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齐越,他那个拼命七郎的名号,李苒自然是听说过的,自己动了他心爱的女人,怕是不好收场啊。李苒心中有些发怵,毕竟年纪尚小,心机还且单纯,脸上不免带了几分出来。

    沈青筠大约猜透了李苒的心思,却并不了解这位郡主的脾气,一时并不敢多说什么,只垂下眼来做出一副恭谨模样,静静等着李苒思考。

    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李苒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瞪了沈青筠一眼,转身便举步出了这间小屋子。

    沈青筠见她如此,便放了一半儿的心,这才感到腹中有些饥渴,不过她是过过苦日子的人,这对她来说,并算不得什么,重新又坐回到桌边,有些苦恼地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阿越与公主之间的牵扯,何时才能真正地断干净,自己一忍再忍,真的有些累了。

    舞阳公主府很大,殿宇森森楼阁相连,大小房屋数以千计,若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齐越亲自带人在公主府寻了一夜,毫无所获,其他派出去的人到了天明皆来回话,一样的毫无进展。

    齐越内心焦急,更多的是深深的自责,她知道筠儿是代自己受过,无论掳走她的人是谁,定然都是冲自己来的。她急得像个陀螺一般在屋子里来回地转着圈,嘴里咬牙切齿地嘟囔着等找到幕后黑手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大清早天气凉爽,她却是一头一脸的汗,嘴唇已经发了白,却连坐下喝一口水的心思都没有。

    齐进坐在旁边,温和地劝她“七弟莫急,此事不管是谁做的,料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弟妹如何的,咱们只管耐心等着各府里的人回禀消息,到时候再做筹划。”

    “是啊是啊,七郎不要乱了方寸。”外头袁氏带人进来摆了早膳,“弟妹不是个柔弱可欺的女子,她那般聪慧,定然会见机行事,不会叫自己吃亏的。”

    沈青筠倒也真的未受什么苦,李苒只露了那一面后便再未出现过,只是让人锁紧门窗,不许有人靠近。沈青筠看着门缝中的日光由强变弱,慢慢地天色黑了下来,她腹中饥渴,又忧思于胸,夜间极难入睡,直到天色将明,才靠着墙角闭上眼睛勉强睡去,朦胧中依稀听到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眨眨眼睛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门边,却意外地发现,门上的锁链已被除去,门外却不见一个守卫。

    沈青筠是何等聪慧,一个呼吸间便明白了李苒的用意,轻轻推开木门,外头热烈的阳光刺的她一下子有些睁不开眼。手搭凉蓬四下环顾了一圈,此地看起来很是偏僻,周围并未见着半个人影。她定定神,只得胡乱选了个方向快步离开。

    此时,舞阳公主府前庭一路高声通报,前镇国将军驸马爷,如今的安乐侯齐冲,头戴金冠,身穿紫袍,腰束玉带,一张俊美脸庞神色肃穆,深邃如潭的眼底,藏着几分极力压抑的焦急与愤怒。

    今日一早,有眼线回报消息,说是沈青筠似乎是被关在舞阳公主府中,但具体关在何处尚不清楚。

    齐越收到消息片刻都未耽搁,一叠声吩咐人备了马,急匆匆换过衣服,也不让人跟着,自己便快快马狂奔了公主府。

    常青了解她的脾气,知道沈青筠是七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这万一一会儿与长公主翻了脸,京中的二位王爷又都在这里,到时候怕是不好收场,他为人机灵谨慎,略一寻思便跑去了齐进府上通报消息。

    李荀昨夜与李苒聊天到深夜,此刻还未起身,侍女们并不敢贸然吵醒她。

    齐越却哪里顾得上避讳这许多,不顾下人的阻拦,已经一路闯到了寝殿之外。守门的内侍们个个苦着脸,让也不是,拦又不敢,只得期期艾艾地唤着“侯爷慢些,殿下还未起,请侯爷稍待”

    “我有事要见殿下,烦请通报一声。”齐越的后背绷的笔直,声音冷肃。

    “殿下身子不适,今日不见客,侯爷请回吧。”有李荀的贴身侍女出来回话。

    齐越深吸一口气,“我有要事求见殿下,还请殿下拨冗一见。”

    “侯爷还是请回,不要为难奴婢们。”

    闻言,齐越微低着头,轻轻地错了下牙齿,“得罪了。”一甩衣服下摆,径自上了台阶。

    “侯爷留步。”一群人忙不迭阻拦,却哪里能拦得住她,齐越不过抬手轻轻拨了几下,便轻轻松松进了殿门。

    李荀正由人伺候着更衣,见齐越突然这么闯进来,虽是隔了一层青纱帐,仍是吃了一惊,又恼又怒道“齐冲你放肆”

    齐越本以为李荀是故意推脱不肯见自己,猛地瞧见人家在更衣,不由很是尴尬。她微微撇过头去,敛了敛眉,恭谨地作揖行礼道“殿下恕罪,臣实在是有要事求见,冒犯了。”

    “出去。”李荀的声音很有些冷意。

    “是,臣在外头侯着。”齐越努力地平复着内心的焦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恭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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