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洒落在这边陲小镇上,漫漫黄沙向着凄凉孤寂的戈壁一路铺开来。
    晚霞起, 风平浪静后的荒凉大漠, 隐藏着的不只有黄沙,那里还埋葬着无法估计的黄金。
    可遗憾的是, 这座宝藏之镇, 无人知晓,更没人可以注意到。
    风沙中的客栈依旧在, 老板娘也仍是风情万种的模样。
    东方月提着酒壶往那处一坐, 慵懒之气顺势袭来。
    店小二见了人,凑了上去,“公子最近哪里发财去了,可是好些日子没见了。”
    “别提了,去南边办了件事, 钱没挣着, 还被人给骗了, 以后啊, 你们可是要小心些, 那里啊,都是骗子,大骗子, 小骗子扎堆了。”
    “瞧公子这话说的,还有人能骗了您,那得是多聪明的人啊。”店小二袍袖一掸,擦着桌子说, “听说那江南水乡出美人,爷您可是见着了”
    老板娘悠然地走了过来,甩着丝纱道:“这肯定是见着了,瞧瞧这眉飞色舞的模样,指不定被哪个江南美人勾魂摄魄了,是被骗了心吧。”
    空气中漂浮着脂粉味,过分浓郁了,东方月眯着眼睛轻嗅着,禁不住轻咳了几声,逗弄道:“老板娘,那江南可不出你这种美人,还是大漠的儿女好,风情万种却不失情怀,老板娘说对不对”
    老板娘看着他,缓缓地说:“这话是没错,只是,大漠儿女有大漠儿女的风姿,这江南女子有江南美人的娇柔,就是看咱们月公子钟情何样的。”
    东方月闻言起了身,靠的近了些,说:“我方才那话不是很明显了,是老板娘对自己没信心”
    “烟花之地,莺歌燕舞,这般秀色可是叫人难选。”
    东方月唇角已漾了笑,从怀里掏了几盒胭脂水粉出来,“跑得急只带了这些,望老板娘不要嫌弃。另外”
    老板娘看他从怀里又掏了一块精致绸缎递过来,“可喜欢吗老板娘。”
    老板娘忙接过来,欢喜道:“喜欢喜欢,这可是上等货,公子可真是,叫我怎么感谢好。”
    “老板娘珍藏的好酒可否给我来一些。”东方月说着,已经把酒壶递了过去,“师傅最爱老板娘自酿的酒。”
    “小二,给老先生收拾些下酒菜给月公子带着。”
    “得嘞。”
    酒打完了,闲嗑也聊了,东方月又看着老板娘,问道:“听说近日客栈里生意好了,老板娘最近赚了不少吧。”
    老板娘叹了口气,说:“又不是皇城里来的人,我这客栈啊,就你来我往的商人,这些日子来了几个商队,生意倒是还好,可人家总要走也不指望挣多少银两,至少够个棺材本儿。”
    “往哪里去,可知道吗”
    店小二回了话:“听那几位大爷的口吻可不像咱们这边的人。”
    东方月来了兴趣,“哦,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凶神恶煞的”
    店小二凑近了,“爷,你听我跟你说”
    店小二话还未说,楼上忽然下来了几个彪行大汉,后面还跟着一个身形略矮的人,那人面向清秀,与身侧几人却有些格格不入。
    其中一大汉上了前,瞥了一眼东方月所在的桌子,对着小二道:“小二,给来点好酒,再上些吃食。”
    “好来,各位爷有忌口不。”
    “没有,好酒好菜尽管上,爷们要赶路,你快些。”
    东方月架着腿,扔着碎银打量着他们,几个大汉虽粗,对着那矮子却是心细的很,东方月看着人笑了笑。
    老板娘恰巧出来递了酒壶给他,“这酒给你满上了,菜也好了。”
    东方月起了身,将人往身前一拽,凑近了说“看着那个小公子不错,你不打算下手。”
    “走你的吧。”老板娘推开人,又对着一旁的人说,“几位爷这是赶路去哪儿啊,哎呦,这箱子挺沉的吧。”
    东方月出门前回身笑了下,提着酒壶潇洒地走了。
    南宫寒没想到他回来的这般快,书信是一早到的,东方月刚进门,他便问道“江南出了何事,你回来的这般仓促。”
    东方月酒壶一扔,直接从那一堆杂物上跨了过去。
    酒菜摆了一桌,东方月才道“师傅,坐下聊。”
    东方月那日能说服英诺不是因为多么相信自己,而是相信英诺也是迷茫拿不定主意,不然不会在渡口停了那么些天,一直不出手,想必他自己也是因为不清楚大虞的部署,而东方月一针见血,恰恰让他了然了这虞都三大军将。
    东方月对南越的弊端掌握得清楚,可他不知晓云莱。所以只是书信还不够,他必须要当面同南宫寒谈,才好知道接下来那步棋要如何走,是做局,还是直接战,必须思虑的明白。
    南宫寒搬了小板凳坐了下来,说“今日已收到你的书信,又见你这般急切的回来,到底出了何事,为何说二十多年前的西南一战有隐情”
    东方月也坐下,娓娓道来
    “你是说南越国人想要利用药物控制我军将士,攻下江南”南宫寒惊道。
    “虽然事情未成,但他们确有想法。那夜在船上,夜羽一下就认出了他们假扮洋人,又要抓江州壮丁,若不是像夜羽所说的试药,根本想不出其他。”东方月给他满了一杯酒,“那夜我同英诺对峙,他虽没承认,但表情却出卖了他。”
    “若照你所说有人刻意离间大虞与南越,想从中取利,那么除了胡合部族人,再有嫌疑的便是云莱。”
    东方月“不尽然。”
    东方月看向人说“胡合如今正与郁尘交战,我想他还没有闲情管江南一带,云莱国君野心勃勃却从未涉足西南边境,再看二十年之前的西南,我觉得此事并不简单。有人在暗处,悄悄布下了一个大局,他知道我们所有的动向,而我们却对他一无所知。”
    南宫寒“听你的意思是二十年前那件事他也有参与”
    “不错。”
    南宫寒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二十年前他身在局中看不透,因为当时云莱奸细被处决之后,他们便赢得了胜利,云莱下了降书,若是像东方月所说,再看那次事件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云莱当时是小国,定远侯在朝为官时已经大败他们,让云莱归顺了大虞,那为何又偏偏在那时不知死活的与大虞争斗。如此看来,若不是有人教唆,或者用计,他们不可能会想着以卵击石。
    南宫寒饮了那杯酒,看向东方月,“月儿,你的猜想是有人利用了皇宫里所有人,包括皇上。”
    “这个人不论从用计再到谋心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东方月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他的目的在大虞,我们假想一下所有的事情。二十年前的西南,现在的荀北和江南,最后是皇城,我想他可能已经站在皇上身边了。”
    “等等”南宫寒做了个停的手势,“西南,荀北,江南。东方黎,上官羽,沈弘弼”
    “师傅,不对。”东方月立刻说,“是先皇,上官羽,东方黎。”
    南宫寒“若按你的猜测,那接下来肯定是沈弘弼,魏炎。”
    东方月说“师傅可知道是谁了”
    “不,是我错了,我想错了,是我酿成了大祸。”南宫寒抓着东方月的胳膊,有些激动,“东方黎没有说错,公子府不是以前的那个公子府,是凉国奸细,他没有猜错,他让皇帝征兵,他换皇城巡防的守卫,都是他早有预料,错的不是他,是我。东方黎恨的是先皇,但他却真心疼爱你,想要你登上王位。”
    东方月也震惊,“师傅的意思是,爹当日就要为我做局,不成想却成了他人局里的棋子。”
    “是他,应该是他。”南宫寒急切地说“荀北之战,上官羽出了事,可能这里也有诈,东方黎和景帝有除去上官羽的想法所以即便里面错了他们也错着了。”
    南宫寒又抓着东方月的胳膊,说“月儿,你记不记得丞相府里那个王伯,他拿出来的那封信,东方黎当时反驳不承认信是他写的,但当时情势紧急,容不得他再去讨论一封信,如果是贴身的人模仿自己的字迹,栽赃嫁祸,月儿”
    东方月有些不敢相信,更觉得匪夷所思,王伯在府里那么多年,从他小就一直在。想到这里,东方月忽然想起以往东方黎与他深夜谈话,都是避开所有人,所以他是早已发现府中有奸细那为何不与他讲。东方月抬起头,再次看向南宫寒时眉心已经紧蹙在了一起,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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