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棠说“那夜你与牢房里审问,他不是已经同你说过原因了吗官官相护,若真的把事情说出来,问责起来怕也是他们底下的小官承担了这责任,那种情况下谁还敢上报,当然是能瞒着便瞒着。”
    “看来在这背后操纵之人也是善于玩弄心计。”
    上官明棠就着他的话补充道“且还有更大的人物在这背后护着他。”
    东方月吃饱了,搁了筷,“那就不好查了。”
    上官明棠也趁机搁了筷,他也吃饱了。
    东方月看着他碗里的青菜,觉得这人又想趁乱糊弄,便用训人的口吻说“我是吃好了,你才吃了几口,把碗里的都捡拾干净再走。”
    上官明棠侧了头,不想看,也不想回他。
    东方月栖身贴近,箍着他的腰身,说“若离,再吃些,你这般挑食的毛病以后要改了。”
    上官明棠置若罔闻,兀自起了身,要走。
    东方月坐在那叫他,“若离,你今日若是走了,日后的饭食可都要我掌控了。”
    上官明棠回头瞪了人,又回了身。
    “哎呦,这谁这么不长眼,撞到人了啊”
    上官明棠愣着神,听着坐在地上的那人叫喊。
    殷十娘还瘫坐在地上,看着人说“这位公子,你这撞人了,可疼死我了。”
    上官明棠俯了身欲要去扶他,被东方月抢了先,说“殷老板,对不住了,我扶你起身。”
    “哎,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月公子啊,不必麻烦了,老身自己就起了。”
    东方月看着店掌柜说“今日殷老板的酒钱都算我账上。”
    殷十娘殷勤地凑了过来,说“那便要谢谢月公子了,话说,您这也好长时间不来咱们玉春楼了,我那楼里啊新来了几个姑娘,个个美貌着呢。”
    东方月一看身边的人已经沉了脸,心想若是再让这老鸨子说下去,这事要坏。
    东方月忙挥了手,说“不去了,不去了,我那院里还有事,这就走了。”
    “哎哎哎,月公子咱们楼里的姑娘们啊,都等着你,有空来玩啊。”
    东方月回身笑了笑,却见上官明棠仍旧站在原处。
    东方月心虚,喊人“若离,我们回去了。”
    上官明棠不动,东方月要过去牵人,却听上官明棠对着殷十娘道“他不去,我去可好。”
    东方月沉着声,“你去做什么。”
    “我去楼里看美人啊。”上官明棠刻意看着他,正色道。
    东方月心想,果然还是要出事。
    殷十娘一听有生意做,忙拉了上官明棠的手,笑说“这位公子可是识货,咱们楼里的美人啊那是个顶尖的美,知书达礼的,娇艳欲滴的应有尽有,公子若是要去,我这厢便给你引路,让楼里的姑娘们候着,想要什么样的您自己选。”
    东方月扯下殷十娘拉着人的手,冷声道,“他不去,你那楼里的还没他有姿色。”而后拽着人就走了。
    刚转过巷口,上官明棠就拼力甩了他的手,“月公子这是做什么,我是你手下的清吏司,做事要管,但这去楼里寻花问柳的事你还要管不成”
    东方月将人逼退至墙角,揉着他的手说,“我的人当然要管。”
    “怎么就你的人了。”
    东方月上前扯了他的衣领,那一抹殷红还印在白皙的脖颈处,东方月伸手触及摩挲,眼里含了情,说“若离,这里,我咬的。”
    上官明棠不甘示弱,扯开他的袖口,一口咬了上去,顿时便出现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上官明棠说“这里,我咬的。”
    东方月呼吸微重,低身靠了人,“现在好了,彼此留下了印记,那还去寻花问柳吗”
    上官明棠笑了,挑衅说“那改天去”
    “你还要改天去,哪天打断腿,看你哪儿去,只能乖乖在我怀里待着。”东方月说,“唬我好玩”
    “蛮不错的。”上官明棠说,“都说狗崽子急了要跳墙”
    东方月说“嗯”
    上官明棠推开他探在脖颈处的手,挑眉笑说“名扬,你跳墙”
    颜如玉没在监察院里找到沈凌白,却恰好在回府的路上碰到了淮南王。
    颜如玉俯首作揖,拜道“颜如玉见过淮南王。”
    淮南王也正有事要寻他来问,便说“颜大人,相请不如偶遇,不妨来府中一坐。”
    颜如玉说“那便要打扰王爷了。”
    淮南王魏炎请人进了府,公子翊也恰好在,也便一同请进了书房。
    下人上了茶,魏炎也不兜圈子,直接了当地问“颜大人,这户部派发赈灾粮一案你也清楚,当日圣旨下来便交到了你们户部,从太仓里发粮的事是谁主办的。”
    颜如玉看着一旁喝茶的人,难免有些不自在。
    淮南王也看出来了,便说“颜大人有事便说,翊先生不是外人,他是本王的谋臣。”
    颜如玉懂了,也不再藏着掖着,说“户部派粮的事是我主持的,尚书大人已年迈,有时候也力不从心,自是不能亲力亲为,所以现在户部各事大部分都是我在主持大局。”
    “既然是这样,那为何拨给汴州府的粮减了半。”
    颜如玉说“这粮是按照皇上给的数目派发的,我即便再大胆也不敢从中作梗,那可是赈灾粮,数目不够我便是第一个被责罚的,下官哪有那个胆子。”
    公子翊插了话,“这户部尚书与王爷交好,也是不会欺骗王爷,方才侍郎颜大人的话听着也不像是欺骗,那这问题究竟是出在了谁身上”
    淮南王也说“这还真成了问题,那汴州刺史与太尉府杜大人有关系,杜大人保不了人便也弃了,我觉得他在那供词里说得也不假。皇上是不打算将这件事化小,所以监察院那边刑部那边都着急着,这查不到人便要找个替罪羔羊,既然丞相说这事出在了户部,那人便要从户部找。”
    淮南王看向人,面色如常,说“你说呢,颜大人。”
    颜如玉是谁,与东方月同命,也是在那混混堆里长大的人,他不同于顾风岩,从小有人看着,读书有人叮嘱,长出了也温和识礼。
    他们这般人也是最会看人脸色的,淮南王魏炎看着倒是没有大智,可谁又能知道他自己在府里安排了谋臣,这是无心朝事人该有的样子吗,很明显不是。
    同是皇家人,他怎么就甘愿寄于人下,皇帝病弱,据说那身子自小就不好,那如果真要去了,该有谁来继承大统,先皇已无子,景帝也膝下无人,皇家姓魏,这大权日后便是他淮南王的。
    这人是多有城府,藏的这般深,平日里笑笑就过了,竟真的没想到他这心思之深沉,也觊觎着王位。。
    颜如玉再次看向人,从那眼神里,他似乎是看到了未来紫微帝座上那庄严肃穆的神情,也看到了那背后隐藏的狠厉。
    颜如玉叹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也叹自己目光短浅,丞相在这朝廷上呼风唤雨,那也不过是景帝还活着,若是这人不在了,他怎么还能这般猖狂,他跟错了人,原本看着没有野心的人才是这朝堂上最可怕的存在。
    颜如玉觉得自己败了,也恰恰败在了自己的聪明上。
    公子翊见他低了头,那模样仿佛是要放弃挣扎了,便说“侍郎大人可还是没想好吗”
    颜如玉说“想什么”
    “说出事实,方可保命啊。”公子翊说,“同样是死,何不死的大气一些。”
    淮南王搁了茶盏,未说话,但那眼神看过来,却让颜如玉后背起了凉。
    颜如玉说“大人既然怀疑我便查好了,我颜如玉问心无愧。”
    “是吗”公子翊笑说“王爷,草民前阵子听闻那荀北马道上的土匪截了一批粮草,也不知是不是咱们大虞的粮,我还听说那马道要是运货物是要官府的批文,这粮食吗大部分都是出自户部,那您说这批文是何人给批的,草民也是思虑不清了。”
    颜如玉慌了,但面上仍旧表现镇定,他偷偷给批文运粮的事没有人知道,不会有人查他。
    颜如玉说“那也是,荀北的土匪多,听说那胡合部来我荀北抢夺的事也常有”
    “颜大人。”淮南王声音严厉,说,“你还要坚持吗,这赈灾粮的事追查下来除了你没人动得了,况且我们也听闻颜大人有自己的生意,与那官道上的人都熟络,放个批文该没事,但是偷偷运粮可是大罪,况且还是赈灾粮”
    “王爷要诈我”
    “你这般坚持,我倒是想问问东方黎给了你承诺什么”
    “卑职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淮南王暗了眸子,看着颜如玉说“大虞要乱,颜大人还是早做思量”
    作者有话要说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司马相如辞赋 凤求凰
    晚点还有一更,不要等,明早看。
    狗崽子跳墙了嘛,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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