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诃子,绿色的裙子倒是还在身上,双肩和手臂都赤露着。一身的冰肌雪肤,还带着前两天他留给她的吻痕。
    他俯身在这妆案边与她纠缠许久,叫她明白勾他是个什么后果,才又抱着人放到榻上。
    顾磐磐这时已是面容潮红,双腿打颤,见皇帝抱着她坐在床边,并没有躺下去,以为就是结束。谁知他的兴致却是才刚起。
    顾磐磐坐在隋祉玉身上,被他禁锢在怀里,没一会儿就颤着声求饶,先时还攀着他的宽健的肩,后来目光渐渐迷离涣散,手臂也无力滑落,索性被隋祉玉反剪过手腕,整个人也被他换了个方向,从面对着他,变成背对着他。
    宫中有人记录彤史,还有司寝,顾磐磐先时一直躲在皇帝怀里,现下才突然意识到,若是被司寝等宫人看到她此刻的样子,也太过羞耻,便开始挣扎。
    隋祉玉知她害羞,立即柔声安抚“磐磐不用担心,殿里没别人。”
    又一番春情蜜意,许久方云收雨歇。
    乔慈衣这两天留在鸿停馆,看了两天病,还是躲不过被施针的命运。
    容定濯找来的是一名叫江开平的男医士,年纪瞧着最多三十出头,看着不算大。想起容定濯说此人治病经验丰富,倒令乔慈衣有些诧异。
    乔慈衣那天说得可怜,真正被施针的时候,因为容定濯不在,她也倒没有表现出什么抗拒,反而挺配合。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就算真想起来,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乔慈衣想起容定濯初见她时似乎想弄死她的样子,在他确认她真的失忆之后,才变得稍微正常一些。她哪敢在容定濯面前恢复记忆。
    容定濯无声走到门前时,就看到乔慈衣一边被扎针,一边发呆,哪里有她在宫里拒绝就医时害怕的样子。不免轻嗤了一声。
    他想起她那天说的怕这怕那,其实都是拒绝的借口。
    这个女人跟他的女儿比起来,那心里的弯弯绕绕可是要多得多。乔慈衣少女时就装得天真,却全是对他的算计,他不是早就见识过更何况过去十多年,她见多了月摩国那些污七糟八的事,怎么可能真像她表现出来的柔弱无助,就是爱作戏。
    乔慈衣发现容定濯不知几时到来,站在门口看自己,见他面容冰冷,她也就没有主动招呼他。
    等乔慈衣结束医治,江开平收了针离开房间,容定濯才来到她身边问“可有想起来什么”
    乔慈衣摇摇头。
    “一点也没有”他蹙了蹙眉。
    “没有。”她道。
    容定濯突然捏住她的手腕,道“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治好,因为害怕治好之后,难以面对我”
    乔慈衣习惯了这男人的喜怒无常,也变得有些没好气,道“没有。我也很想记起来。”
    容定濯审视她片刻,见她这话不似作伪,才慢慢放开。
    等容定濯从屋里出来,先前给乔慈衣治病的江开平低声道“容相,我看这位乔夫人未必一定是撞着了头部,恐怕还有些心结,是心里生了病。想必您比我清楚,她心里是什么病,若是靠药和施针都不好,用别的方法刺激刺激,也未尝不可。”
    容定濯特地请了这江开平上京,自然相信他的判断,闻言慢慢看屋里一眼,目色幽幽。
    眼见药师光琉璃如来寿诞临至,太皇太后要去天宝寺祈福。
    皇帝皇后尽孝,也就跟着一同前去。
    天宝寺历经三年多的修缮翻新,户部一直在往里边拨钱,隋祉玉也就顺道看一看天宝寺的修缮近况。
    皇家之所以对天宝寺花力气修缮,而非重建,是因为天宝寺坐落在明山,有石窟,有佛塔,还有悬廊,是利用地势花费许多巧思修造而成,建造风格独具一格,尤其在京畿中独具一格,非是普通寺庙可比。
    沿着悬廊走过,一路能看出许多神佛壁画与塑像,无论画像还是塑像,无一不是极尽精细,线条流畅洒逸,色彩鲜艳而充满强烈对比,工艺的细致让人啧啧惊叹。身处其中,只觉目见莲花法器,万千空明,处处皆是大气瑰丽。
    隋祉玉对绘画颇有心得,幼时来天宝寺,就很喜欢寺里的壁画,总是流连忘返。从保护丹青与建筑来说,皇帝也希望天宝寺能修缮完整,将本朝工艺之美流传下去。
    顾磐磐的画技虽不怎样,但恰逢药师佛的诞辰,她从小见过爷爷供奉药师佛,对此有一番特殊情结,当然也是虔心敬拜。
    而且,在这佛门之地,她想起爷爷说她小时候遇到的那高僧,那高僧言她的面相要遇黑桃花,一生易作流水萍花,漂泊无定。
    不管是不是那高僧符石的作用,总之她觉得自己是找到良人,不会再有那样的命运。那个所谓的黑桃花也不会再出现。
    她突然又想到,难怪,她娘亲命运那般颠沛呢。她们母女俩生得相似,那高僧之言,没在她身上应,似乎在她娘亲身上应验。
    大长公主要在太皇太后前尽孝,又与容定泱都喜欢佛画,今日当然也在。
    顾磐磐与大长公主夫妇见面,便道“姑母,姑父。”容定濯本是她大伯,不过,他更是驸马,顾磐磐跟着丈夫称呼。
    容定泱的目光落在顾磐磐身上,不着痕迹将这个侄女看看,微笑道“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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