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小阿珩看笑话。”

    白月收了兵器,气哼哼得走了。

    见师兄挽着袖子在灶膛很是生气地洗洗刷刷,阿珩抿着唇想笑,她这师兄曾将脾气最好的寿桃老星气得拿拐杖追着他打,如今倒碰上个能噎着他的。

    冥殿眯着眼坐在摇椅上,见阿珩在外头给馒头喂食,便晃悠了过来,稍稍打量了她一番才道“小阿珩,你的病可好些了我见你比起小时候可要好得多。”

    “好些了,冥殿还见过我小时候”阿珩觉得奇怪,两年前她从冰棺醒来时差点连师父都不记得了呢,因而更不记得冥殿这号人物了。

    “我在你很小的时候见过,那回我去青屿山,正好瞧见你,额那会子你神志不清,白月给你喂药,你嫌弃药苦,张牙舞爪的,仗着有青芒朱雀撑腰一路把你这师兄追杀地好苦。”

    阿珩眼睛圆瞪,她小时候竟这般彪悍么

    “你当时才四岁,哪里凶悍得起来,还不是朱雀弄的,不过你师兄为此可吃了不少苦头。”

    小时候的事阿珩完全没印象,不过师兄待她好,她是知道的。

    冥殿皱着眉,又打量她一番道“小阿珩,你近日是不是有些奇遇那朱雀看着好似安分了不少。”

    “实不相瞒,我前些日子遇见一位高人,他替我护命过了,朱雀险象已被他化解了不少。”

    冥殿咦了一声饶有兴致道“也不知是哪位高人”

    阿珩颇为期待道“是月酌神座,冥殿可有听说过他”

    乍听这话,冥殿手里的扇子轻轻一抖差点掉在地上,面上却作出一番淡定的形容,作沉思状“月,月酌神座此人是谁啊,本君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冥殿也不知道”

    冥殿嘿嘿笑着“不曾,不曾,从未听说过。”

    “哦,好吧。”阿珩颇为失望。

    冥殿见她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这才松了口气,寻了个借口去了灶膛。

    灶膛里酒香阵阵,白月正卷着两只袖管在一只方形木桶前搅着什么,冥殿闻着香味儿就差流口水了,忙凑过去,只见白月正着瓜瓢正在酒面上轻轻匀着。

    “你来这做什么”白月面色不善。

    冥殿轻咳了一声,眼睛直勾勾盯着桶里的米酒,面上却装模作样道“小阿珩近日仿佛有些奇遇,她说她遇见个高人仿佛是位神座。”

    “嗯,是月酌神座。”

    “你们见过”

    “我哪有这等机缘,”白月觑了他一眼,“怎么,关于月酌神座,你有什么知道的么”

    “哦,你从前在广华录里不是瞧见的么,当年的确有位月酌神座,不过他早在万年前就已坐化了么”

    白月诡秘一笑“话是这么说,但凡事不都有个万一么”

    冥殿仿佛被他看穿了什么似的,当下只讪讪道“谁说不是呢,呵呵,呵呵。”

    白月不理会他,将酒桶盖上,径自走到后院去了,后院有株海棠,他用仙气养着,一年四季都开着花,如今淡粉的花瓣簌簌落下,铺了满地。

    冥殿打着小扇悄悄看了后院,不动声色地掀开酒桶盖头,只见里面那桶奶白色的米酒,晶莹剔透,清香醉人。

    桶里放的瓜瓢上已盛了一小汪酒,盈盈的像在诱惑人。

    于是他伸手就去拿瓜瓢,身后却传来白月幽幽的声音“我在里面加了檀芪。”

    冥殿嘴角一抽“用不着这么狠吧。”

    他堂堂冥府少君,唯独怕一样东西就是檀芪,那檀芪吃一点他都会舌头肿大,三天说不了一句正常话,这实在有辱斯文

    恋恋不舍地看了那桶米酒,冥殿又晃到了后院,见白月的背影有些萧索,不由笑眯眯道“我来这么久了,还没见到尊夫人,她去哪啦”

    白月戚戚道“我娘子她不要我了。”

    冥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奇道“你跟尊夫人不是三年前才成亲么我来看你过几次,你们俩那日子过得跟蜜里调油似的。”

    白月不吱声,他并不想回忆痛苦往事。

    然而不多时,只见他那老不要脸的好友扛了把锄头往海棠树下走去。

    “你做什么”白月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冥殿一锄头锄了下去,笑嘻嘻道“你家娘子不要你了,那这酒你们也喝不成了,不如赏给我吧”

    白月嘿嘿一笑,念道“弱水瀛洲,白鹿为灵”

    “他娘的贼驴崽子,白月,你个小人”

    冥殿扔下锄头,愤愤地学着他骂人,跃过墙头溜了。

    白月笑道“喂,干嘛学我”

    见冥殿的身影不见了,白月才重新蹲回海棠树下,喃喃自语“星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咱们的酒差点被那个酒鬼偷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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