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动静来的悄无声息, 花舞谛正看的仔细, 难免被吓一跳,惊慌转身时, 柳眉蹙紧,清淡不失艳丽的小脸上满是警惕。
    面前人白眉低垂在耳边, 银发及腰, 神态雍和, 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倒是少见的慈眉善目之人。
    此刻, 他正背手而立,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花舞谛松了口气,紧绷的脊背放松下来,修长的脖颈像涂了一层冷白光滑的漆釉, 碧落池的寒意从门内灌进来,附着在细嫩之上, 冰凌奇光乍现,平添几分寒意。
    她默默的缩了缩脖子, 好奇问道:“老头, 你是何人”
    天意艳明, 昆仑山巅甚高,云层盘踞头顶苍穹之下,抬手即可触碰的到。
    黑刃魔刀抽了抽嘴角,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年迈却挺拔的身姿颤动两下, 最后算是勉强稳住了身形。
    老头
    这称呼。
    还真是六界奇葩。
    要知道,就连那里面的玉飞影,堂堂绝玉神尊见到自己都得称一声前辈,怎么到了花舞谛这里就只配一声老头了
    不过早在百年之前,花舞谛就是以六界异类之名搅和天下的,恣意狂妄到了骨子里的人,现在能说出这种话,还真是符合她的身份。
    “老头,你怎么不说话”
    女子的声线因为袭遍全身的冷意有些沙哑,在一方冰霜中颇是悦耳动听,可黑刃魔刀却觉得,那话就像空中洋洒的五角雪花一般,凉上了心头。
    “老头,你也是昆仑之人吗”能出现在这里,他定和其他那些仙娥一样,花舞谛如是想,可这念头滑过之后,又心生了疑惑。
    黑刃魔刀看着面前人满是探究的目光将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似乎想到什么,神色严肃了许多。
    半晌,她朱口半开,顶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吐出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不,你应该不是昆仑山的人,我们殿下心善,对仙众们都很好的,虽然说不上锦衣玉食,但也是穿着得体,你看你穿的这么破烂,肯定不是我们的人”
    “而且昆仑山的仙娥们都很好看的。”
    噗
    意思就是他丑,他穷,他穿的破,不配以昆仑山仙众之名自居呗
    嫌弃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还不忘夸一夸玉飞影呢
    聊不下去了
    黑刃魔刀一口老血卡在喉间,脸色时青时彩纷呈,抬眸望去,琥珀瞳眸倒影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脸,澄澈明亮,任谁也无法将刚刚那气人的话与她联系起来。
    撞上自己沉痛的目光,她怯怯的抿了抿嘴,满脸写着无辜二字。
    她这般,倒让他不忍开口责怪。
    纵然心中愤慨,黑刃魔刀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各中心酸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不过说起衣裳,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不甚和身的外衫,粗麻布料,摸起来有些扎手。视线里,前襟被磨破,腰封之上的精美丝线被扯掉了一半,原本的五朵暗云花纹也只剩下了两个,一左一右看着倒也合适。
    右手上,宽大的袖口上被撕开了一条口子,从中灌进凌厉的冷瑟。
    他眼眸微沉,不由得想起自己日日身着破衫的原因。
    那时,魔域还未大乱。
    “求求您,求求您不要杀她都是我的错”
    封魔台上书页四撒,残垣断壁一片狼藉,台下,蓝衣女子俯身叩拜,磕头,声响沉重,每次抬头额前的鲜红就更浓郁些,说到最后已经是满脸血痕。
    “你一朵小小的凌霄花,连名字都没有,仅一个供人赏玩的残花,放到人间也是让人践踏唾弃的命。老夫将你摘下送给怨儿,将你放在千年的不死水中,祝你成人,现在你却反倒来祸害老夫的徒儿”
    “我错了,我这就走,我走的远远的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凌霄花发誓,此生绝不再踏入魔域一步,违之天诛地灭,永坠阎罗地狱沦为下等奴隶”
    句句毒誓掷地有声,天际红霞倏的明亮,天命在这一时刻便已经将此誓言立为佐证。
    日后曝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的佐证
    女子狼狈不堪,血迹斑斑模糊了视线,但还是跪着朝他爬过来,纤细的手指蜷曲,紧紧攥住垂下的衣袖,泣不成声。
    “她是您的徒儿,您看着她长大,这几十年几百年的缘分哪能说丢就丢您,您忘了吗,很多年前您曾经夸过她的,您说她天资聪颖,是您众多徒弟中最听话乖巧的一个,您不能杀她啊”
    “不能杀她,她会死的”
    “她不能死,我花开山间已几千年,可她不过二八年华,她还那么小,她不能死,如果非要死一个,我愿意替她”
    “呵,老夫的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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