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在乎的人只看到我痴傻的一面以此来获取幸福,我的求助如果让这双眼睛蒙上雾霭怎么办。

    我不曾来到横滨就好了。

    死亡的哀乐是我们时常奏起的镇魂曲,离别早已是家常便饭,痛苦的活着才是最难让人承受的,如若我说出口这份痛苦便成了双份,我做不到。

    事到如今,我求救都说不出,救救我这三个字成了最难挤出的字符。

    某一世的我状态很差,差到差点被小侦探发觉我的波动,我掩盖的很失败但也没有暴露。

    从此以后我苦苦提升演技,只在太宰治面前不加以掩饰,但过于病态的爱意压住了一切,连太宰治都发觉不出我的求助,想想也好笑,两个要跌入悬崖的人,我却指望他施救。

    我依稀记得那世我像谁求救过撕心裂肺地求对方救救我,求他将我从这苦难中拖出,我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我不想再这样下去,爱已经不能支持我活下去。

    我连为何崩溃都忘了,但结果我记得很清晰,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如此温柔的倾听了我求救的人,离开的毫不留情。

    我不怪他,没有谁必须要伸出手,只是我再也没了开口的勇气。

    “干杯吧。”

    我又拿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喜欢美酒却不因我的浪费训斥我的中也前辈,就应该一生为所畏惧,我不想成为他路上的绊脚石。

    这一口酒超过了我的承受能力,我的舌头已经不听我的使唤。

    我摇摇欲坠,瘫倒在了桌子上,嘴上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中也前辈的名字,到后来连尊称都忘记了。

    “中原中也、中也前辈、中也、中也、中也”

    我不知疲倦地开口仿佛这么叫着就能安抚我内心纠缠成死结的情绪,中也前辈是否有应声我听不清,渐渐地我连风声都听不到,整个世界陷入了静默无声的状态。

    恍惚中我感觉我被中原中也扶起来。

    我靠着椅背勉强地睁开眼,天上的星星明亮的就像是要带走我的光束,我向上伸出手却只抓到了中也前辈垂下的那缕稍长的头发。

    原来那星星和月亮都是中也前辈眼睛里的反光。

    我无端地就想起只在图片上看过的贝加尔湖畔,又想起了在烈火中舞蹈到燃尽的舞女,正反两极的两种颜色用来形容中原中也一个人竟然如此合适。

    我又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劳累的就像是朝九晚五秃头还没老婆要还贷款的中年大叔,别再看我了。

    我用气声说“中也你,眼睛瞪得像铜铃。”

    那双眸子,太亮了。

    光是直视它我就自觉形秽。

    中原中也是谁呢,他应当是最纯洁的人鱼王子,或许也是见证小王子故事的飞行员,本身就没看过多少书的我想不出最合适的形容,中原中也将我搀起他,他说“那天晚上”

    他偏头凝望着我,笑了出来“不,下次在你清醒的时候再说吧。”

    我猛地卸下力气往前扑了一步,中原中也用重力扶住了我,被我勾到的椅子打翻在地上,我外套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掉了出来。

    我找了半天的怪异造型项链、一条有了岁月痕迹但被保存的很好的choker、钥匙、海绵宝宝的钱包、香烟、摔在地上变得零零碎碎的糖果、甚至还有房产证。

    “你带这些东西干什么,房产证随身携带”中也前辈的异能力超好用,艳丽的红色包裹住那些物品一股气塞回了我的内兜里。

    他的目光在那条choker上停留了几秒,毕竟那是他送给我的领进港黑的象征,我有好好保存,被我封在了小巧的密封袋里。

    我迷迷糊糊地开口回答“是啊,我喜欢装起来、包裹、的感觉。”

    我其实不喜欢孤独的死去。

    我喜欢把我所拥有的东西带齐,全都放在身上,这样我死的时候会有一种满足的感觉,就好像我已经拥有的足够多,我这一生都被朝晖笼罩一般。

    前一世我真的下定决心只带着我那把冷兵器走向末尾,谁曾想都是我自己的幻想,所以我这世没有舍下这个习惯,我死的时候至少东西上会染上我的血,独属于我不能再交给别人,我在这种事情上格外的自私。

    现在不这么做也没有关系了,因为我已经不能再被填满。

    中原中也拿起我的外套没和我这个醉鬼继续讨论刚才的问题。

    “你养猫了”中也前辈帮我摘掉我衣服上的猫毛问我。

    “嗯,是两只特立独行的猫猫。”

    我想到,啊,我还不能死去,我还有两只猫咪,我继续说“一只是白色的肥猫,一只是看起来不是好东西的黑猫。”

    白色的那只总是乱跑还挑食胖的像肉球,黑色的那只像24小时监视器只有白猫拍它才肯动什么都吃瘦的却像豺狼。

    我有满肚子的话要说,我想说我好累,仔细想想又觉得我的疲惫算不上什么;我想说我的一切,却又觉得中也前辈不会关心;我想说、我有那么多想说的,然而没有一句非说不可。

    所以我没有开口。

    我无聊又单调的生活,找不到可以说的事情,也找不到可以说的人,连猫咪我都不愿多说两句浪费他们不长的生命。

    中也前辈将衣服披在我的身上“你要好好养它们。”

    “嗯嗯嗯嗯,好。”

    我胡乱答应随后就不再言语。

    我在梦里浮沉,半清半醒的感觉就像是被中也前辈用异能力飘起来,我趴在中也前辈的背上,他背着我步伐沉稳地往屋里走去。

    中原中也轻声问我“你难受吗,有想吐的感觉吗”

    我摇了摇头,突然意识到他看不见凑到了他的耳边大声宣告“我不难受”说完立刻沉下头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我在他背上摇晃,醉鬼是没有理智的,我想唱歌,我又想和中也前辈跳山羊,我醉意更浓。

    我想到什么说什么“我想给乱步打电话”

    “谁”

    “我这次花牌,绝对能打过他了中也前辈uno的事情对不起,我会继续请你吃饭的,你穷的都只能穿同一件紫色衬衫了。”

    “谁告诉你的”

    “太宰治他,总是骗我。”

    “你认识那个青鲭”

    中也前辈不带任何敷衍的回复着我一个又一个问题。

    我被他背到了客房,他家别的房间的装饰不断变换,唯独这间我被捡回来后住过一段时间的房间没有变化,就好像他一直等着他的弟弟回家。

    就连之前他误以为我是男孩买的小汽车模型都好好地放在展示柜里,我陷进柔软的被褥,再醒来后又会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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