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祉玉看看顾磐磐这脸蛋的绯色, 奇道“画个寻常的像而已,你脸红成这样”
    顾磐磐当然不信这“寻常”二字, 她觉得皇帝故意把她画得体态妖娆,就以谴责的语调说“皇上以为臣女不知道, 皇上画的时候,都在想什么了。”
    隋祉玉微怔, 他画的时候, 不就是想的, 顾磐磐睡着的样子真可爱, 一定要画下来,自己想看的时候,就随时可以看看。
    他琢磨一下,有点儿懂了她的意思,似笑非笑。她有时怎么想得比他还多。
    两人目光一对上, 他就慢慢地问“那你来说说,朕画你的时候, 都在想些什么”
    这声音低而微哑,还有热气往顾磐磐耳朵里钻, 引得少女肌肤酥麻一片,她哪里受得了,终于去推他,想跳到地上。反正就是那些事情, 她可说不出口。
    隋祉玉怎么可能松手, 越发觉得她好玩, 道“小姑娘,你有点不正常啊看到这么一幅画,就想那样多。”
    最起初那阵,隋祉玉曾以为顾磐磐是有些男女间的知识,是容定濯特地派人调教过,进宫引诱他。但后来他发现,她这方面实在青涩,绝对没有经验。
    他知道少女出嫁前夕,家中的女性长辈会有教导,但她没有什么女性长辈,又不嫁人,谁突然跟她讲这些
    他低头轻咬了咬她透红的耳尖,道“你老实跟朕说,是不是自己偷看了什么”
    顾磐磐身体微僵,再次觉得皇帝真是会读心。但她才不会说,她是突然想到在邢觅楹那里看到的密戏图。
    皇帝却催促她“快说,不说,朕就把上回在山洞里做的再做一遍。”手也去挠她的痒痒肉。
    顾磐磐竟然不怕痒,而且嘴巴紧得很,无论他怎样威胁,就是不说,只道“臣女要回去了,皇上。爹爹一会儿会找我。”
    见顾磐磐这样坚决,也知道她不能待太久,隋祉玉放过了她“下回可不准再自己偷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朕会教你。”
    顾磐磐只当没有听到,说“皇上,臣女真要回去了。”
    “好吧。”隋祉玉也还有别的事情。
    顾磐磐就要拿走自己的那幅画,说“皇上,这个画臣女带走了。”
    隋祉玉当然不同意,到“那不行。你现在带走这画,还得带回容家。若被你爹看到,你要说从哪里来的”
    这倒也是。顾磐磐想想“那我可以烧掉它。总之,皇上不能存着。”
    隋祉玉沉了脸“你敢。朕画的,就是朕之物。”
    顾磐磐嘟哝道“可画上的人是我。”
    隋祉玉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道“一幅画算什么,朕不是告诉你,你的人迟早都是要在宫里。”
    顾磐磐看看皇帝,见他不给她画,也抢不过,只好自己离开。
    回去的路上,顾磐磐在想,这不是皇上第一次对她说,她一定会进宫。可她爹又说,她不会进宫。这两个人都这样笃定,她都不知该信谁好。
    不过,阿楹曾说,觉得她的堂姐邢觅甄进宫后,人都变了。
    像她身边的薜荔,也变了。薜荔以前一直都跟她很要好,是真把她放在心里,但是,自从进了宫,薜荔就不是以前那个会为她生病急得流眼泪的小女孩了。她也不会再信任薜荔。
    她对宫里还是有些敬畏,但她也知道,如果圣旨真的下来,她也只能遵旨。
    她就是担心,她进宫这件事,会不会成为皇上和父亲新的矛盾。
    皇帝要立后。
    这个风声一放出。各家都在盘算。
    原本众臣是觉得,皇后不是出自邢家,便是出自容家,但到现在,邢家女儿也没能上位,许多人便觉得微妙了。
    一时间托人打听皇帝意思的也不少。
    但皇帝这两天都在关注水灾的事。调查结果不出所料,卫州那边根本禁不住查,一查起来,问题就像筛子眼,密匝匝皆是。
    幸而旻州等地报汛及时,到处敲锣示警,安排百姓转移,死伤倒是较少。
    看完奏报,隋祉玉冷笑道“朕要了解情况,还得通过勾沉司,而非汛报。何其可笑。”
    说明这些主政官员和都水监都在做什么这种时候,还在担心责任追到自己头上,设法美化修饰一番才上报。
    天子之怒,自然得有人来承受。皇帝当场就下旨,将卫州主政官,河道官斩首,其余涉及人员按罪论处不一。
    大理寺卿褚有光负责此案,就进言道“皇上,这是天灾,又岂是小小地方官员能够改变。先帝在时,相类的情况,最多也就是革职查办,皇上竟要将卫州刺史李存忠斩首,恐怕会引来众多地方主官员心寒啊。”
    少卿林子驯在旁则道“褚大人,下官觉得,若是地方主政官为此心寒,可以趁早脱了官袍辞官,让贤者居之。这回可不只是天灾,河防令和汛报制度,李存忠等人做到了几条若非卫州刺史失职,串通河道官有意瞒报,这回会有这样大的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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