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地跪在地上,“下官见过殿下。”
    至此,春风楼内除了沈世伦,全部都跪下了。
    沈世伦看看四周,挑眉道“我是不是也应该跪下行礼”
    听到这话,跪在地上的众人心里皆是一颤,这位沈公子莫不是疯了,这话是该问得吗
    没等到百姓们可惜,吴老板等人暗喜,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的众人便听到一声嗔笑,紧接着轻柔悦耳的声音响起,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宠溺,道“莫要胡闹”
    沈世伦轻笑出声,走到长公主身边,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太过亲密,轻声道“殿下怎么来了”
    长公主看了他一眼,“怕你受委屈,过来看看。”
    小顺子下意识看了眼王县令和强忍着不敢再哀嚎的衙役们,默默道,不可能受委屈的。
    沈世伦面上却是真的露出几分委屈,“劳殿下挂念了,我本以为只是一次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不曾想这位王县令铁了心地要把我抓进大牢,蒋先生亲自出面解释都无用,我见过的官员虽说不多,但也是见过几位的,哪一位不比王县令的官职大但像王县令这么大官威的却是不曾见过,更是闻所未闻,若是殿下晚来一步,怕是要去长远县大牢去见我了,到时候还不一定能见到活的”
    “莫要胡言乱语,”长公主出声打断,哪怕明知沈世伦在故意夸大,听着他咒自己,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沈世伦知他说错话了,但此时人太多,不好亲近,只得无声地说了句“我错了”。
    长公主看到,心情稍缓,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众人,温声道“免礼平身。”
    “谢殿下,”众人纷纷起身,然后一抬头便看到沈世伦正站在长公主身旁,那距离略显亲近。
    虽然刚才听到沈世伦的话便知道他和长公主的关系非同一般,但真的亲眼见到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长公主扭头看向王县令,眸光泛冷,问道“世伦前两个月一直在热河随本宫避暑,今日不过刚回京,王县令便要把他抓进大牢,可是他犯了什么大错,若真如此,王县令尽管直言,本宫绝不姑息。”
    听到这话,翠沫忍不住暗自腹诽,话是这么说,您刚才可不是这么做的,让人家跪了那么长时间,难不成不是在替沈公子出气
    王县令从听到长公主和沈世伦说话后,就浑身发冷,不是说长公主仅仅是喜欢西厢记,和聚德楼并无关系吗这是他娘的没有关系
    而且他记得聚德楼的东家叫沈安林,世伦是什么鬼乱了,全乱了
    王县令在心里不停地咒骂,在长公主点他名的时候,下意识地跪下,颤声道“微臣有罪,”他知道任何辨解都没有用,还不如主动认错,争取能留一条命。
    长公主见王县令已经吓得快摊成一层软泥了,蹙了蹙眉,无心再理会他,命令道“将其押去刑部,交由卫尚书审理,酿酒大会事关皇室颜面,竟有人敢欺上瞒下,此事定要严惩,让卫尚书严查,任何与此事有关之人全部罢官免职,三代之内不得入朝为官。”
    听到最后一句话,众人心里一寒,长公主还是迁怒了,若不然不会罚得如此重。
    一时间,众人看向沈世伦的目光有些复杂,能让长公主来此为他撑腰,还有可能牵连出一批官员,这样的重视,沈世伦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了。
    任由护卫把王县令,吴老板等人拖下去,长公主才看向蒋大儒等人,道“这次酿酒大会有失公允,择日重新再比一次,公平比赛即可,不必顾忌本宫,”这是不让他们给沈世伦开后门。
    众人听完,心里一松,看来殿下还没有完全被美色迷惑,还好还好。
    处理完事情,长公主便转身离开,沈世伦自是跟着一起离开,还不忘吩咐小顺子,去长远县大牢把吴伯接出来。
    随长公主回到马车上,沈世伦拉过她揽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柔声道“累不累”为了尽快赶到,她必定让人加快速度,马车再舒适也免不了颠簸。
    长公主一改方才高傲疏离的样子,搂住他的脖子,摇头道“不累,不过你的身份暴露了。”
    沈世伦轻笑,“暴露了也好,有了这次的事,想必今后无人敢惹聚德楼,蒸馏酒的利润太大,财帛动人心,今后难保不会有吴老板这样的人出现,现在众人皆知聚德楼身后有公主府当靠山,不长眼的人会少很多。”
    他要的杀鸡儆猴效果已经达到,暴露身份不过是在计划之中。
    长公主闻言点头,她在意的只是沈世伦的态度。
    “另外,今后聚德楼收益中的三成,我会让吴伯每月送到府里,”沈世伦继续说道。
    长公主皱眉,正要拒绝,却被沈世伦堵在喉咙里,“殿下莫要拒绝,亲兄弟尚要明算账,公主府庇护聚德楼,聚德楼分三成利润给公主府,理所当然,若是依靠别的家族,怕是付出得更多。”
    “何况,今日在酿酒大会一事,必定会传开,难免左相一系不会趁机说殿下为了美色冲昏了头脑,有这三成利润也能稍微堵住悠悠之口,”想一点传闻都没有也不可能。
    沈世伦都把话说完了,她还说什么,只得恶狠狠地挑起他的下巴,脸上带着魅惑,道“本宫便是要沉迷美色,他们又能如何”
    沈世伦轻笑出声,顺势吻了她一下,低醇的声音响起,“别人会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如此流氓至极的话从沈世伦嘴里说出来,长公主不曾有一丝的抵触,反而勾勾他的衣衫,挑逗的动作简直不要太明显。
    沈世伦眼神幽深,一个翻身将长公主压在身下,用力吻下去,却被长公主一个偏头躲开,他也不生气,舌尖抵着嘴唇,然后细密的吻全部落在长公主锁骨处。
    马车内的气温渐渐升温,只听见两个人交缠的呼吸声,沈世伦的眼尾发红,一手已经解开长公主衣带,正打算进行下一步动作
    咚咚
    有人在敲马车的窗户
    紧接着,翠沫的声音响起,“殿下,公主府到了。”
    沈世伦脸色一沉,整个人僵在那里。
    长公主却是一点也不例外,推开沈世伦,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裙,眉毛挑了挑,故作遗憾道“这么快就到了可惜了,”其实她一直在算计着路程,从一开始就打着只点火不灭火的主意。
    然后也不管咬牙切齿的沈世伦,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已经生了反应的某人慢慢念金刚经平复冲动。
    走出马车,长公主的神色看不出一丝异样,道“世伦身体有些不舒服,正在休息,小顺子,照顾好你们公子,”说完,便抬脚走进府里。
    长公主正得意,不曾看到小顺子和翠沫异样的眼神,直到回到长秋殿,翠沫才欲言又止道“殿下,您的脖子”
    脖子
    长公主先是一怔,随后面色一变,快步走进寝殿去照镜子,一眼便看到她锁骨处的红色痕迹。
    混蛋
    他竟然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
    长公主又想到自己刚才说沈世伦身体不舒服,顿时俏脸如火烧般滚烫,那些人肯定都想歪了。
    长公主刚才只有报复沈世伦成功的快感,根本没注意到旁人的眼神,现在越想越不自在,她何曾当众出这么大的丑
    都怪沈世伦
    翠沫知道长公主的心思,安慰道“殿下身份尊贵,无人敢抬头冒犯,想来看到的并不多吧,”其实她也不确定。
    长公主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没一会儿,沈世伦走进来,长公主一见他就生气,抬手拿起一个水果扔过去,沈世伦吓了一跳,连忙躲开。
    长公主见没砸中,很是不满,紧接着扔了一个又一个,沈世伦知道不让她出气,长公主是不会罢休的,便故意反应慢了些,被砸中一次,正中他的肩膀处,没什么感觉。
    长公主却是满意了,将手中果碟放下,却是扭过头去,不看他。
    沈世伦自是知道她在气什么,走过去道“殿下故意算计折腾我,难不成还不允许我小小的反抗一下”
    长公主冷哼,就是不许又如何。
    沈世伦无奈,坐在她身边,低声讨饶道“是我错了,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好不好,嗯,就把我当个屁放了。”
    噗嗤
    长公主忍不住笑了,嗔道“如此粗鄙之语,亏你说得出口。”
    沈世伦不以为耻,笑道“那又如何,能逗殿下开心就好,”再说粗鄙之语,他会得可比这个粗鄙多了。
    长公主本来就没有真生气,现在被沈世伦一哄,更是什么脾气都没有,两个人又亲密地靠在一起,说起今日之事。
    “殿下,那个王县令很明显有恃无恐,甚至连蒋老的面子都不给,他身后之人莫不是左相”
    蒋为先是吏部尚书,因为他,谁见了蒋大儒都会带着几分尊敬,今日王县令公然落蒋大儒的面子,很明显他有更大的靠山。
    除了左相赵林江,沈世伦想不出其他人。
    长公主蹙眉,“本宫也有此猜测,只是左相插手酿酒大会意欲何为”
    酿酒大会是商贾之间的比赛,士农工商,按理说左相是不会把目光放在这等不起眼的小事上。
    沈世伦却是有些想法,“聚德楼之所以被封,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蒸馏酒的利润太大,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王县令急着把我抓进大牢,也是为了不让吴老板能名正言顺得到蒸馏酒之法的事情出现纰漏。”
    长公主怔了下,“你的意思是左相的目的是蒸馏酒”
    “不,”沈世伦摇头,“准确的说,他要的是蒸馏酒给他带来的利益,换句话说,他要钱财。”
    所以才会设下一个局,让聚德楼钻进去,还打算把人赶尽杀绝,若不是聚德楼的东家是沈世伦,左相的目的绝对能实现,自古以来平民百姓总是斗不过官的。
    长公主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一个正一品官员,为了钱财不惜设局害人,难不成他缺钱
    长公主摇头,绝对不可能,赵府的产业可不少,单看赵府的摆设,便知左相绝对不缺钱,既然如此,他谋划蒸馏酒做什么
    又或者说,做什么事需要大量的钱财
    下一刻,长公主和沈世伦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练兵。”
    只有练兵才会消耗大量的钱财,无论是兵械箭支的购买,还是士兵的伙食响银,都是巨大的消耗。
    长公主眉头紧皱,面色很是难看,“本宫一直知道左相心术不正,却不想他竟是有如此狼子野心,竟然在私底下训练私兵”
    沈世伦倒是不意外,随着乾兴帝亲政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表现被文武百官看在眼里,已有明君风范,左相若是不想被乾兴帝温水煮青蛙,便只能提前谋划了。
    “殿下,练兵一事,尚是我们的猜测,还不知真假,还需殿下派人探查,若是真的,左相定是十分谨慎,此时不宜打草惊蛇,蒸馏酒一事绝对不能查到左相身上,而且最好能让左相相信我们并没有猜出他的目的,”不然一旦打草惊蛇,难保左相不会狗急跳墙。
    长公主明白其中的严重性,马上起身进内间更衣,她要进宫见乾兴帝。
    很快几个时辰过去了,一直到天将黑,长公主才回来,同时带回来一个消息王县令在刑部畏罪自杀了,吴老板等人亦是如此。
    畏罪自杀沈世伦嗤笑,左相就没有别的招了就会玩这了。
    “看来不用我们费心演戏了,也对,左相可比我们着急多了。”
    长公主也是面色一松,卫建理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他们的人也要费一番功夫,难保不会被卫建理查到猫腻,还是把这个烂摊子交给左相去头疼得了。
    “剩下的,便看旭儿明日早朝的表现了,”长公主轻笑。
    沈世伦倒是对乾兴帝很有信心,能逼得左相这只老狐狸寻退路,可见其能力。
    说完此事,长公主抬眼看向沈世伦,问道“听闻本宫离开期间,康行令来过了”
    沈世伦眼光微闪,然后面不改色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长公主闻言失笑,“你少来,难道不是你把他赶走的”
    听到这话,沈世伦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一时忘记了,”哼,明知道他在这里,康行令还敢过来,他没拿棍子把他打出去,已经很仁慈了。
    长公主勾唇,戏谑地看向他,“真的”
    沈世伦点头,一本正经道“毕竟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忘记很正常,对不对”
    看得长公主憋笑,明明是在吃醋,还死犟着不肯承认,是觉得她看不出来吗
    虽然不曾见过沈世伦这个样子,可长公主也不忍心让他误会,笑着点头道“对,那孩子不过是书法写得不错,本宫只是有些印象而已。”
    长公主故意称呼康行令“孩子”,便是想让沈世伦放心。
    沈世伦想到康行令那面嫩的长相,确实放心不少,长公主再怎样也不会看上一个孩子,不过他还是说道“虽说他还只是孩子,但毕竟男女有别,以后还是少见为好,”最好再也不见。
    男女有别长公主看着将自己紧紧抱着的某人,真亏他说得出来,但还是点头道“好,听你的,”那些不相干的人自是比不得沈世伦,若不是想逗逗他,她都不会提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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