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走街上牵个手都不行,更何况未婚男女搞在一起,如果有人硬揪住这件事不放,被扣上个流氓的帽子,送张志东进公安局都有可能。
这件事一出,云水村注定要热闹很久了。
张婆子知道事情后,张志东和苏盈已经被关进了牛棚,说是让两人好好反省。
张婆子浑身发软,差点瘫在了地上,现在也顾不上什么脸面的问题了,还是儿子的命更重要。
她拄个拐棍,摸着黑就赶到张秀红家里,想要跟大队长女婿通通气,让他不要将事情闹大,上报了上去。
林建党皱眉,这事情是他能控制的吗早干什么去了,现在闹得人尽皆知,让他来擦屁股
张婆子见女婿不说话,心里觉得不好,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指着女儿张秀红的鼻子骂道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小儿子出了事,姐姐姐夫居然不管他的死活,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这么大,还让你嫁了人,你现在过上了好日子,就不管娘家了吗那我要你这女儿还有什么用”
张婆子哭天抢地的在那耍无赖,一边偷瞄着林建党的脸色。
张秀红见自家男人不说话,心里跟着急,自家小弟还年轻,咋能背上个流氓的名头啊。
她也扯着嗓子哭喊“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还生了三个儿子,跟着你吃苦就不说了,现在我娘家有事,你说一句话的事,你都不愿意说,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林建党被婆娘的哭喊声,吵的头疼,张婆子见状咬了咬牙,“当年要不是我们张家,你这个大队长的位置”
“行了明天村里开会的时候,具体咋处理再商量。”
张婆子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门,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老脸上满是笑意,“娘的好女婿啊,这就对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帮持着不是应该的嘛,娘先去看看你小弟。”
说完,张婆子就火急火燎的往牛棚赶,听隔壁邻居男人回来说,张志东身上还有伤,张婆子一路上把苏盈骂了个遍,就这破鞋还想进她张家的门,想都不要想
张婆子走了,家里安静了下来,张秀红看着林建党的脸色,也不敢在撒泼,生怕触了霉头。
当年林建党和赵秋生同为下一任生产队大队长的候选人,但赵秋生为人大方,在村里人缘一直比林建党人缘好。
林建党就担心自己会落选,张秀红就起了心思,林建党没说同意也没说不乐意,但夫妻这么多年,张秀红还是能摸得清自家男人的心思,只是林建党拉不下来脸面。
张秀红就回娘家把这事一说,张家也表示愿意帮林建党一把,就是希望以后在村里能有个说得上话的靠山。
张家这事办的聪明,只在私底下找了几户关系亲近的人家,塞了点东西,商量好后,没人声张。等到了选举那天,最后投票一出来,结果也确实如林建党所愿。
林建党高出赵秋生五票,两人一个成了大队长,一个成了会计。
这么多年了,张家居然用这个要挟他,林建党压下了心中的不快,平静的上了炕,折腾了一宿,累的倒头就睡下了。
张秀红心中觉得自家亲娘说的话听起来有些不大对味,但也没细想,只觉得都是一家人,拉把手,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第二天天不亮,晒谷场上已经站满了人,还有人拖了条长凳,坐等着看好戏,这乡下平日里除了干活还是干活,最多聊聊八卦,好不容易村里发生了件大事,可不都赶紧来看热闹。
“咳咳,昨晚的事,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关于张志东同志和苏盈同志的作风问题,今天我们需要开会讨论一下。”
“还讨论啥啊,有啥好讨论的,这都被抓个现行了,两人都抱一块,黑灯瞎火的,也不害臊。”
人群里传来一声音,话音刚落,社员们都大笑了起来。
“就是啊,队长,你总不能说这两人半夜不睡觉,跑到地里干活除草去了吧。”
“那可得给两人颁个劳模啊,这开的会还成表彰大会了。”胡美丽话带讽刺。
苏盈目光狠狠的看向昔日好友,胡美丽鸟都不鸟她一眼。
呸什么玩意
自己自甘堕落就算了,还想着害人,胡美丽想起今早遇到林家人时,顾婉清说的昨晚陆家发生的事,气的胸口疼。
看着站在前面两人满身狼狈的样,活该做这样恶毒的事,就该得到报应
还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让她说这两人就该被狠狠批斗,关进牛棚。
要不是顾忌着陆家孤儿寡母的名声,不想给陆书慧惹上一身骚,她非要把两人的皮给撕下来,给村里人看看,都是什么黑心肝的玩意。
她这暴脾气恨只恨自己识人不清,平白无故的给陆家带去这么两个祸害,气的她恨不得上去跺两脚才解气。
林建党皱起眉头,听见村里人的附和声,在看着张志东一脸无赖样,心里就来气,干脆也不出声。
张婆子坐在底下,见情势不好,林建党也不说话制止,心里着急,这么下去可不行啊,赶忙跳了出来。
“我儿子长的俊,家里又不缺粮,这样好的条件,多的是姑娘想嫁到我家来,要我看什么知青啊,就是图我家的钱,想赖上我儿子,没门”
底下坐着的人都笑了,张婆子嘴里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这村里人谁不知道他张志东的德行啊,不过看着脸色铁青的女知青,他们也乐得看狗咬狗。
一个未婚女同志,半夜和个男人滚在田地里,这怎么想都不是个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