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疼痛,不过并没有造成踝外侧的伤害。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医护人员还是建议郁弥先在帐篷内休息,用冰块敷着踝部。

    郁弥自己是无所谓,但她觉得很对不起赤司征十郎。由于自己的冒失行为,他不得不在远离看台的此处陪伴她。看台可不是想就能上去的,那必须是花火大会的赞助者,或是花钱买票才能进入的区域。一般民众若要在绝佳地点欣赏花火,是得凌晨五或六点就来抢占心仪位置的,途中还不得从席子离开。

    「这有什么呢」

    赤司征十郎并不以为意。「重要的是能和邦妮一起看花火,我们已经好几年没像这样了,对吧」

    「征,谢谢你」

    「妳看。」

    循着赤司征十郎手比的方向抬头,郁弥看到了一株于夜空绽放的金黄色烟花。

    「花火大会开始啰」

    然后在日本市民的惊呼与掌声之下,花火大会揭开了序幕。尽管郁弥和赤司征十郎所处之地视角不算良好,前方有数座帐篷阻挡视线,然而随着色彩斑斓的花火一发发地施放于天空,而且造型从单朵大颗、小朵连发、直筒、蛇型──再到前面的各种集大成,几乎要将头顶的天空完全遮蔽,彷佛上帝拉了一层画布后,郁弥倒也觉得在哪儿看都差不多了。

    而且医务帐篷还比人群之中来得安静呢。

    「吶,征,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坐在自己旁边的赤司征十郎,此刻的面容正倒映着烟花美丽而灿烂的光辉。

    「是什么呢」

    「我们有一次不是跟着大人们跑到澳洲跨年,也去看了悉尼大桥和歌剧院的烟火吗」

    「嗯,那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

    赤司征十郎的脑袋,还真的对任何事都不会遗漏呢。

    「那天征对我说为了获取胜利,累积人望是必要的手段,我并没有妳认为的那么热心助人。我到现在还对此记忆犹新呢。」

    「看来这番坦白,让妳对我感到失望了吧。」

    「才不是呢」

    郁弥噘起嘴唇。「征总是这样,自顾自地把结论说完」

    「好好好,我洗耳恭听。」

    话是这么说,但郁弥觉得「妳要说什么,我心里都有个谱」才是赤司征十郎的言下之意。

    然后郁弥告诉赤司征十郎或许在某些情况,帮助其他人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必然。然而郁弥相信,那在赤司征十郎的人生中占的只是少数--真正的赤司征十郎,就是能够尽其所能体贴别人的古道热肠。即便赤司征十郎曾有一段人格转变的时期,但郁弥知道,赤司征十郎的心灵就是温柔而敦厚的。

    赤司征十郎定定地凝视着郁弥,像是要她再接着说下去。

    「要不然征刚刚大可不必占位子啊我们还让你等了一个小时之久占位可是个超──无聊的工作呢还有啊,征每年都会为我准备别出心裁的礼物,有一晚还花时间陪我讨论荒北君的傲娇最近也到哥哥的家来和我共进晚餐呢」

    「要是再集结小时候的例子,那可就不胜枚举了。」

    然而赤司征十郎不像是被郁弥说动的样子,他声音平淡地回应道「如果我说,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你们的好感呢」

    「那就更说不过去啦」

    郁弥笑回「因为征一定老早就明白,你在我们的心目中已经是个超级大好人了再说啦,征若是真将人际关系看待的那样势利那些话绝对是深藏在心底,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

    「我猜那可能是征臣叔叔给征的教导不过我就是觉得征乐在其中」

    「那么邦妮,答应我吧无论遇到了何事,都不要变动这般看法。」

    「为什么要改变征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没有回应,赤司征十郎露出淡淡的笑容。

    而他的目光之中既有一如既往的坚定,也有郁弥不敢肯定,不过那或许是某种接近「惘然」的情愫。

    然而,纵使郁弥的心中对此有所疑问,她的个性向来也不大会顾忌该说是不知道要顾忌吧此刻的赤司征十郎却给郁弥一股直感──

    不是不能问。而是问了,赤司征十郎也不会说。赤司征十郎的性格始终就是存在着一份神秘的不可捉摸。

    郁弥自知自己不可能摸透赤司征十郎的心理世界,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如此。

    可是即便赤司征十郎对她有着保留,她依然会无条件地信任他,永永远远,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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