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耳思绪百转其实也不过转瞬之间,他是舍不得尾幽,但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走进去要么被杀死这就是安息地”

    他曾无数次臆想的时刻终于到了,放手一战,为了尾幽,更是为了自己,他要战到最后一刻,就像那个嚣张跋扈的臭北扇,他要自己的名字刻在“烈焰碑”上

    夏耳抬起头望向树顶之上的尾幽,冲她灿然一笑。

    尾幽看着少年一时乍现的清澈笑脸,一种莫名的异样划过心间,那是夏耳吗原来夏耳长得这么好看。

    她从来没有认真的去看过他,更没有认真的去看过任何人,长久以来她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将自己包裹成一只活脱脱的刺猬,谁让她不舒服她就照着对方最柔软的地方去刺。

    每次对别人甩出恶毒的言语,不管有没有扎到对方的心,最先感到恶心的却总会是她自己。

    她厌弃的始终都是自己,自卑在她的内心疯长,她却从不敢真正的去正视它。

    此时,望着这样的夏耳,她再也麻痹不了自己了,她她是那么那么想成为他

    成为像他一样可以为大家,为自己荣耀一战的安息人。

    她明明在不自觉的对男孩笑,可泪水却爬了满脸。

    夏耳从没见尾幽哭过,一时竟有种晕眩感。

    自己要去冲锋陷阵,而心爱着的姑娘用微笑和泪水来为自己送行,不管这眼泪是否真的是为他而流,夏耳都觉得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他一鼓作气的拔出身后了的匕首,鲜血瞬间如柱。

    尾幽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么干了。

    不、不女孩开始慌乱,从未有过情绪淹没了她。

    她清楚的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她飞快的在背包里翻找着焰火棒,取出一枚后将它的底部用力击向树杆。

    可越是在这样紧急的时刻,平时好用至极的焰火棒却丝毫不肯给她一点反应。

    尾幽控制住不停颤抖的双手,扣紧焰火棒,向树杆连续的死命击打。

    她紧张的情绪飞速攀升,一声宣泄般的大喊几乎划破了她的喉咙,也划破了一直以来包裹着自己的厚茧,随着她拼劲全力的同时,烟花柱在暗夜的星空中绚丽的盛开怒放

    但当她再去看时,夏耳早已不见了踪影,那几头红脊兽也不见了,他让自己流血,引走附近甚至是更外围的异兽,他在为她争取时间,他要她活。

    尾幽将仅剩的一枚焰火棒放进靴筒里,跌跌撞撞的爬下树,望向四面幽深的密林,她急的满头大汗,她都干了些什么,自己到底一直在矫情个什么劲儿,她她真他妈的是个大混蛋

    夏耳到底在哪个方向

    尾幽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视线竟一时模糊不清,她扬起手,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嘴角溢出嫣红的同时她的思维也逐渐的清明。

    红脊兽的巢穴一定是

    夏耳疯惯了,外表一副纯到不行的样子,心里实则野得很,既然要拼到底,他一定会选最烈的场。

    尾幽转身就往红脊兽的巢穴处狂奔,至于夏耳到底是不是在那里她会不会在半路就遭遇异兽这些她已经全顾不上了。

    她不能让夏耳就这么去死,哪怕是只有一线生机,她都要去试,还有一只焰火棒,只要她能及时找到夏耳,只要赫禹他们能及时赶到,只要夏耳还有一口气。

    每个生活在安息地上的孩子从记事起,最先默记的不是自己的名字,也不是父母的名字,而是地形图,整个林海的地形图,异兽场的所在。

    温和的先知们在那个时刻会变得异常严厉,对不合格的孩子绝不会有半分手软。

    孩子们被板子打到哀嚎不止时,回荡在他们耳边的只有一句话“在安息地,即使是忘了你老子是谁,也绝不能忘了地图上的一个标记”

    每一种异兽栖息的巢穴地,是比先辈的名字更深刻的存在,它们从幼年便刻在每个安息人的心里,忘不了、擦不去。

    尾幽从没有天真的以为她能顺利的到达巢穴,可今晚她却有如神助,一路畅通无阻。

    越是接近目标她就越是觉得自己赌对了,临到目的地时,当她看到三头死倒在地的异兽时她坚信夏耳就在里面。

    周围一切的景物在尾幽眼中都开始变得灰暗,只有置身在异兽之中,浑身是血犹如地狱罗刹的夏耳是那样鲜活。

    他还活着他还没有死

    巨大的狂喜冲进了女孩已是木然的脑中,她的从靴筒里飞快的取出了焰火棒,照着地面狠狠敲去

    尽管夏耳已经和异兽斗到了混天黑地、双眼赤红,他还是一下就看到了似梦像般出现的尾幽。

    原本已经到了临界点的他,浑身的血像煮熟了一样瞬间翻腾。

    她怎么会来这她怎么能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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