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什么自脑中闪过,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展昭苦笑一声,挥剑格开一齐斩下的数把兵刃,问范里“范大哥不信展昭为人”

    “我只信当今。”范里偏身躲过几名被打飞的手下,手中快刀再一次出招,“和真相。”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吐出,他的刀刃已然刺入展昭。

    展昭先是感觉一凉,随后痛感才慢半拍的向伤口周围四散蔓延。

    “走。”范里借着拔刀,贴近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同时将一个纸团塞进他手中。

    展昭本能的攥紧纸团,知道当下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只好迅速一点头,强提了口气,轻功飞出包围圈。

    只是如此一走,他便也算是坐实了这个“细作”的身份。

    想到那个纸团,展昭睁开眼,两根手指沿着腰上向后一滑,取出那个已经被他打开过又铺平叠好的纸条。

    纸条上依然只有一个地名和一个弯月型的暗纹。

    上一次,展昭按照字条上的地址前去赴约,无端被人扣上一顶“他国细作”的大铁锅。这一次再去,不知又会有什么“好事”在等着他。

    展昭重新将字条团成团儿,屈指一弹,纸团不偏不倚,刚好落到供桌上的长明灯中。

    灯芯火苗犹如受到惊吓,“嗤”的一声,惊颤的抖了抖,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展昭伸了个懒腰,最后看了一眼天色,忽然翘着腿,以掌作枕原地躺了下来。

    不管前面等着的是什么,放马过来便是。

    “天塌地陷,展爷都还扛得下。”

    翌日清早,天刚微亮,一行送葬队伍已然启程行往墓园。

    哀婉的挽歌声随着队伍缓缓前行,渐渐飘忽升天,最终被风吹散,转眼融入绵绵细雨中。

    展昭借着歌声的掩护用力深吸一口气。

    昨夜他憋在灵堂,跟死人共处半宿,鼻子里灌进的都是发了霉死人味儿。如今总算换了空气,可以让他的鼻子得以解脱。

    不过说来也怪,展昭以前接触过那么多尸体,从来没有哪个会在死后散发出一种形同铁锈的味道,唯有这一回,单凭味道,甚至让展昭误以为棺木中躺着的不是死人,而是一堆破铜烂铁。

    队伍正走着,前方忽然被迫停下来。

    展昭顺着棺木上的一条细缝朝外看去,同时听见有人喊道“朝廷重犯在逃,官府例行排查。”

    话说完,一个美妇人已经款款朝前走去,先是对那人福了福身,随即往拦路人手里塞了块碎银子,道“亡夫出殡,还望官爷放行。”

    拦路的守卫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视线贪婪且猥琐的在美妇人脸上转了几圈,道“这么个美人儿就守了寡,怪可惜的。”

    蒋三娘仿若没有听见,眼观鼻,鼻观心的静立原地。

    守卫见妇人没听懂自己的暗示,再一想这婆娘刚死了丈夫,也的确晦气,当即收敛起自己无处散发的猥琐气,将银子往怀里一揣,不耐烦的摆手道“去去去,快走给他们放行”

    蒋三娘又一福身“谢官爷。”

    守卫连忙后退几步,满脸嫌弃的避让开路。

    队伍继续前行。

    展昭也松了一口气,在棺中重新躺好。

    谁知才行几步,方才那位收了银子的守卫忽然又一抬手“等一下”

    众人不得不再次停下来。

    守卫慢步踱至木棺跟前,先歪着头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后屈指在棺盖上敲了敲。

    蒋三娘立刻走过来,问“官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守卫敲完了棺盖,又将耳朵贴近听了听,随后直起腰来,问道“你刚才说,里面是你的亡夫”

    蒋三娘道“正事。”

    “好。”守卫道,“那我问你,你这位亡夫,身量几何啊”

    蒋三娘道“中等身量。”

    守卫又问“棺内可有陪葬”

    蒋三娘抬起眼,在对上官差的视线后,也不由得朝这口黑漆漆的棺木看了眼“不曾。”

    “那便怪了。”守卫摸着下巴道,“中等身材,又没有陪葬,那这口棺的吃重不该如此。”

    说着朝几位抬棺的壮汉做了个下压的手势,道“打开棺木,给我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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