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蛊,从长凳上站起身,含笑道“可惜傅公子打得一手好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
    他没说明,这时候的傅时雨没懂他话里的意思,但站在他们二人之外的楚晏却是瞬间明了。
    沈言亭从始至终都没爱过他,情情爱爱于他不过是过眼云烟,他想要的一直隋庆帝座下的那把龙椅,哪怕是不择手段,哪怕是坏事做尽,他都从未被任何人左右过想法。
    说来楚晏倒挺佩服这人的演技,能骗得了一时,可以说他演的好,能骗得了一世,那或许已经不是在演了。
    楚晏又在傅时雨的身边待了几天,他不知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的回到了前世,也不知自己到底何时才能出去,但他隐隐能猜到,这段记忆的结束,或许是他最想知道,也是最不愿知道的真相。
    “傅大人,又在吃糖啊”
    虽然傅时雨前世同样在军营里当起了小军医,但与楚晏亲近的几个副将,都知道他与楚晏关系不一般,所以会习惯性地尊称一声傅大人。
    傅时雨笑了笑,没说话。
    他牙齿把麦芽制成的硬糖嚼得脆响,喉咙的甜腻和嘴里的铁锈味混杂在一起,吃着有些恶心。
    站在一旁看着的楚晏胸口发闷,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
    上次沈言亭说完那番话后,傅时雨就再也没去找过自己了。
    楚晏清楚这人心里的想法。
    他在矛盾。
    前世的傅时雨就是个矛盾的人,说他是个心软,他可以说出那些生剥人皮的字眼,把那些叫骂连天的匈奴俘虏吓得屁滚尿流,说他是个心狠,他又可以为了保护一个姑娘的尊严,整日歇在花街柳巷里,硬生生让旁人败坏了名声。
    比如现在,他也在矛盾,明明为了报复沈言亭,他勾引自己上床,若再心狠点,他完全可以像沈言亭一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蛊虫过给自己,但他又不肯,亦或者是不愿,平日里没与人说话时,为了能保持清醒,他舌尖常常都是咬着的,偶尔情欲翻涌,他受不住,嘴里便会多些细小的伤口。
    因为不能被人发现,所以他嘴里常常包着糖或者蜜饯。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外人看着他,只以为是吃零嘴,根本不知道他是在掩盖满嘴的血腥气,而且就算看到伤口,他也可以解释是贪嘴留下的。
    当年楚晏也看到了他舌尖上的伤口,难得多嘴问过一次,傅时雨解释说是吃糖咬到的,楚晏还想问,下一刻又被傅时雨嘴边的污言秽语给堵了回去。
    蹲在土堆上的傅时雨见那副将走了,四下无人,这才转头把嘴里嚼烂的糖渣吐了出来,上面混着几丝血沫,楚晏看到他舌尖顶了顶自己的嘴里的侧壁,眉间微蹙,像是早就习惯了,所以脸上并瞧不出有多大的痛意。
    楚晏盯着地上那摊糖渍被傅时雨踢了些沙子,彻彻底底地掩埋干净,心脏仿佛也跟着空了。
    他现在只想早点从这里出去,只有出去了,他至少可以不用像现在这样,如同一泡虚影,什么事也做不了。
    出去第一件事,他一定立马把那个人揉进怀里,真实地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感受着他还活着。
    但
    楚晏想着还昏迷不醒的傅时雨,眼里有些沉郁,这些天他找遍了军营里的各个角落,但都没有找到出去的法子,像是被关在一个封闭的世界里,但他却不知道进出的大门在何处,所以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跟着傅时雨的一步一步去接近真相。
    他看着前世的自己提着匈奴首领的头颅,回了京城,百姓立于大街两侧,敲锣打鼓,沿路祝贺他凯旋,接着封赏的圣旨下来,没过多久,隋庆帝开始病重,皇位之争摆上台面,越演越烈。
    越是离前世自己的死亡越近,楚晏心里便越像被压了一颗沉重的石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傅时雨胸口的蛇腾颜色已经有开始转成赤红的迹象,上面全是被抓破的血痕,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后面指甲不管用了,他便开始用钝器一下一下地划,但无论夜里受着怎样非人的折磨,他白日里都可以毫无破绽的笑面迎人。
    楚晏看着他跟太子密谋皇位,看着他同自己虚与委蛇,看着他在险境中全身而退。
    所有人都看不出来他身上的异样,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瞒过所有人。
    甚至沈言亭都说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一个人要么够好,要么够坏,最忌好得不及,坏得不够。”
    他看向被绑在地上的傅时雨,神色复杂道“因为这样的人,最后一般都落不得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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