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琪彤踮着脚尖悄悄走到大门口, 拿钥匙打开了门。
    然后, 她轻咳一声,非常故意的那种。
    紧接着, 一个黑影从一旁的草堆中冒出来。
    余鹤定睛一看,是一个高鼻梁金发碧眼的洋人。
    洋人
    卧槽这什么情况难道说这人是魏琪彤的相好
    外遇
    余鹤想着,再次掏出手机, 还不忘关掉闪光灯和快门声。
    他对着两人偷偷拍了张照片, 然后收起手机紧贴门框, 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二人的谈话。
    只是, 有没有来告知一下,为什么两人是用英语交流的啊
    不不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魏琪彤一个没受过什么文化教育的怎么会说英语
    奇怪, 真的非常奇怪。
    接着, 余鹤就看到那个洋人将一盒什么东西交给了魏琪彤,魏琪彤便付了他钱, 出手之阔绰令余鹤汗颜。
    余鹤贴着墙根, 勉强听清了几个单词。
    dice药
    aho酒精
    take dice服用药物
    难道说那个外国佬给魏琪彤的东西是药物但看那种包装的话,应该是西药
    什么药,她买药要做什么, 还要这个时间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两人又叽里咕噜一通乱讲, 最后便是一句“see you aga ”,大概是表达再会的意思。
    这古怪的魏琪彤难免令余鹤感到畏惧,要说她这么聪明学英语也不是什么难事, 也不足为奇。
    但要是加上之前那句“你他妈的”,就真的稍微有点诡异了
    余鹤越想越不对,也不知是晚风太凉还是眼前的一切都太过诡异,他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眼见魏琪彤结束了和那洋人的谈话,余鹤也不敢再耽搁,抬脚往回跑。
    而魏琪彤买过药之后,随手揣进怀中,大踏步往回走。
    只是她刚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良久,于黑夜中,她忽然掩嘴笑了起来。
    那种尖细的,略带嘲讽意味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翌日,余鹤起了个大早,他洗漱好后便直冲玉梓的房间。
    玉梓还躺在床上熟睡,而且脸色看起来很差。
    不是说身体好点了么,怎么看起来又病恹恹的。
    他抬手试了试玉梓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玉梓觉浅,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惊醒过来。
    余鹤尴尬地倒退两步,讪讪笑道“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只是试试你有没有发热。”
    玉梓咳嗽两声,勉强撑起身体坐起来,整张脸都苍白苍白的,像张白纸似的。
    “你再睡一会儿吧,现在时候还早。”余鹤说着就要给他盖被子。
    “不睡了。”玉梓摇摇头。
    “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你就喊我。”
    “等一下。”玉梓喊住他。
    余鹤无奈,回过头“有什么吩咐”
    “就是”玉梓犹豫着,“就是昨夜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心中不踏实。”
    余鹤叹了口气“我不是说了会在这里陪着你么,还有什么不踏实的。”
    玉梓摇摇头,抬眼,清亮的眸子望着余鹤“不是这个,而是别的事”
    余鹤顿时来了兴趣,干脆搬张椅子坐在他身边“有什么不踏实的,可以讲给我听。”
    玉梓攥紧袖子,缓缓低下头“是有关殷池雪的。”
    余鹤愣了下神,马上焦急追问道“殷池雪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玉梓似乎是觉得冷,孱弱的身体一颤一颤。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或许是终于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他才慢慢开口
    “我不喜欢他,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余鹤内心os废话,这种事拿裤腰带都能看出来。
    “所以,那天小妈给我出了一招,说这样就能将殷池雪赶出去。”
    呵,果不其然,又是魏琪彤这贱人。
    “她说要我昨天下午等你们回来后拖住你,然后让我装晕,我那时急于将殷池雪赶走,所以就照做了。”
    余鹤听完后,只觉得世界一瞬间都在身后崩塌了。
    要说震惊,倒不如说是恨。
    这魏琪彤自己坏就罢了,还要拉着玉梓这个天真的小朋友一道下水,真是坏到根了,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啊,简直令人发指。
    “所以你昨日是假意装晕,就是为了拖住我好让魏琪彤在隔壁给殷池雪下套,借此将他赶出你家”余鹤现在只是想笑。
    但那略带怒意的语气还是不可遮掩地暴露了他此时的愤懑。
    玉梓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声音都漫上一丝哭腔
    “我,我没想到爹爹下手那么重,我以为顶多只是将他赶走,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也是良心倍受谴责,闹得昨晚彻夜难眠。”
    “你现在说这个,还有用么不觉得太晚了么”
    余鹤那声声质问犹如一把把利刃,狠狠捅进玉梓心中。
    玉梓捂着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和爹爹说明的,但是我这么做,都是因为你啊。”
    那声声嘶哑的哭诉,让余鹤忽然开始犹豫起来。
    玉梓的心思他又怎会不知,但问题是,他同魏琪彤联手把殷池雪害成那样,还让他背负了不实骂名,让他受了那等奇耻大辱,不恨么不可能的。
    但他是玉梓啊,那个单纯又傲娇的小少爷,真要说恨,也实在无法将这恨意强加到他身上。
    “求求你,不要讨厌我,我会改的,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相信那女人的话了。”说着,玉梓抬手扯着余鹤的衣角。
    他整张小脸都被泪水沾湿,但似乎还是不想让余鹤看到他这么没出息的样子,于是便死死咬住下唇努力止住哭声,用力之大甚至都渗出了血点。
    余鹤见状也是有点急,他抬手捏住玉梓的下巴,迫使他松开牙口。
    “你总是这样,出了事就折磨自己,是觉得这样我就会心疼么”余鹤怒喝一声,手指都随着怒意微微发抖。
    但是,整张脸上唯一一点颜色就是发红眼眶的玉梓,看起来实在太可怜了。
    “我,我不哭了,也,也不折磨自己了,求求你原谅我吧。”玉梓哽咽的一抽一抽的,说着,还勉强摆出笑脸讨余鹤开心。
    哎,这死孩子,总有办法。
    余鹤坐下来,替他掖好被子,揉揉他睡得乱糟糟的头发,笑道“好了,我不生气了,你也别伤心了,我就是看不得你掉眼泪,是该说你聪明还是坏心眼呢。”
    “你,真的不生气了”玉梓又双眼含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遍。
    余鹤苦笑一下“你让我怎么跟你生气呢。”
    听到这句话,玉梓才终于破涕为笑,他转而握住余鹤的手,缩在被子里,只露一对眼睛,就那么望着余鹤。
    眼中全是深情。
    “其实呢,你要明白一点。”思忖半晌,余鹤又缓缓开口道。
    “没有谁是会陪伴谁一辈子的,生老病死,早晚有一天都要离开的,因为长大其实就是一个不停离别的过程,小时候的玩伴,读书时的同学,工作后的同事,包括朋友,父母,都会慢慢离开你。”
    “那你会离开我么。”玉梓脸上还挂着未干的勒痕,语气略显焦急,似乎迫不及待想得到“不会离开”的回答。
    “会的,或许很快,也或许,会慢一点,但早晚还是要离开的。”
    玉梓一听,小嘴一撇,又要哭。
    “舍不得分别只是因为共同经历的回忆太美好了,怕以后万一再也遇不到这么有趣的人怎么办,这样想着,就会变得患得患失。”
    玉梓缓缓点下头,似乎是对这句话表示赞同。
    “但是你要坚信,活这一生,值得爱的人很多,有趣的人也很多,他们会一点点将你的美好回忆填补满,将你心中的空白也涂上各种各样的颜色。”
    玉梓慢慢攥紧余鹤的手,似乎是有点困了,两眼都开始眨巴不停。
    遥远的地平线处,火红色的太阳慢慢升起,将这世间都染上喜气洋洋的红色。
    玉梓终于沉沉闭上眼睛,手也慢慢松开,垂在身体一侧。
    余鹤深吸一口气,笑笑,掏出手机,对着他的睡颜轻轻拍了一张。
    总觉得,离别之时将近,这些带不走的,或许只能将他们永远留驻于相片中,就像自己说的那样,靠曾经美好的回忆支撑着过完一生。
    余鹤这一上午向不少帮工打听了殷池雪被关在哪里,可那些人不是嘲笑他是兔儿爷就是让他滚一边去。
    就在他打算要不要直接向陈老爷挑明之际,意外就那么在一个不经意间,突袭而来了
    玉梓病了。
    这句话说出来可能很多人都要说“哦那病秧子都病了好几年了,有什么可稀奇的”。
    但这次不一样,真的是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在吃过药后就忽然痛苦地捂住了心口,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就在这突发事件不过短短十分钟,玉梓的心脏停跳了,呼吸也告终了
    那一天,陈家大院一片混乱,几乎是哀鸿遍野,就像是电影中的修罗地狱。
    下人们上蹿下跳忙着找大夫,陈老爷在一旁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许久他才冲过去,抱着玉梓哀哀恸哭。
    就连余鹤都一时慌了手脚,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好。
    “怎么会这样上午不是还好好的么”魏琪彤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巴,眼泪在眼眶中来回打转。
    余鹤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回想着之前课本上学的紧急处理办法。
    想着,他一不做二不休,大力拉开还在抱着玉梓哭的陈老爷,骑在玉梓身体上,轻轻按压着他的心口。
    “你这狗东西放肆老子杀了你”陈老爷见余鹤都骑到玉梓身上了,顿时咆哮一声,跑过去就要把余鹤拉开。
    “滚一边去”余鹤死命推开这碍事的陈老爷。
    他红着眼睛,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继续给玉梓做着心脏复苏,他听了听玉梓的心跳,又捏开他的嘴巴替他做人工呼吸。
    “你怎么这样啊玉梓都去了你就不能让他安心离开么非要这样折腾他么”魏琪彤哭喊着,那样子好像真的在为玉梓的死感到痛心。
    但现在魏琪彤说的话,余鹤一个字也他妈不信。
    玉梓得的是肺病,是一种慢性病,就算是死,也绝对不是这种死状。
    “给我把这狗东西拖下去”陈老爷一声怒吼,接着捂着心口悲恸地倒在椅子上。
    没了,什么都没了,不管自己怎么小心翼翼,他这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还是就这样离他而去了
    几个帮工听了赶紧上来拉人,一边一个拉着余鹤就往下拖。
    都说人在极度悲伤或者愤怒之际会超常爆发,就像现在的余鹤,区区几个帮工已经奈何不了他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哪来这股邪劲儿,一下子就把几人推到在地。
    继而转身,继续帮玉梓做心脏复苏。
    “老子让你住手,你听到没。”
    就在这时,冷冷一声响起,紧接着,一个冰凉的物体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是一把自制猎枪,就那么顶在余鹤的太阳穴上,保险栓打开,只要陈老爷稍稍动动手指,那么他将彻底告别这个世界。
    余鹤顿了顿,接着抬眼瞪着陈老爷。
    陈老爷似乎是被这眼神吓到了,拿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余鹤别过头,继续给玉梓做人工呼吸加心脏复苏。
    “畜生”陈老爷一声暴喝,手指即将要按下扳机。
    一旁的魏琪彤高高扬起她那线条优美的天鹅颈,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是了,只要枪声响起,一切都结束了,那么这场博弈最后的胜者,就是她魏琪彤。
    倏然间,一声轻咳于这一触即发的屋内响起。
    余鹤马上凑过去,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望着玉梓的脸。
    然后几乎是奇迹般的,他就见玉梓缓缓睁开了眼。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更有那夸张的甚至高喊着“诈尸了”匆匆夺门而出。
    魏琪彤霎时瞪大眼睛,眉间拧成一个疙瘩,但此时她眼中不光只有惊讶,更有深深的惧意。
    余鹤颤抖着大松一口气,然后将玉梓打横抱起来冲向外面,嘴中还喊着“赶紧叫车子,送去医院”
    陈老爷也是有点懵,但反应过来之后才赶紧火急火燎地喊着“车子呢快把我儿送去医院”
    车子一路疾驰,好在没有红绿灯这种东西,不过短短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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