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余鹤立马挺直膝盖,一抬头,就见陈老爷这句话是对着他心爱的儿子说的。

    陈老爷的表情,绝对是不可多见的和蔼慈祥。

    玉梓也抬起头,眼中水光点点,接着,他笑着用力点点头“开心,特别开心。”

    陈老爷瞥了眼余鹤手中的风筝,冷哼一声,转过身

    “这个太丑了,什么东西,待会儿我派人买只好看的给你,不要去后山,那边危险,去宅子前面的那处草地。”

    说着,陈老爷顿了顿“还有你小子,去领身新衣服,怎么扎得像筛子一样,穿出去别人看了还以为我陈某人虐待你们下人。”

    扔下这么一句话,陈老爷一甩衣袖,深藏功与名,大踏步离开了。

    玉梓愣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和苏荫这一大早偷偷跑出去放纸鸢非但没有挨骂,竟然还得到了老爹的应允。

    他这会儿开心的都快笑出声,而一旁的余鹤也是,为逃过一劫而大松一口气,正不停抚慰着自己那颗脆弱的小心脏。

    “听见了没,不是我挑刺,你做的那只纸鸢就是丑,连我爹都看不下去了。”

    “你懂什么,这个绿脸家伙将在八十年后红的发紫,达到几乎人人喜爱的程度。”

    玉梓撇撇嘴“又开始了。”

    伺候这炸毛又傲娇的小少爷喝过药之后,夜幕终于在余鹤极不情愿下缓缓降临。

    殷池雪派来的车子就停在陈家大院门口,几个正在门口扫地的小丫鬟见了,忙凑到一边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余鹤仿佛做贼一般用黑布蒙着半张脸,蹑手蹑脚地往那辆车子旁边移动。

    “大嫂好”小刘从后视镜中看到余鹤出来,赶紧从车里下来,点头哈腰地走到余鹤旁边,毕恭毕敬地喊道。

    “别喊我大嫂,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回大嫂的话,小人没有疾病,身体健康且强壮”

    余鹤瞬间没了和他交流的欲望,在那群丫鬟探究的目光中一溜烟钻进了车子。

    旧海城的夜景就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有着与现代不同的美感,不管看多少次都看不够。

    只是,很快,这里将会变成一片废墟,变成一座人人自危不遐的混乱之城。

    一想到这件事,余鹤不免一阵心酸,他叹了口气,关上车窗缩回身子。

    车子渐渐驶进闹市区,大街小巷都播放着当下的流行曲目,莺莺雅语,说不上是好听还是不好听。

    远远看去,前方的夜海城夜总会门口似乎是站了一大帮人,就在余鹤以为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交通事故之时,车子停了下来。

    小刘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给余鹤开门,余鹤实在是受宠若惊,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谢谢”。

    果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这人昨天还一副恨不得打死自己的模样,今天却能毕恭毕敬到狗腿的程度,果然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

    是啊,如果当初在那个色魔导演拿钱施压时,自己也能拿钱甩他脸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不用跑到这个鬼地方受罪了。

    余鹤下了车,定睛一看

    这哪是什么交通事故,而是殷池雪这厮带了一帮不入流的小弟正站在夜海城的门口,那架势看起来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你来了。”见到余鹤,殷池雪优雅走上前,随手将怀中的厚外套披在他身上,“天冷了,怎么还穿着单衣。”

    余鹤瞬间感觉浑身汗毛倒竖,鸡皮疙瘩层层叠起。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是变脸比翻书还快,早知道殷池雪的柔情这么膈应人,自己当时还不如老老实实挨一顿打算了。

    “我不冷,不冷”余鹤干笑两声,脱下外套还给他,“我刚干完活,身上脏,你这衣服挺贵的吧,还是收好了。”

    殷池雪看他这副模样着实心里直犯嘀咕。

    那些名门小姐一个个恨不得黏自己身上,要是给她们披件衣服他们感动到痛哭流涕,怎么到这小子身上就显得自己好像在猥亵他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听他这意思,自己好像确实伤了他的心,他对自己产生隔阂也正常,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好也正常,是自己太心急了。

    殷池雪勉强笑笑,其实心里也膈应的慌。

    虽然可能以前两人确实如胶似漆,但自己真是一点都记不得了,现在对他的感情就是一片空白,不光他觉得膈应,自己都觉得膈应。

    但不管怎么说,殷池雪还是不想背负这个“忘恩负义”的骂名。

    于是他又追上去,抱着自己昂贵的外套悄声问道

    “我看那些名流雅士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情人,如果你不喜欢或者说我们曾经有什么其他的相处方式,你要和我讲。”

    余鹤挠挠腮帮子,道

    “不用,我们就正常相处好了,我有做的不足的地方你该打了打该骂了骂,最好是往死里打,就是别给我好脸色,我是个抖,看不得别人对我好。”

    殷池雪微微皱眉,不解问道“抖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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