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年节向来极受世人重视,无论王公贵族抑或贩夫走卒,只要力所能及,总要庆祝一番这个喜庆又团圆的节日。

    去岁过年齐越乃是孤家寡人一个,年夜饭是在陈义生家吃的,随着陈家兄弟各处拜过年后一个人孤零零回到冷冷清清的家里,和衣躺在炕上睁着眼睛挨过了大年夜。

    今年她也算是成家立业了,瞧着孙大娘和沈青筠这几日忙里忙外准备着过年的一应琐碎,心里就涨的满满,异常温暖。算算日子齐越落户陈家村也有一年多的时间,虽不若世居此处的人家有许多的亲朋好友,但乡村人家向来就好热闹爱亲近,加上她既做了陈义生的义子,自然与陈家的亲戚就要走得近些,这个时候少不得也要跟着应酬往来一番,酒席吃的比在平凉时还要多些,这个年倒也过得不甚清闲。

    另齐越意外的是,远在平凉的林家竟然派人送了厚重的节礼过来,这份心意倒是叫齐越为自己之前对林晟的冷淡感到了一丝赧然,想着等过几日回了平凉一定回赠一份厚礼过去,以谢林家之义。

    正月初七,齐越自镇上雇了马车来,一家人正收拾了东西准备动身,陈义生一家和其他一些平日与沈青筠走得近的人前来送行,一帮子人站在院子里正叽叽喳喳说的热闹,门口却意外地出现了两个突兀的身影,这二人头戴六合一统帽,身穿青布衣,外罩红布背甲,腰束青丝织带,带子上还悬了块腰牌,竟是衙门中的捕快装束。

    乱糟糟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都不约而同地好奇望过去,对上那二人的目光又都畏缩地往后退了几步。虽说倡优皂役,位卑身贱,但来者毕竟是公门中人,平头百姓总还对他们有着天生的畏惧,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牵扯了自己。

    陈义生毕竟是一村之长,整整衣裳率先走过去客气地拱了拱手,“两位捕爷,不知来我陈家村有何贵干”

    “这里可是齐越家说话的汉子约莫三四十岁的模样,生的人高马大,方脸阔唇,下半张脸上都是浓密的胡茬,瞧着很有几分凶恶。

    “阁下找我”齐越走过来在汉子面前站定,眼睛不经意扫了下他的腰牌。

    汉子上下打量着她,“你就是齐越”

    “正是。”

    “衙门里有人将你告了,县太爷要传你问话,跟咱们走一趟吧。”汉子例行公事地对着齐越宣布。

    此言一出,院子里即刻炸开了锅,于这些老老实实的庄稼人来说,进衙门打官司实在是遥远不可及的事情,如今衙门的捕快就在眼前,齐越竟然惹了官司上身,实在叫人惊异又好奇,都竖起耳朵来要听听是怎么回事。

    齐越双眉微蹙,脑子里飞速地转过了几个念头,面上仍然平静无波地道“不知鄙人惹了什么官司,告我的又是哪个”

    “只管啰嗦这么多做什么,到了衙门不就知道了县太爷还等着呢”汉子的同伴儿一个瘦高个儿的人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齐越皱眉瞥了他一眼,这人口气虽然无礼,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如今捕快上门,自己总不能不去,若是贸然跟官府对着干 ,惹来的麻烦恐怕更多。

    “二位稍待片刻,我去牵了马来。”

    阿越”边上沈青筠欲言又止,看她的眼神满是担忧。

    “娘子宽心,不过是一二小人作祟,没有什么的,我去去便回了,你在家安心等我回来,然后咱们再一起去平凉。”

    沈青筠坚毅地点点头,“我等你。”

    齐越又转身拜托了陈义生帮忙照拂家中妻小,掏出银钱来照价付了车马费,跟赶车的师傅道声抱歉,这才牵了马,引着两个捕快出了大门。

    齐越心里明白,自己夫妻二人向来与人为善,要说得罪了谁,且此人能将自己告上县衙门的,除了陈显贵,便再没有旁人了。

    当日明知是陈显贵得了那扳指,齐越却没有任何证据,无奈之下便想了个法子,请雷家的人扮作珠宝富商,又派人四处散播要高价收买玉器的消息,那陈显贵沉不住气,几日后果然袖了那扳指来寻富商谈价,齐越便在此时蒙了面冲进来抢了那扳指,凭了卓绝的轻功迅速隐匿了身形。突然的变故叫陈显贵一时惊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便是急的上蹿下跳抓耳挠腮,可一来价钱还没谈拢,交易未成,此事赖不到富商头上,二来这扳指毕竟来路不正,他虽然怀疑那贼匪事有蹊跷,却也不敢贸然地跑去衙门报案 ,只得暗暗地吃了这个闷亏,着实叫他郁卒了好一阵子。

    偏巧年底他宴请了几个平日交好的朋友,其中有人给他引荐了雷府的一个管事,那管事席间醉酒话多,竟就将此事大喇喇的抖落了出来,叫陈显贵将事情真相听得一清二楚

    这世上从来就有一种人,惯会严以律人,宽以待己,陈显贵非常忠实地履行了这八个字。

    他不去想是自己不对在先偷窃了人家的东西,反而怨愤起齐越对自己的戏耍捉弄,再想起他平日见着自己也是一副不爱搭理的冷漠表情,顿时就恨的牙痒,总想着要整治齐越一番 ,以报被轻视侮辱之仇。而才过新年,老天就给他送来这么一个好机会。

    原来本县的县太爷向来是个贪财好色之辈,在任上近三年也没有什么民政上的建树,小妾倒是纳了四房,百姓的银子也没有少搜刮了。这一回趁着年休,逛勾栏院时看上了一位窑姐儿,直接将人赎了出来养做了外室,现如今正宠爱着,而这位窑姐儿,却是陈显贵之妾金氏在楼中时的好姐妹。

    这一回,攀着这样的裙带关系,陈显贵总算能跟高高在上的县太爷搭上话了。他倒也不傻,知道凭这位县太爷的作风,他若知道了那扳指的存在,这般宝物早晚都要落在他手里,干脆就说那扳指是自己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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