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还以为是山上什么成精的鸟兽误入了寒溟洞,担心损毁自己留下的花儿,便招出万花绫,把闯入者拖到了跟前。

    谁知道并不是什么成精的鸟兽,反倒是狼狈不堪的墨孤烟。

    蓝霓裳心中大起戒备之意,心道,这魔种趁着无人,摸上极乐峰,难道是要对她下手

    墨孤烟顺着蓝霓裳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身上,却见自己衣衫褴褛,鞋子也丢了一只,裤腿上泥泞不堪。原以为蓝霓裳在那寒溟洞中苦不堪言,自己带了那三件法宝来,总能叫她服软求肯,谁知道她自己在这极乐峰上另辟天地,过得逍遥自在,反倒是他自己又爬又滚、闹得狼狈不堪。

    墨孤烟一声不吭撑起身体,也不说话,转头就走。

    “你这人好生奇怪。”蓝霓裳红绫微扬,熟练得缠住墨孤烟腰间,上下打量着他,道“这极乐峰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手腕一扬,把人拽到树下,俯视着他逼问道“你偷偷摸摸闯入寒溟洞,是想做什么”

    墨孤烟只是咬牙不说话。

    蓝霓裳灵力一运,缠着墨孤烟腰的红绫越收越紧,她人却仍是歪靠在一枝生满红花的枝丫上,笑盈盈道“你若不老实交代,我稍稍用力,就把你分成两截。”

    墨孤烟微微抬头,只能望见她脚上那双绯红的翘头履在花树之间摇来荡去,好不自在。

    蓝霓裳虽然口中带笑,却时刻紧盯着他,怕他突然使出什么魔族的厉害招数来。

    墨孤烟偏过脸去,冷声道“我本是贱命一条,你想杀便杀,却休想要我求饶。”

    “说得硬气。”蓝霓裳笑道“我倒要看看,你骨头是不是也硬。”说着扬动万花绫,将墨孤烟托起又摔落,又道“此前当着我师父和同门们,你不好使出魔族的手段。如今这里只你我二人,你又还遮掩什么”

    墨孤烟被摔得去了半条命,忍下涌上来的血腥气,宁死不求饶,闻言更是冷笑道“可惜北斗宫上下,只你一人看出我是魔种,又有谁来信你”

    “好哇,你这是承认了”蓝霓裳猛地挺直了脊背,冷声道“你来北斗宫究竟是何目的又是怎么迷惑了我师父”

    墨孤烟连连冷笑,一时没想好究竟怎么回答能最让她生气。

    蓝霓裳却已是等不及,灵力涌出,红绫如光,又更缠紧了墨孤烟的腰。

    墨孤烟胸中一痛,再忍不住,一缕鲜血顺着唇角流出来。

    蓝霓裳见状,眼神闪躲了一下,别开了目光。

    若是墨孤烟使出手段来与她对打,蓝霓裳自然无所畏惧。

    可是此刻墨孤烟却仿佛毫无还手之力,被她拿万花绫缚住,便好似待宰的狼一般。

    在此之前,蓝霓裳两辈子都没做过恃强凌弱、故意折磨人的事情。

    之所以追着墨孤烟打,也是她认定了这人乃是魔种,强大无匹,是故意装弱蒙蔽众人、图谋不轨,所以蓝霓裳出手时毫无心理负担。

    可是此刻见墨孤烟重伤如此,仍是不肯还手,蓝霓裳竟有种自己在欺负弱小的错觉,那杀招便使不出来。

    可是若他果然这样弱,又如何能救了师父天枢道长呢

    蓝霓裳硬起心肠,红绫飞出,将墨孤烟打得心神俱碎。

    墨孤烟眼前一黑,双膝酸软,倒伏在地,只道自己这次必死。上次还有天枢道长阻拦,此地却只有他与蓝霓裳二人。这女孩这样讨厌他,又心狠手辣,得了机会,自然要除之而后快了。

    蓝霓裳见墨孤烟软倒在地,也是吓了一跳。

    她出招看似凌厉,然而并没有用太多灵力,充其量不过与温宴等人过招时的八分力罢了怎地墨孤烟这样不能打这真是书中的男主么

    这个疑问一起,蓝霓裳忽然一颗心乱跳,若他不是,自己岂不是错害了人

    她跃下花树,走到墨孤烟身边,拿脚尖踢了踢他肩头,见他毫无反应,怕他脸埋在泥土里给憋死了,便伸手把他翻过来,却见他一张脸脏污得不成样子,难辨面目。

    她抚着自己又开始痛痒的左手小指,盯着地上躺着的墨孤烟,心里各种念头此起彼伏。

    墨孤烟昏昏沉沉中不知过了多久,再恢复意识时,还未睁眼,先闻到一股如兰似麝的花香,脸上冰冰凉凉,好似有人在用湿布给他擦拭。

    他这是死了又转世了么

    墨孤烟强撑着将眼皮撑开一线,就见一个天仙似的美人正俯身望着他、一双明眸中隐有关切担忧之意。他愣了一愣,才认出这美丽绝伦的少女竟是蓝霓裳来。

    也难怪他一见之下竟没能认出来。

    自相见以来,蓝霓裳对他不是喊打就是喊杀,就是最离谱荒诞的梦里,也不会有个蓝霓裳如此刻这般照料他、关切他、担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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