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看到这里是因为订阅比例不够哟, 前方正文正在解锁中,感谢支  她坐在墙上往下看, 凌胜楼双手攀住比他脑袋还高的墙沿, 也不知道怎么发力的, 身子已经凌空飞起,轻巧地越过墙头, 落在了地上。
    “下来。” 凌胜楼在那边伸出手臂说。
    “这可怎么下啊” 盛慕槐有些为难,她的屁股离凌胜楼的肩膀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你跳下来,我接着。” 凌胜楼简略的说。
    “这” 盛慕槐一向有点恐高, 往下看了几眼,终于下定决心。
    “我跳了啊”
    “嗯。”
    “我真的跳了啊”
    “小心鸡蛋。”
    凌胜楼的双手一动不动的举着,盛慕槐一咬牙, 一手高举装满了鸡蛋的网兜, 一手撑着身体,屁股往前一挪,毫不优美地从墙头掉了下来。
    但凌胜楼的手臂稳稳接住了她。他把她又换回了背上,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宿舍。
    这是间十分简陋的宿舍,只有一个上下两层的铁架床, 一个木衣柜,一张带抽屉的桌子,和两个脸盆。
    王二麻正吊在铁架床上练功,一看到盛慕槐眼睛亮了,立刻从床上跳下来。
    “槐槐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是怎么了, 怎么要师兄背你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到哪里” 王二麻的嘴就像是连珠炮,一经发射就不带停的。
    凌胜楼把盛慕槐放在床上,说“打盆凉水,再把我抽屉里的红花油和纱布拿过来。”
    “好嘞” 王二麻麻利地拿来了东西,手倚在床梯上,好奇地看盛慕槐。
    凌胜楼把盛慕槐的裤腿挽起,王二麻“嘶”了一声。她两边膝盖都摔破了,右脚脚踝也肿的老高。
    凌胜楼用纱布沾凉水清洁干净盛慕槐的膝盖,说“这里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好了。”
    “好好的怎么摔成这样子了” 王二麻问。
    “不是摔的,被人推的。” 盛慕槐双手撑着床沿,心不在焉地说。
    “哪个臭崽子敢打咱们凤山京剧团的人” 王二麻在光手臂上撸袖子,对盛慕槐说“告诉你眉毛哥,让你眉毛哥替天行道”
    “你师哥已经教训他们了。” 盛慕槐说。
    “什么” 王二麻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事情怎么没叫上我快说说快说说,我师兄是怎么揍他们的”
    盛慕槐就和王二麻描述起来,凌胜楼则单膝跪地,把盛慕槐的伤脚放在膝盖上,将手掌根部按揉她的脚踝。
    凌胜楼的手刚刚放上来,盛慕槐的脚就往回一抽,一是痛的,二是因为这姿势容易让她脑补三千字。
    “别动。” 凌胜楼一只手握住了盛慕槐的脚掌。
    “”
    “师哥,你轻点,人家是小姑娘可不是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 王二麻在一旁说。他蹲下来安抚盛慕槐“槐槐你别怕,师兄和我经常受伤,你这脚踝是小意思了。师兄的手法可好,痛是痛了一点,但是比别人按好得都快。”
    凌胜楼捏着盛慕槐的脚,睫毛垂下,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按摩机器。但他的力道掌握的很好,按久了甚至还有点舒服。
    盛慕槐于是抛开了那点不自在的感觉,眼睛随意地落在书桌上,那上面摆了许多草稿纸,上面画的全是脸谱。
    “都是我画的。” 王二麻得意地说。他跑过去把那一沓脸谱都拿过来,一屁股坐在盛慕槐旁边,给她介绍起来,这个粉白脸的是廉颇,那个黑脸的是张飞,那个脑门红的是魏延
    两个小的在床上叽叽喳喳,凌胜楼一个人蹲着按摩,房间里的气氛倒也很和谐。
    热情洋溢地介绍完自己的画,王二麻自豪地宣布“花脸可威风了,我以后就想唱花脸我要比金少山唱的还好”
    盛慕槐说“我也想唱戏。” 她不好意思直接说她想恢复辛派戏,只能说“我既要唱青衣,也要唱花旦,而且要和现在那些流派都不一样。”
    “没想到你这么有理想啊。” 王二麻的小眼睛睁得大大的,两条下垂的小眉毛也变平了。
    “唱戏要吃苦。” 一直没说话的凌胜楼说。
    “我知道,我不怕吃苦的。” 盛慕槐说。
    凌胜楼看着她那两根手指就能圈住的脚踝说“是比你扭伤还要痛一百倍的苦,而且也不一定有回报,你行吗” 看他表情明显就是觉得她不够格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盛慕槐心里腾起一把火,把她对凌胜楼的好感都烧光了。
    她想收回脚,凌胜楼却一把捏住她的小腿不让她抽回去,“一句话就耍脾气,也行吗学戏的时候可没人像你爷爷一样哄着你。”
    盛慕槐不动了,屋里的气氛却冷下来。王二麻看看这边,看看那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按揉了二十分钟左右,凌胜楼才收回了手。他将红花油倒在纱布上,敷在了盛慕槐的脚踝处“这些天少走路,明天开始可以热敷。”
    盛慕槐僵硬的点头,凌胜楼也没有说话,只是把她的脚放下,自己将药和纱布收回去了。
    “胜楼,你回来了没有,就是母鸡下蛋也该下出来了呀”
    忽然,于班主的老婆李雪梅在门外响起。她越走越近,似乎已经走到门口了。
    盛慕槐一僵。这可怎么办自己可不该出现在他们两个的房间里,再说了,如果李雪梅看到她的惨状,也就等于爷爷知道了。
    “快快快,快躲进去。” 王二麻一掀被子,示意盛慕槐躺进去。
    可这毕竟是凌胜楼的床,盛慕槐看了一眼凌胜楼,见他点头,才很快地钻了进去。
    王二麻才刚把被子角掖好,李雪梅就把门打开了。
    凌胜楼已经拎着那网兜在门口等,见她进来便递给她,主动道歉“对不起,梅姨,我忘记了。”
    “没事儿。我还说你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你这孩子向来靠谱的。” 李雪梅接过鸡蛋,往屋里看了一眼“你们谁又受伤了屋里一股红花油的味儿。”
    王二麻半靠在凌胜楼的床上,回答说“干娘,是我摔锞子的时候把背砸青了,现在还痛着呢。今晚您可要多照顾我点,让我多吃一个鸡蛋。”
    “有多惨,我看看。” 李雪梅说。
    王二麻站起来,背对着李雪梅把衣服一掀,果然脊背上青紫了一大片,上面胡乱涂着红花油,看上去惨不忍睹。
    “就你小子最不省心功夫没到就什么动作都敢乱试,我说你们以后练功都悠着点儿,摔断了胳膊腿可更耽误练功。” 李雪梅骂道。她抬抬手上的鸡蛋,“得了得了,锅还烧着呢,我去厨房了。”
    门刚合上她又打开,对王二麻说“吃完饭到我房间里来,我用热鸡蛋给你滚滚。”
    “好嘞干娘”
    等李雪梅彻底走了,盛慕槐立刻从凌胜楼的床上爬起来,扶着栏杆跳到门口对他们说“我走了。”
    “跷啊,” 盛春眼睛仿佛看向了很远的地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当然知道了。”
    “那您给我说说吧。” 盛慕槐怕盛韵春不答应,拉着他磨白了的蓝色旧布衣的袖口说。
    “跷啊,就是花旦、刀马旦、武旦演出时绑在自己的脚上,模仿古代女子小脚的工具。穿上跷,演员的身材能更加修长,而且走路自然就能迎风摆柳、轻盈无比。别小看这双鞋子,上面全是演员的血和泪,真要吃大苦头才能练出来。解放后跷功就被废除了,现在也没人再练啦。”
    那小小窄窄的两块木头,曾经支撑起多少精彩绝伦的表演,可那些表演现在都成了绝唱,不会再被人提起了,或许也不会再被人记住。
    盛春眉梢眼角的皱纹里都带着落寞。
    盛慕槐早听说过跷功有多难学,就跟跳芭蕾舞一样,脚不磨破几层皮,不变形,不长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老茧,是练不出来的。
    可辛韵春踩跷就像是踩了风火轮一样,能那么举重若轻。
    辛老板曾经够多么火,15岁就挑班“春笙社”在全国巡演,场场爆满,爷爷一定听过他的名字。说不定爷爷也曾经在现场看过他踩着跷的演出,甚至在后台与他有过短暂的交流。
    这样想着,盛慕槐压抑不了激动地心情“爷爷,你以前看过艺人踩跷演出吗你知道辛派吗就是杏花雨和辛韵春”
    乓一声,桌上的搪瓷杯被爷爷的手给碰倒了。盛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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