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慕槐将脑内b站打开,一边听戏一边幻想爷爷的身份。他可能是一个当红名角的私房琴师,脸上的疤就是保护角儿不被日本人骚扰的时候划的;也可能是王府聘请的先生,专门负责给王爷和阿哥们伴奏;当然也可能是个走江湖串茶馆的艺人,在风风雨雨中看透了人生。

    想了想,盛慕槐也没有纠结。毕竟对于她来说,不管爷爷的过去是怎么样的,他都只不过是自己的爷爷而已。

    凌晨五点半,盛慕槐又醒了。她记得昨天这个时候凌胜楼已经在院子里了,怀着好奇,她悄悄从被窝里爬出来,推开了小门。

    凌胜楼果然已经在了。他穿一件宽大的t恤,下摆扎在裤子里,正在练毯子功。融融的月光披在他身上,他突然拔地而起,在空中翻腾。

    黑暗中他的动作是如此的完美,毫不拖泥带水,快得仿佛能让人听见他耳边呼啸的风声。一连串空翻以后,他开始绕圈拧旋子,他线条优美的手臂舒展开来,头与双脚高高扬起,像长空中旋转飞翔的雁。

    一,二,三,四,五盛慕槐开始还在数他能做几个,但数到三十个的时候基本就放弃了。

    当他终于落地站稳后,却又换了个起始动作,练起了武丑的扎头旋子。这次他的头与身体平直,空中翻转的动作却更加迅速,一练就又是几十个。

    这是人还是永动机啊这人可真有些不要命。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惊叹当然是第一反应,但很快就觉得不是滋味。得要多少寂寞的时间和黑暗中滴下的汗水,才能换来这样的功夫盛慕槐想到前世去一个小剧场看戏的经验,台上的武生演员也是这样卖力的做着种种绝技,可台下只有稀稀拉拉的十几个观众,演完了,连掌声都没有。

    京剧终究变成了一门寂寞的艺术。

    凌胜楼终于停下来,走到一旁仰头喝水,少年人已微微凸起的喉头滑动,晶莹的水珠随之滑落。然后他把早就被汗水浸透的衣服脱下来,扔到脚边。

    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是背对盛慕槐的,所以她很清楚的看到他背上的肌肉是怎么牵动腰身的。然后他转过身,露出正面没有一丝赘肉的匀称而结实的线条。

    然后盛慕槐就脸红了,她在心里唾弃自己,看一个十二三岁少年的身体都能脸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过也不能怪盛慕槐,凌胜楼身上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和成熟,将他和那些咋咋呼呼的中二少年分隔开来。

    一脸红就容易出错,凌胜楼转头的时候盛慕槐没来得及进门,被他抓了个正着。

    “你在那干什么” 凌胜楼彻底转过身,被汗水浸润的越发黑沉的眼睛看向盛慕槐,裸露的上半身带来的冲击也越发大。

    “我睡不着,出来晒晒月亮。” 盛慕槐稍微移开眼睛,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凌胜楼抬头,月亮正好隐进云层里,天上什么都没有。

    “”

    “月亮没有了,我正好进去睡觉。” 盛慕槐说完立刻转身进屋,将门关上。

    凌胜楼看着那瘦弱的背影抿抿唇,走回毯子继续练功去了。

    上课铃刚响,钱卫红拿着两沓卷子走进教室。

    这两沓卷子是昨天语文和数学的课堂小测,因为教学资源有限,钱卫红兼任三年级的语文和数学老师。

    “钱扒皮进来了,快坐好” 几个男生刚才还在课桌旁玩纸飞机,问声立刻回到了座位上,班上瞬间安静。

    钱卫红啪的将卷子扔到讲台上,看向学生,面色十分不善。

    “你们真是厉害,竟然可以两门科目都比别班的平均分差3分以上,在四个班里垫底你们说说,我怎么就教出了你们这么一帮蠢驴还说是我带出来的呢,说出去丢不丢人”

    钱卫红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全班鸦雀无声。

    “我点名,一个一个上来” 钱卫红又训了一番话,才终于肯发试卷了。

    “张文倩,语文80,数学85;吴安全,语文75,数学70,你成绩下滑到班上后十名了,好好想想晁山,语文87,数学90”

    钱卫红点着名,被喊到的人蔫头耷脑的上去领卷子,如果是后十名还会被戒尺赏一下手板心。

    点完了全班三十多个同学,钱卫红将眼神射向了周青蓉。盛慕槐可以清晰地看到周青蓉的身体抖了一下。她成绩一向不好,最怕的就是当着全班同学面念成绩这个环节。

    “周青蓉,你这次可以啊。” 钱卫红嘲弄的拿起周青蓉的试卷,“总共就这么几道题,你一半都没答完,是不是在乡下喂猪喂多了,脑子也被猪吃了”

    周青蓉深深地低下头。

    “起立” 钱卫红说。

    周青蓉扶着桌子站起身,把脸埋在枯草堆一般的头发中。她被全班灼灼目光包围,像一只被狂风暴雨吹打的孤舟,只想沉入江心。

    “你们都给我好好看看她。” 钱卫红说,“我们班倒数第一,数学25,语文30分,两门加一起都没及格,你说说,你怎么做到的”

    周青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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