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禁卫纠缠。

    禁卫闻言也犹豫了,虽然公主马车上并没有带皇上给的近卫,可皇上也从来没有说过要拦住长公主不允她出宫,思及圣上对长公主的宠溺,禁卫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当如何。

    就在几个禁卫犹豫的片刻,祁婠伊朝手握缰绳的小太监递了个眼色,小太监立即意会,直接扬鞭而下,不等禁卫反应便冲出了皇宫。

    看着那架马车扬长而去,几个禁军陷入纠结之中,有人出声发问“长公主强闯宫门,这要如何是好”

    身边其他人默不作声,唯一个年纪稍长些的,低头思索片刻,才道“我去禀报皇上。”

    几人闻言纷纷抬头看他,这驻守宫门是他们的责任,若是出了事情,他们承担不起,可那人是长公主,万一圣上动怒,他这个去给圣上禀报的人便会受到责罚。

    这件事情分明是两头不讨好。

    出了皇宫门之后马车开始急奔,祁婠伊因为心里着急竟也忽略了自己坐在马车上的颠簸,她掀开帘子朝外头望去,昨日夜里下了雪下大了,如今远处天地一白,整个余安城安静平和。

    如果街上没有她这一辆马车的话。

    原也该是个安静平和的好日子的,她今日早起,原是为看雪的。

    过了很久,马车在远离皇宫的城中心以外的小路上停了下来,鸢尾扶着祁婠伊下马车。

    她朝远处看了看,这一处住宅靠近山边,远处全是泥土小路,十几里也见不到一处人家,院子用篱笆围了起来。正对着他们这边的,是用茅草搭建的门檐,底下是两扇灰色木门,门上有锁,早已生锈。

    祁婠伊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难以想象会有人住在这样的山脚底下,更难以理解这破木门用锁有何用。

    一边鸢尾看了自家公主一眼,知道她从来未见过这样的住处。虽然从前皇上允许公主出宫玩耍,但她去的主要还是富庶的南北主街,像这种偏远的临近城墙便的地方,她是从来不曾来过的。

    鸢尾走在前面,将门推开。

    院内放着农作工具,左边还堆着方方正正摆放着的柴火,上头堆了厚厚一层积雪,隐约看得出来一些枝干,应是这两日去山上砍回来的。

    路上积雪深处深深轧了几行脚印,有进去的,还有出来,祁婠伊看清了以后心中便是一慌,里屋房门紧闭,阶下有一处染了泥的碎雪,旁边有几处近乎干涸的泥水。

    鸢尾快速走到房门跟前,伸手在门上敲了两声。

    里头没有回应,鸢尾抬手又要敲,祁婠伊直接走到了她身边,伸手去推门。

    她的手才落到门上,门便从里面开了。

    男子一袭白衣从里头走出来,迎着外头的光亮,他原本便是个如玉温润的人,平日里多穿白色,可在这样的茅屋破房里头出来,竟平生多了些仙气。

    如果他衣角上没有沾血迹的话或许这样的他能够将祁婠伊惊艳到。

    可事实不是,他身后躺着一个妇人,妇人身下是一滩鲜红的血迹,旁边扔着一把细剑,剑刃上也沾了血,静静躺在妇人身旁。

    祁婠伊正面迎上辛苏安目光,她能捕捉到辛苏安眼中的惊讶还有一闪而逝的慌张,他很快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朝身后看了一眼“这里脏,殿下还是先回马车上去吧。”他伸手欲要遮住祁婠伊的双眼,不想她看到身后的场景。

    祁婠伊却不这么想,她几乎是用力地将辛苏安的手抓住甩了下去。

    辛苏安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因为她这一个动作微微朝后退了两步,他从来未在祁婠伊面前生过气,即便是这会儿意识到了自己被她误解,他也是嘴角微微朝上勾了一些,似在苦笑,又似在自嘲。

    祁婠伊朝里头走去,房中空荡荡的,床上乱糟糟的,被褥被人用剑刺破了,里头陈年的棉花露了出来,还泛着黄色。

    她在房中找了一圈,再找不见其他人的踪迹,眉头紧蹙,走到了妇人旁边,方才站得远,她未曾看清,原来她正前方还有一小滩血迹,她往前凑近,那一小摊血迹是

    “呕”祁婠伊从袖中掏出帕子掩着嘴干呕。

    “公主”鸢尾见状忙上前扶住祁婠伊,朝妇人那边看了一眼。

    那一小滩血迹是那妇人的舌头,那妇人死前还睁着眼睛,口中也是血,应是被人将舌头割下来了。她从很小的时候便在宫中跟在公主身边了,这样血腥的场面她也没有见过。

    “带公主回马车上去。”辛苏安对鸢尾命令道。

    “你也过来。”祁婠伊没看辛苏安,目光朝低处望着,说了之后便转身去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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