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这才开口“大家好,我是这堂课的夫子祝英玄,今日有幸”

    他说得随意,却让每个人都能听清楚他的话,明白他的善意。

    虞韶贺勇马文才祝英台想象中的尬讲居然没有出现

    这肯定不是他们认识的祝疏之啊被掉包了吧

    正统的儒学,早就被书院里的夫子翻来覆去讲烂了,以免暴露自己的真性情,正经的谭老师当然不会去做误人子弟的事情。

    想了想,他就讲起了辨物。

    当然更学术点来讲,应该叫做格物,大概就是从一件事物剖析它真正的本源,而他要讲的,就是类似于浅层的存在即合理。

    论诡辩,青葱的少年郎们怎么可能比得过老滑头谭昭。

    谭老师半分没有欺负人的愧疚,颇有一种“舌战群儒”的帅气感,将一群少年学子们欺负了个遍。

    但也架不住有杠精要抬杠啊,俗话说得好,只要给杠精一个杠点,他们就能抬起整个地球,学术无对错,只要找准点。

    有个叫做吴秀可的学子,与祝英台不大对付,便也不服其兄,便道“照祝夫子这般说,是要我们跟随事物的发展,否则便是不知变通了不是”

    这台上的“皇帝”还没急呢,下头的祝英台就像强出头,好在谭昭率先开口,将人强行按了下去“恰恰相反,倘若一有风吹草动就动个不停,那跟那墙头上长的草又有何分别”

    就差没直说你脑子长在头上,能不能用用它了。

    吴学子非常忍辱负重,强压着怒火开口“那夫子是何意”

    谭昭抬头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道“事物不是瞬息万变,也不是一成不变,我的老师曾经说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与君共勉。”

    吴秀可听罢,居然羞愧地道了歉。

    祝英台我家七哥居然是个大佬,难以置信。

    到此,这堂课就结束了,谭昭又拿着那本写了百来字的教案,说了句下课,装模作样地晃了出去。

    后头的贺勇虞韶流下了学渣的热泪。

    刚刚台上那个引经据典、出口成章的祝疏之是假的是吧是吧,凭什么他们还挣扎于学海之中,这人却偷偷开了挂

    上苍不公

    “你不要同我讲话,我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看到你的脸我就控制不住想打你。”

    谭昭摸了摸鼻子,非常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又非常好心地提示“不用控制,反正你也打不着我。”

    然后贺勇纸笔一丢,直接出手了。

    “祝疏之,你给我站住说好的一起当纨绔,你不仅偷偷学了武,居然还读了书,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哎,别打别打,消消气,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逃课都一起逃的啊,谁让我过目不忘呢,我也没法子啊。”

    卧槽,更欠揍了。

    虞韶听不下去,也加入了追杀大军。

    “那你说,你哪来的老师”

    谭昭一边跑,一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谁还没个云游在外的老师啊,我又不是天生就会的。”

    反正到最后,谭昭被追得“有家不能回”。

    行的吧,反正有闲,就去锻造房打铁吧。

    马文才刚下课的时候,被祝英台拦住了,两人还是互相看不顺眼,谈了没两句就不欢而散,不过马少年不是卑鄙的人,说不会告状就不会告状。

    他先去客舍找人,没找着,便寻到了锻造房,人果然在这里。

    这会儿功夫,谭昭已经锻出了模胚,用灵力锻造就是比用蛮力来得快,原本他是准备打一把剑,但一来材料不大够,二来他打听了一下,从军的话,还是枪来得更好。

    当然不是整杆枪都用金属,反复锻造后的铁得多重啊,枪柄自然是木头的。

    因为炉火烧得旺,谭昭已经把外衣脱了,头发全部束起,手里举着铁锤,脸被映得通红,那钉钉钉的打铁声,光听就知道此人力气有多大了。

    马文才开始怀疑今天课上出口成章的人是个假人。

    “找我有事”

    谭昭将烧红的模胚放入水中,刺啦一声,头也没抬道。

    马文才嗯了一声,也不拐弯抹角“你答应山长讲课,是不是答应了什么”那样的祝疏之,恐怕连祝英台这个亲妹妹都没见过,突然这么大张旗鼓地暴露出来,绝对不是随便玩玩这么简单。

    “没有。”

    谭昭又继续打起来,直到再次传来刺啦一声,马少年这才又听到人开口“你知道这里的炉火,是怎么点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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