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
凤二聪明点儿,立刻抓住要紧字眼,摇身一变,立刻从一只大凤,变成了一个红发男子,身上穿着同他那凤尾一样绚丽多彩的长袍,颇有些妖娆。
“美小雌,我已经修成人形啦,不是神兽,也不是神禽,咱们可以相配的。”
凤大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也变了人形。
是个身材壮硕的男子,红发红衣,胸肌几乎都要撑破了那一层薄薄的布料。
“美小雌,你别听他的,雄性长的好看有什么用,像他这样的,我一拳头打两个”他嘿嘿两声“只要美小雌你好看就行,雄性就是该保护美小雌的。”
他们争执不休,都是为了讨她欢心。
花曜心中渐安,时间紧迫也不敢再在这里耽搁,出声打断他们“两位护法,我是奉云鼎山云掌教之命,前来传尊者几句话”
“什么云老头派你来的”凤二骂道“那老头子好生不要脸,明知道尊者正在渡劫,雷柱这么大,怕伤到自己,竟然派我的美小雌过来”
凤大接道“美小雌,别听那云老头的,尊者最后的雷劫就快要到了,我们都准备要离开了,你要是在这里,会被打的魂飞魄散的,走,我带你走”
这两只凤平时应该闷坏了,她说一句,他们就有七八句等着。
花曜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掌教交代的事情,我必须要完成两位护法既然知道重离尊者即将飞升,时间紧迫,就不要再阻拦我耽误时候了,待我进去寻到尊者,传了话出来再同二位商议婚配一事,不知可否”
她一说婚配的事情,那两只凤立刻热情高涨,连忙点头,一左一右领她过去。
“尊者现在应该正在调息,美小雌要快点传话哦,我们就在外面等着美小雌,等美小雌出来,咱们一起出去”
花曜连忙点头,见他们对她这么不设防,忍不住试探问道“尊者的十色凝神鼎还好吗它是师祖传下来的,掌教亦十分关切。”
“鼎”凤大想了想“哦,那鼎啊,尊者一直随身带着能不好嘛”
果然是在他身上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花曜心中也越来越忐忑。
那重离尊者不知是何模样
能成为修真界第一人的大能,即使是正在渡雷劫
她真的能从他手中拿到十色凝神鼎吗
“到了,尊者就在里面,美小雌快进去吧。”
凤大、凤二还贴心的帮她把门打开了。
花曜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抬步进去。
是一个非常整洁简单的房间,偌大的房间中,只有一案,一榻,一香炉。
一人端坐在榻上。
身上宽袍洁白如云气,头发只用了根乌木簪束了部分,却还剩余很多长长的垂在榻上。
黑与白是世间最简单的颜色,但在他身上就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仙气。
香炉中燃着凝神香,烟气袅袅拂在他面前,片刻又一点一点散去,露出来的面容让花曜莫名的呆了呆。
那张脸竟然极为年轻,也极为完美。
不同于云泽的清俊,他是完美的。
好像仙人便是该是生得这般完美的模样。
片刻,花曜回过神,冲他跪下“弟子拜见尊者。”
他似已经入定,自她进来他都是闭着眼睛的,现在也依旧双眸紧闭,不言不动。
花曜小心的看了看他,试探“尊者弟子拜见尊者”
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花曜咬了咬唇,悄悄的走上前,伸手轻轻的拉了下他的袍袖。
见他依旧不言不动,这才大着胆把手伸进他的袍袖,去探。
她不敢动作太大,小心翼翼的探了许久,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储物袋。
不在袖袋里,难道是
花曜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尊者”
她又小声的唤了他一声,见他依旧没什么反应,这才敢伸手上去。
眼看就要探进去了,忽然手腕一紧,竟然被人抓住了。
花曜差点跳起来,一抬脸正对上一双幽深的,不带任何情绪的眸子。
她竟然才发现他已经醒了
“尊者”
花曜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尽全力让自己去直视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尊者,掌教派我来同您传几句话”
香炉里的凝神香依旧,但伴着她柔柔的话语传进心中竟然能让他的心神不稳。
花曜自然也察觉到了,他握着她手腕的手在颤。
没想到那香丸竟还真有这般大的作用
花曜心中大喜,却不敢懈怠,顺势软软的偎进他的怀里,面纱上的那双水盈盈的眸子,仿佛能将人溺毙进去。
“尊者你抓的人家好疼”
疼
重离尊者的目光转到她的手腕上。
那样细,那样白,被他握在手中软嫩的像最嫩的豆腐。
手腕都这样的嫩,那内里呢
被他死死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景象,疯狂的涌动出来。
海棠花下,云雾内,她自水中钻出,通身雪白,长发蜿蜒,似画中仙,又似山中魅
察觉他身体都在颤抖,双目也不复刚才清明。
花曜立刻往他怀中再偎了偎,在他耳边呢喃“尊者,尊者,把你的十色凝神鼎给我好不好”
那清甜的花香侵来,是瓦解坚冰的最后一丝力量。
花曜只觉身上一沉,竟是被他压到了身下。
那灼热的气息喷洒下来,让她吓了一跳“尊者”
他望着她,双目泛红,抓着她细腕的手严丝合缝,面上却有挣扎之色。
“咳”
片刻,他竟吐血而出,猛的松开抓着她的手,从唇间吐出一个字。
“走”
花曜被他的样子吓到,但她怎么能走
十色凝神鼎就在眼前了
花曜咬了咬唇忽然抬身抱住了他的腰“尊者”
南华峰外,云泽渐渐清醒过来。
想起刚才花曜似乎来过,他竟然还放她进了南华峰
云泽望向那闪着利刃的法阵,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轰隆隆,天上雷劫将至,花曜吓的全身一紧,在她身上的男人闷哼一声,粗嘎道“松一些”
花曜眼泪都出来了,香丸已经燃尽,她明明也都没有故意魅惑他了,为什么他还不停
“咔嚓”
震耳欲聋的雷电就在头顶蓄势待发,比在外面听到的要吓人十倍,仿佛下一刻就要劈进来,将她劈的魂飞魄散。
花曜害怕,惊呼一声,钻进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低笑,抬手抚着她的发,动作却不停“莫怕,我在,雷不会进来。”
那仿佛能毁天灭地的雷柱终于消失。
天边有金色光束笼罩到南华峰上。
一直密切关注着南华峰的修士们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束金色光柱,等待着修真界第一人的飞升。
但等了许久,金色光柱内空无一物,并无人飞升。
修士们疑惑不已,开始小声交谈。
云鼎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是剑宗的大喜事,现在竟然出了岔子,他脸上的红光都消下去了不少。
又等了片刻,那金色光柱消失,天地重归于平静。
仿佛那一日夜的雷劫是众人虚幻的。
天止峰上密密麻麻的修士,却静的落针可闻。
云鼎山终于变了脸色,喝问已经回到天止峰的三十六个剑宗精英弟子。
“怎么回事可是有人趁机进入南华峰,扰了尊者”
三十五名弟子纷纷摇头,齐声道“回掌教,不曾有人进入”
云泽没有说话,他有些恍惚。
见问不出什么,云鼎山匆匆吩咐一句,重新开启防护法阵,莫要让人进入南华峰,便一甩袖袍,御剑入了南华峰。
云泽找了一个长老代替自己的位置,紧随在云鼎山身后,也入了南华峰。
云鼎山匆匆上得殿宇,在看到房间里的人后却愣了下。
记忆中那个严谨疏离的师弟,此刻斜靠在榻上。
宽袍在身,却是露着一大片宽厚的胸膛。
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身上还有汗,如墨的长发逶迤在胸前,虽然他已然昏迷,但瞧着十分的放荡。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难道,师弟是被雷劫劈成了这般模样
可为什么殿宇和身上的衣物都没有一点破损
云鼎山也来不及细想,连忙过去将重离尊者扶起来,轻唤“师弟师弟”
云泽站在门口,全身僵硬。
那玉案下,遗有一只如意龙珠仙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