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一双眼睛比平时还要亮,他点点头,抬手去提闻清映的衣服下摆,轻轻摸上他侧腰。
时隔一天重新感受闻清映,陶令还是觉得很新鲜,哪里都新鲜,因此刚开始有些羞耻,但是被带着逐渐入了佳境,最后还是什么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事前一起洗澡的时候,他发现闻清映肩上有个红痣,很像一点朱砂。闻清映皮肤冷白,肩膀本来干净得像玉,让人不忍心啃咬,可加上这小痣,忽然就性感得要命。
陶令为自己的心醉神迷而更加心醉神迷,在一场情事的末尾,他闭着眼睛吻在那朱砂痣上,被闻清映痴迷地呼唤着送上云端。
拥抱在一起喘息片刻,陶令问“一起的”
闻清映的眼里还残留着刚才的欲念,显得有点迷蒙,他收了做爱时予求予取的强大姿态,轻轻点点头,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又眷恋地在陶令嘴角吻了吻,将头枕在他肩窝处。
陶令的心被他搅得化成了水,刚才是沸腾,现在是咕噜咕噜冒泡泡。
休息够了一起去洗澡,陶令问“还那么不安心吗”
闻清映替他清理的动作一顿,抬眼瞅着他,好半晌反问“先生呢”
“好很多,我刚才很怕你难过,而且我觉得是我的错,”陶令摸他脸,诚实地说,“但是你把我的不安吞掉了。”
闻清映顺势抓着他手,轻轻含住他指尖。
陶令重重吸一口气,胸口未褪净的潮红再次明显起来,他垂着眼说“你让我不能好好洗澡了。”
夜就这么深沉了下去。
闻清映的班换到了下周,第二天一起去开店,上午倒是一切平稳,吃过中饭之后闻清映接到了个电话。
那头是“罪魁祸首”闻同威。
闻同威应该不知道闻清映其实能听到,但还是病急乱投医地说“大外甥,你借小舅点钱行吗”
陶令看了闻清映一眼,说“小舅你好,我是闻清映的朋友。”
闻同威着急地说“不管是谁,求求你们,借我点钱,你们随随便便拿点出来都能救我命的我是闻清映的舅舅,你们总不会看着我死吧”
陶令忙应“小舅你别激动,你有空吗你先来花店一趟行不行我们好好商量一下,你是不是被威胁了,我们一起去报警。”
对面听到报警一下子火了,声音拔得老高“不能报警”
陶令试图安抚“小舅你冷静一点。”
“真的不能报警”闻同威说,“我给你们跪下了,借我点钱借我点钱,真不能报警”
陶令无奈,想等他冷静一点再说,闻同威却恶狠狠威胁“你直接告诉我,给不给钱”
闻清映斩钉截铁地接过话去“报警。”
话音落下,空气安静了两秒,那头直接挂了电话。
陶令立马回拨过去,占线,过了一会儿再打,又关机了。
沉默很久,陶令问“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闻清映想了想,拿过手机给云南发消息“南南,在哪里”
云南很快回了“在疗养院,白观哥也在。”
闻清映“你爸回家了吗”
云南“还没,说是国外还有点事情,又要拖几天。”
闻清映“不要乱跑。”
云南“哥,怎么了”
闻清映抬头看陶令,陶令说“要不跟她说一声吧”
“她很单纯。”闻清映说。
陶令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在他手腕上捏着“乖宝,你不能一直把你妹妹当小孩子护着,有些事情她需要知道,也有可能她本来就知道这事情不由我们控制,你得提醒她,这不是破坏她的单纯,现在安全最要紧。”
话说完,闻清映低头看着跟云南的对话框。
他好半天没开口,陶令有点不安,小声说“我就是这样一说,你有你自己的想法。”
“先生,我”兴许是害怕陶令以为自己在生气,闻清映有点着急,说到一半说不出了,点开记事本写,“先生,我明白先生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对不起她,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陶令安抚地在他手臂上摸了摸,外面有人来买花,陶令过去招呼客人,卖完花回身进店,闻清映把编辑好的消息给他看。
“南南,最近小舅出了点问题,可能会有人来找你要钱,你记得保护好自己,跟在白观哥身边不要乱跑,等下把这件事也跟他讲一下。如果是小舅来找你就劝他去报警,一定要报警,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
“发吧。”陶令说。
闻清映点点头,把消息发了过去,不一会儿云南说“哥,我知道了,我这边有白观哥在,你放心。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陶令松了一口气,说“她没追问,说不定是早就有点什么感觉的。”
闻清映情绪明显低落着,但还是笑着又点点头,转头看了外面一眼,寻求安慰地来抱陶令“先生”
“没事。”陶令微微后仰了肩背,方便他靠着自己,手心在他后颈处一下一下地顺着。
大半天过去,下午准备提前关店门,刚刚收拾好店里的东西,闻清映的手机又响了。
依然是陌生号码。
陶令看闻清映拿着手机,说“接吧,录音。”
闻清映划了通话键,那头突兀地传来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