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怎么了”
    又是一阵急促的疼痛过去,白飞飞确认了一件事情,她恐怕是要生了这还没足月呢,就要生了,白飞飞心底生出一阵恐慌。
    “我,我怕是要生了”
    方彦明呆呆傻傻地应声“哦”
    旋即,他又感觉不对,腿一软,险些就要倒在地,他往前趔趄两步,才堪堪站稳了脚跟。
    “不行不行,要生了,要生了”
    方彦明嘴里嘟囔着,又眼看着白飞飞的痛楚越来越重,他又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只知道乱窜也没个方向。
    杜鹃也慌了,但是她到底稳重惯了,强迫自己赶快想出法子。
    “对,对了,方公子,先回去,先回去纸鸢,纸鸢,你和小乙一起去找稳婆。小甲,你去请刘大夫过来”
    三言两语间,将事情安排妥当。方彦明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他点头,然后拼命地往白府的方向跑。
    电闪雷鸣,雨越来越大,已然成了瓢泼的态势。
    方彦明踩着水,浑身湿透了,终于在下一道闪电落下来之前,到了白府的大门前。
    白飞飞此时的姿态也算不上好看,雨那么大,即便是方彦明尽力避免雨水落到她身上,但是她也湿了个大半。
    门房赶紧开门,一路畅通无阻,杜鹃引着路,把白飞飞送到了早就准备好的产房里。
    府里其余的丫鬟都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开始准备了起来。
    产房等闲人不能轻易进去,尤其是男人。杜鹃过来,她福了福身,和方彦明说“方公子,您先回去换身衣服吧,都湿透了,小心风寒。您也不用担心我们夫人,有事情的话奴婢会过去找您的。”
    方彦明无奈,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了,他也不能死赖在这里。
    一步三回头,没有办法,只得回去他府上了。
    只不过,刚换完衣服没多久,厨下的姜汤也刚送过来,刚端进手里,还没挨着嘴边。杜鹃就过来了,她一脸焦急,慌里慌张地过来了“方公子,我们家夫人要生了,可是稳婆,稳婆都过不来,这可怎么办呀”
    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自古以来,女子生产就如同过鬼门关一样,要是再没了稳婆,这风险就更大了。
    方彦明手里的姜汤闻声落下,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才对
    “行了,我过去看看”厅后绕出来一位中年美妇人。
    “娘”方彦明见了这妇人,由衷地生出一股庆幸,有他娘坐阵,应该是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
    杜鹃将方彦明和方老夫人一同请了过去,白府里面没有长辈,有个长辈坐阵,也是好的。
    方老夫人去了,先换了外衫,又净了手,就进了产房去。
    中途,又让杜鹃出来去将府里生过孩子的几位嬷嬷一起请过来。
    白飞飞的情况还算不错,胎位很正,胎儿大小也合适。
    在方老夫人和府里其他几个嬷嬷的帮助下,白飞飞顺顺当当地生下了一个男孩。那孩子的哭声嘹亮,精气神十足。
    在外面候着的方彦明,在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哭声后,也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而后,就是由衷地为白飞飞高兴。
    方老夫人出来后,就见着一脸傻乎乎地笑着的方彦明。她恨铁不成钢地点点方彦明的额头“你呀,你呀”
    方彦明傻傻一笑,问道“娘啊,白姑娘怎么样”
    “那姑娘没事,孩子也很健康,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来,彦明,你过来,娘有些话想跟你说。”方老夫人一脸正色道。
    方彦明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几丝忐忑,他对白飞飞的心思,自家娘亲是一直都知道的,但是从未正面说过这件事。眼下,莫不是要借此机会把这件事情挑明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方彦明跟着自家娘亲来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方老夫人抬眼看见已经长得人高马大的方彦明,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长大了,有些事情娘也为你做不了主了,既然你喜欢那个白姑娘,那就去吧娘不会拦着你的。”
    方彦明想不到自家娘亲竟然如此开明,就顺道将自己心中的不安问了出来“白姑娘的身份,娘你当真不介意”
    方老夫人白了一眼方彦明,摇了摇头“你娘我是那么古板的人吗,你自己喜欢就好,而且我瞧着,那白姑娘可是还没瞧上你呢。儿啊,你一路顺风顺水地长大,这次可有的功夫磨了。”说着,不免带上了几分幸灾乐祸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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