较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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