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山洞里似乎是过于寂静,等了半天也没人回应她。
    姑娘诧异回头看了看紧跟在她身后的二人,半晌,又试探性地喊了声
    “小妹,你在么”
    可依然无人回应。
    姑娘急了,提着餐盒匆匆跑进去。
    洞内一片狼藉,只有一只粉色的绣花鞋落在那里。
    “会不会是去哪里散心了。”余鹤问道。
    姑娘明显急了,四处找寻一番,依然不见人。
    “不可能的,我千叮咛忘嘱咐她千万不能出这个山洞,我小妹很听话,不会随便乱走的。”嘴上这么说着,姑娘还是急不可耐地跑出了山洞,沿着后山那条小溪一路小跑下去。
    殷池雪蹲下,拿起地上的枯草看了看,忽然眉头一紧,忙道
    “不好了,我们现在就要出发去灵修寺。”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妹妹被人带走了,地上留下了鞋子,草堆有多人踩踏的痕迹,看脚印的深浅应该是男性。”
    说着,殷池雪扭头往外走。
    “等我,等我一下。”余鹤也赶紧追上去“我回去换身衣服。”
    殷池雪一把拉过他,再次提起衣领子一个使劲儿将他甩上了马背,接着自己也跟着潇洒翻身上马。
    “就我们两个人可以么会不会被打个半死啊”
    殷池雪没回答他,一甩缰绳,马儿霎时飞奔而去
    一想到一会儿要面对一群杀人不眨眼的秃子,余鹤的小心肝就随着马儿奔腾而颠簸不停,会不会直接死在那里呢如果见势不好跪地求饶存活的几率又有多少呢
    殷池雪先回了客栈,抄起他那把“随便砍”后再次上马,向着县城飞驰而去。
    跑了大概一刻钟,在一处红瓦绿墙的大宅前停下,殷池雪猛地一拉缰绳,要不是余鹤反应灵敏牢牢抓住他的衣服,估计现在已经翻到了马蹄子底下去了。
    “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我啊。”余鹤不满地抱怨两句。
    殷池雪没理他,走到那间大宅门前,一脚踢开那扇红漆大门。
    大门大开,几个衙役忙慌不迭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几把长刀齐齐架在两人脖子上“什么人敢擅闯衙门不想活了”
    “让你们县令出来见我。”殷池雪的声音异常冷。
    “想见我们县令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那衙役呵斥一声,脸上是极其不屑的嘲笑。
    “他可是安瀛王说这话你不想活了”余鹤忍不住从殷池雪后面探出半个脑袋,说完又缩了回去。
    “什么王爷你是王爷我就是皇帝”那衙役狂妄回道。
    余鹤看着他那股子劲儿,惋惜地摇摇头“哎,没救了。”
    “什么人敢在衙门吵吵嚷嚷,当这里菜市场”阴阳怪气的一声,比起宫里那些太监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大腹便便长着两搓八字胡,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中年男子捻着小胡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我听说,安瀛王来了这可真是稀奇,怎么着,皇上有没有亲自大驾光临”那县令继续不知死活地调笑道。
    说罢,他往案台前一坐,端起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
    “来不及了。”殷池雪忽然这样说了一句。
    “什么”余鹤又探出脑袋问了句。
    “趴下。”殷池雪又道。
    “什么是在和我说么”
    殷池雪终于没了耐心,一把将余鹤按倒在地,接着以脚尖点其头,直接冲出衙役包围圈,几步冲到了那县令面前。
    “妈的,殷池雪,你这个混蛋。”余鹤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是么,今天就皇上来了,也保不了你。”说着,殷池雪直接拔出“随便砍”,刀身一横就架在县令脖子上。
    “反了反了你了赶紧过来拿下”那县令吓得脸都绿了,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小喽啰。
    “别动,刀剑不长眼。”殷池雪冷声道。
    那些个衙役一见这架势瞬间又怂了,互相对视不知所措。
    “后退,后退”县令没了办法,只好摆着手让那些衙役退后。
    “我问你,灵修寺的事就是你一直在放任其行的对吧。”
    认识殷池雪这么久了,余鹤还是第一次见到殷池雪如此男人的一面。
    “什、什么灵修寺。”这县令开始装傻。
    殷池雪冷笑一声,晃了晃剑身,吓得那县令浑身一哆嗦。
    “知道这是什么剑么。”
    “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像你这样的随便砍”余鹤又探出半个脑袋叫嚣道。
    县令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手都跟着抖成羊癫疯。
    余鹤看县令吓得都快升天的样子,禁不住无奈地摇摇头。
    早就提醒过了,不信,自讨苦吃。
    “现在马上调集衙门所有的人跟我一同前往灵修寺。”虽然在极力压抑,但所有人都听出了殷池雪语气中的怒意。
    “快去还愣着作甚这帮废物赶紧召集所有人手,现在就去灵修寺”那县令喊得嗓子都破了音,生怕殷池雪一个不满意自己就要人头落地。
    他一直听说那个安瀛王是出了名的闲散王爷,一甩手什么也不管的那种,这次他怎么来了,难道说灵修寺那帮秃子已经把太子给带走了
    真是不要命了,为了那个什么肉莲佛座连太子都敢抓,这事要是被朝廷知道了自己都得被株连九族好么
    但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那帮秃子一个比一个魔性,自己衙门这帮废物加起来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自己哪敢说什么,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灵修寺附近,还没等上前,便嗅到了顺着风吹来的浓重血腥味。
    “是这吧。”余鹤抬头,望着门匾上的三个烫金大字,悄悄咽了口唾沫。
    殷池雪点点头,扯过一边的衙役头子,小声道“你带人绕后,一会儿听到口哨声就进来,我已经通知了我的两个暗卫进宫调派人手增援,一会儿你记得同他们接应。”
    那衙役点点头,接着毕恭毕敬冲殷池雪双手抱拳“小人明白。”
    “王爷,您看我们这次能不能向圣上替我们说说好话,我们也实在是没了法子,打又打不过”
    “现下不是讲废话的时候。”殷池雪瞥了他一眼,“之后自会请圣上定夺,我说了也不算。”
    那县令绝望地叹口气。
    接着殷池雪用眼神示意他上前敲门接着委身躲到一边的墙后,那县令点点头,愁眉苦脸地上前去。
    敲了两下,寺庙大门很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小和尚,见到来人,装腔作势地说了句“阿弥陀佛,不知施主上门所为何事。”
    “我这次来是找你们住持的,不知道他现在方便与否”
    那小和尚鞠了一躬,双手合十“现在住持不方便见客,抱歉,施主明日再来吧。”
    县令回头看了眼殷池雪,就见殷池雪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能走。
    县令一个头两个大,都说了不见人,这可如何是好。
    “你就去告诉你们住持,说是那件事上边已经知道了,本县令这次前来是找他共同商讨对策,这件事绝对耽误不得。”
    那开门的小和尚看了他一眼,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明白了,现在就去通知住持。”
    那小和尚说罢,把门关了上。
    县令忙走到殷池雪身边,恭敬问道“王爷,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殷池雪环顾一圈,随手拉过两个衙役“衣服换一下。”
    余鹤算是服了,这短短一小时不到的功夫已经换了三身衣裳,当这是什么,sy秀
    换好了衙役的衣服,那和尚也再次打开了门
    “施主,我们住持请您进去。”
    三个人跟着这小和尚进了寺庙,随着那小和尚慢慢往前走着。
    这个时候住持还能抽空接见客人,说明太子他们暂时应该还没事。
    只是这寺庙诡异的很,一点也没有正常寺庙该有的香火气,那些个小和尚来来往往的看起来都萎靡不振,一点精神也没有,眼圈黑的像国宝一样,确切说,像丢了魂一样,这么看起来,就像是电影里的行尸走肉一样。
    余鹤仿佛出现了幻听,甚至能听到电影中才有的恐怖音效。
    恐惧感层层袭来,他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抱紧了身子。
    而且更加诡异的是,在寺庙后院的正中间位置,有一棵直径一米多粗的树,和村子里那棵树似乎是同一个品种,都长这那种血红色脉络的叶子,而树旁是一口井,周围爬满了藤蔓,将井口紧紧包裹起来。
    而且就是这处地方,血腥气非常浓,几乎是有些刺鼻了,余鹤光是闻着这味儿都有点犯恶心。
    三人来到一处禅房前,从里面传来令人昏昏欲睡的熏香味道。
    “住持在里面候您多时了,请进。”那小和尚淡淡说道。
    其实余鹤最受不了这种人,平静到仿佛不会受到任何事影响一般,像自己这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跳脚的人真是一辈子都学不来。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候,太子到底被那几个秃驴藏到哪里去了,有没有受伤,吃饭了没有,这孩子现在铁定被吓坏了,而且这么冷的天气里只穿亵衣,说不定这会儿都冻跪了。
    小和尚敲敲门,得到应允后才推开禅房的门,殷池雪和余鹤二人刚要跟着县令一道进去,却被那小和尚硬生生拦住
    “住持只接见杨大人一人,二位在门口等候便可。”
    县令回头,摆摆手“不碍事,让他们进来吧,都是自己人。”
    那小和尚用那种审视的目光打量他们半天,这才缓缓放下手,请他们一道进去。
    阒寂的禅房内,只有木鱼极富节奏的声音时时响起,熏香的气味儿弥漫在整个房间,这房间内没有窗户,昏暗异常,只有几盏残烛随着气流微微拂动。
    那个身披袈裟的老住持就背对着他们盘腿坐于软塌上,面前是一个大大的烫金“佛”字。
    余鹤就觉得现在真不能看到这个字,都是这群痴心妄想的老秃驴,害得佛家文化风评被害。
    “住持,现在事情捅到了朝廷中,我们该如何是好。”不等那老秃驴先开口,这县令倒是先戏精附身,马上演了起来。
    那老住持久久未动,大概过了一个世纪,就在大家怀疑这老和尚是不是无意间die掉了时候,终于听到苍老的一声
    “善哉善哉”
    接着,老和尚慢慢起身,稍作整理,缓缓回过了头。
    随着老秃驴转身的动作,余鹤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老秃驴,不就是昨天紧跟着他们投栈的那一帮和尚的头头么
    感情是一路跟着他们过去的
    这么想着余鹤都觉得毛骨悚然,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一路跟踪而不自知。
    但是他们又是从哪里得知太子出宫的消息呢,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太子行踪暴露一事儿铁定和宫里那些三八脱不了干系。
    “不然咱们还是就此收手吧,将太子安然无恙地送回去,说不定圣上还会饶我们一命。”县令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试图唤回这老秃驴早就不在的良知。
    那和尚笑得极其不屑,花白的胡子都随着一颤一颤“等老衲炼成了肉莲佛座,什么称王称帝,全都不放在眼里,你若是稀罕,便给你皇帝做做。”
    是了,这老和尚明显已经疯了,一心想着靠在肉莲佛座上修炼升入极乐世界成佛成仙,但事实上,余鹤虽然不确定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仙佛存在,但即使是存在,也不会接纳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出家人,这种人送到十八层地狱里裹上面包糠油炸至两面金黄都不为过。
    毕竟将阴户割下来再取人心尖血这种事,一般变态都做不出来,一定得是变态杀人狂才行。
    这老秃驴光看面相就不是个善茬,目光狠厉,浑身透露着一股邪气,一点出家人该有慈悲心怀都没。
    “其实大人有所不知。”那老秃驴手捻佛珠,望着那个“佛”字,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这肉莲佛座除了要百只阴户以及幼龙血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样。”
    那个县令都有点听不下去了,嫌恶地转过头。
    “是什么。”终于还是余鹤沉不住气,匆忙开口询问道。
    那老和尚转过身,浑浊的眼珠上下打量着他。
    “就是”老和尚笑得阴恻恻的。
    倏然间,一柄匕首从老和尚宽大的衣袖中落下,猛地刺向还站在一边的殷池雪。
    “你的命”
    但最终刀子捅进的,却是余鹤的腹部
    “殷池雪,你这个王、八、蛋”这是余鹤在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滴答滴答”
    像是水滴落下的声音,仔细听听,又有点像闹钟的跑秒声。
    余鹤慢慢睁开眼睛,一点点适应着刺眼的光线。
    等他完全睁开眼之时,才赫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大床上,墙上是他和小姨以及表妹的合影,而一旁的钟表,时针指向了七。
    头疼的厉害,像是之前有人用棒槌狠k了自己一顿。
    感觉不太对啊。
    余鹤揉揉惺忪睡眼,伸手下意识去摸索手机,却意外摸到了一具热乎乎软绵绵的肉体。
    他猛地回头,入眼便是一头冷棕色的长发,被子被踢到一边,露出半截圆润的肩头。
    “谁,谁啊。”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句。
    完了,该不会是昨晚和同事一起去喝酒,喝醉了把人家妹子带回家了吧。
    那长直发哼唧两声,扯过被子,接着慢慢回过了头。
    当余鹤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是真的有一种生吞了一斤黄土的感觉噎得慌。
    “殷池雪你为什么在我床上你对我做了什么还是我对你做了什么。”
    殷池雪揉揉眼睛,接着从被子里伸出他白皙的小臂,慢慢摩挲着摸到了余鹤的手,然后一把握住“怎么了,宝贝。”
    宝你妹啊好好说话
    头愈发的疼,仿佛快要裂开一般。
    余鹤抱着脑袋,仔细再仔细地回想之前发生的事。
    明明是自己随若廷回到了前朝,然后送若廷出宫途中遭遇绑架,灵修寺的大秃驴说是要炼成什么肉莲佛座,自己随殷池雪上门讨伐,结果好像被这秃子识破身份,秃子打算先下手为强于是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刺向了殷池雪,然后殷池雪这渣男就把自己拖到前面挡刀
    接着自己就疼晕过去了。
    妈的,怎么想这个殷池雪都不是什么好鸟,怎么能拖别人出来挡刀呢
    但问题是
    为什么一睁眼,自己回到了现代,而且旁边还睡着妖艳贱货
    余鹤抱着脑袋,只觉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甚至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殷池雪从被窝里爬起来,像只壁虎一样紧紧贴上来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日万第二天,身体依旧被掏空感谢在20200201 23:18:1620200202 23:37: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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