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看着你, 没有人。
    千果第n次朝周围巡视而去, 客人们都在相谈甚欢,没有人在看这边。
    但她一直隐隐约约感受到的附在她身上的某个视线又是从哪来的呢
    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间, 知道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忽然有点佩服自己, 在经历了生死攸关后, 一杯甚至一口咖啡果冻就让她重新鼓起了勇气。
    与其去烦恼去焦虑,还不如吃一顿好吃的。每一口每一口地咽下肚,都在告诉她会没事的,一切都没事的。
    千果摸出了黑屏的手机, 屏幕裂成了蜘蛛网, 映着她的面容支离破碎。
    “我得回去了。”她说,“谢谢你们陪我吃夜宵”
    “送你回去。”中原中也起身拿外套,“我也差不多得走了。”
    “回横滨吗”千果问。
    “不, 去东京。”中也刚要说什么又硬生生拐了个弯,“出差,老板临时给了个任务。”
    “咦东京的话,那你们刚好可以一起”千果看向齐木, “齐木君也要回去的吧,既然是路过的话”
    听到千果故意强调路过二字,齐木楠雄不置可否,本来要拒绝的台词却在读到了中原中也的思想后咽了回去,虽然他不喜欢和人结伴,但或许可以趁此机会听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但另一方面,他又非常担心一旦千果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又会发生不好的事, 他又感知不到她的心声,除了呆她身边,不然无法实时得知她的情况。
    “齐木君。”千果忽然唤了他一声,“你好像有心事”
    齐木被打断了思绪,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千果又重复了一遍“你跟中也君一起回东京吧,我没事的。”末了,又凑近他补充了一句,“中也君他有超能力,很厉害的,出了什么事也能保护你”
    齐木听到这话,微不可闻地唇角微动。
    然后他在两种选择之间做出了决定。
    出了居酒屋,夜色已经很深了,街上的行人也终于稀疏了很多。
    中原中也一个人走在后面抽烟,隔着段距离,免得烟味熏人。
    烟草裹着淡淡奶香交织出的烟雾氤氲了前方熟悉又陌生的倩影,中也一时竟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学的抽烟。
    长大是个漫长的过程,也是一瞬的事情。
    他看着千果笑意盈盈轻松愉快的侧脸,开始认真反思三千多天前做的那个决定。
    放她走,让她去过普通的生活,他没想到她会一直记着这句话。
    童言无忌,当年深思熟虑下的承诺,竟会不知不觉地成为她的枷锁。
    如若不是因为她结婚,他们很有可能就只会活在彼此的电子邮箱里,从每天一封到每周一封,每月一封,每年一封然后不会再相见了。自己现在的工作,也不好意思跟她说。
    他当时看到那封软皮革做的婚礼请柬,有点懵,想当然以为她应该是终于找到想要的生活了。
    然而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在医院的时候千果不止一次地强调“好不容易和中也君重逢却让你碰见了这么多糟糕的事情”,不停地道歉,害他进医院,浪费他的时间。
    中也当然不会在意这种事,他在意的只是这一切的根源。
    如果说当初放她走的决定是错误的话,那他宁愿她呆在他身边,那么一切就会不一样了吧
    但没如果。
    说起来现在只能就事论事,千果碰到这样的事,她那个法律上的丈夫首当其冲逃不了责任
    千果打前步履轻快,齐木楠雄聆赏着后边中原中也的心声。
    “到啦”千果转身,朝二人扬起笑脸“我住的酒店就在马路对面,谢谢你们送我回来啊。”
    “就这样回去没问题吧”中也还是有点担心,“你丈夫在哪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来接你”说着准备掏自己的手机。
    千果笑着摇头“没事的,我”
    就在这时,她又感受到了那股灼烧的视线
    她慌忙转头。
    在黑夜里泛光的,是红色。
    “怎么了”中也问。
    “没事”千果默默搓了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我得走了,你们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啊等我回到了东京,去找你们玩”
    “哦”中也想说等她回到东京的时候他估计也已经回横滨了。
    “齐木君也是,平安到家的话给我发个信息啊哦不行我手机坏了。总之,之后东京见吧齐木君,我还要去你店里买咖啡果冻呢”
    千果像平常那样笑着,苹果肌饱满,满目盈盈,完全不像是经历过一场生死浩劫的样子。
    还能笑得很开心,还能吃下很多好吃的,还能和他抢咖啡果冻。
    齐木看着她,甚至有一瞬间都被她的笑颜说服了,“我明天回。”他说,其实是还放心不下她,“就不一起了。”
    中原中也倒是无所谓,跟千果叮嘱一声要是出了什么事就开枪,他立刻就能知道她的位置。千果一向很尊重和他的约定,被千叮咛万嘱咐后中也才先离开了。
    齐木楠雄也准备告别,千果却忽然唤了他一声“齐木君。”
    齐木收回刚要迈出的脚步,偏头用眼神询问却发现她的神态有点奇怪。
    脸颊微微泛红,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者是寥寥路灯的渲染,长睫毛在下眼睑上扑扑地打,打出一片浅淡的阴影。
    齐木读不出她这是什么意思,有点紧张,只能等她开口。
    千果犹豫良久,才小声问“你婚礼上跟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齐木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是在说她丈夫不是人的事情。
    “我不知道齐木君为何会那样说,但如果其中发生了什么误会的话,我代我先生向你道歉。”
    齐木稍稍愣住,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说。
    他想解释,想把自己怀疑的事情告诉她,但是出口后却变成了“你为什么要替他道歉”
    千果看了看酒店的方向,分辨不出哪一间是否有被点亮。
    又看看他,虽然面露微笑,但眼神却带上几分认真的神色“因为,他是我的丈夫啊。”
    因为,他是我的丈夫啊。
    “”
    齐木彻底沉默,本来下定决定要说的事情好像也没了开口的必要。
    “总之,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千果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温婉的笑容,带了点暖意,也有了分距离,“谢谢你的咖啡果冻,我要回去啦。”
    千果朝他挥挥手跑走的同时,齐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接通了电话。
    “齐木”鸟束零太歇斯底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救命啊你快回来燃堂的屁股哦不,是燃堂的屁股下巴被咬掉啦他屁股哦不他下巴没了啊啊啊啊啊”
    齐木的瞳孔微微缩聚,缓缓攥紧了手机。
    耳边是鸟束的鬼哭狼嚎,眼前是千果跑向了正在酒店大门口等着她的她的丈夫。
    他没有用千里眼,就那样看着千果近乎迫不及待地扑向了那个男“人”怀里。
    她说那是她的丈夫,她不希望别人说她丈夫的坏话,他们荣辱一体这就是夫妻的定义。
    齐木有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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