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不管警官怎么问他,他都一言不发直到他见到了我。”

    当年的那件事,当然不会有什么皆大欢喜的快乐结局,至少在肃修言这里是如此。

    他在来到夏令营时,就认出了那个小女孩甚至如果不是在老师办公桌上的名单里,看到了她的名字,他都不会来参加这个无聊的夏令营。

    按照母亲的性格和作风,假期当然是要用来度假的,不管是北欧还是澳洲,在这个季节都足够凉爽,正适合带着他去换一换心情。

    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报了名,在母亲抱怨的声音里,来到了这里。

    两年过去,她果然已经就像摆脱了往日所有的孤独和消沉,变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不是依靠家世,而是因她自己本身,成为了光彩夺目的存在。

    不过也许她从未孤独消沉过,孤独消沉的人,只是他自己。

    并不是他陪伴了她,而是他依靠着她的力量,度过了那段有些难熬的时光。

    如果本应可怜悲惨的孤女,都能充实而阳光地度过每一天。

    那么他这样在旁人眼里值得羡慕的人,还有什么理由来颓废呢岂不是显得可笑又不知足

    他远远地看到,她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被簇拥在一群人之中,没有试图上前和她相认。

    不再见面,本来就是他的选择,他这个人身上有着太多不好的东西,相处久了势必会传到她身上。

    和他保持距离,本来就是更容易获得幸福的方式。

    但他也实在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用那种方式,将她卷入了自己身处的漩涡之中。

    他单独睡在帐篷的边缘,被捂着嘴从帐篷里拖走的时候,同帐篷的人并没有发现。

    那两个人使用麻醉剂并不熟练,也过于慌乱,所以当他被套上袋子抬走时,还保持着一定的理智和行动能力。

    他听到外面有人尖叫,却不知道那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大胆的丫头竟然就这么追了上来。

    他很快被补了麻醉剂,昏沉失去了意识,等到再次被她晃醒,他才知道原来她也被抓了进来。

    她依然还是没认出来他,先是叫他“小姐姐”,又喊他“美人哥哥”,他简直哭笑不得,不知道她这样喜欢叫哥哥姐姐的毛病,什么时候才会好。

    他对她说了让她先跑,不要停下,也不要回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多远这也原本就应该是他的劫难,他怎么能再一次看着另一个人因他受苦。

    他果然没有跑出多远就手脚发软的跌倒在树丛中,身后压上来的那个人压低了声线,带着恶毒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我就喜欢你这种野一点的,比你那个四平八稳的哥哥带劲儿多了。”

    那双手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逡巡,掌心的热度像是烙铁,他恶心得想吐,也还是咬着牙反抗,努力面向他,试图看清他的脸。

    可惜密林中的光线实在太暗,他只能看清暗夜中那双炽热又充满欲望的眼睛,和他裂开嘴露出的森白牙齿。

    他将嘴唇咬出了血,忍着恶心和眩晕,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傲气支撑着自己,只知道他不畏惧死亡,但却绝对不要如此难堪地死去。

    他装作无力反抗,微微侧身曲腿,在他趴上来抓住自己的另一条腿时,抬腿狠狠地朝他胯间踢去。

    他听到了对方嘶哑的痛呼,同为男人,他当然知道那种剧痛有多强烈,趁机又对准他的肚子补上几脚。

    趁对方暂时无力作恶,他手足并用地爬起来,弹开身体站起来,对着地上蜷缩成虾米状的躯体狠狠啐出一口吐沫“想动你爷爷,做梦”

    那人揪住旁边的树枝挣扎着想站起来,他抬脚就踹,一脚踢中那人的头,将他踢得重新倒了下去。

    他胸中的戾气已经彻底被激起,若是没有人拦着,他毫不意外他会就这样一脚脚把这人踢死。

    那人趴在地上呼吸急促,抽着气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放跑的小丫头你以为她能走”

    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那人扭曲地“哈哈”大笑起来“老三和扎啤还在路口,你以为他们会放过送到嘴边的肥肉”

    他握紧了拳头,他当然可以留在这里将这个胆敢猥亵自己的人渣殴打致死,但若是她真的落到那两个人渣手里,他该怎么办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在对准那人的脑袋再次狠狠踢上一脚后,飞快地转身跑向她消失的方向。

    他跑得不算慢,但已经晚了几分钟,直到跑到路口,他还是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但同时地,他也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人和车。

    身后突兀地传来汽车马达的轰鸣声,车灯将他的身影拉长,他的心彻底沉了那个什么老三和扎啤根本就不在这里,那人是想骗走他,再开车过来报仇。

    他回过头看到了黑色轿车刺目的车灯,侧身闪避,却还是被横冲直撞的车头撞得天旋地转,下一刻就跌倒在了路边的灌木丛中。

    口腔中弥漫上血腥的气味,他无力挪动身体,看到那个人步伐不稳地打开车门下来,向他走近。

    远处传来车笛声和警笛的呼啸,那人恨恨地骂了一句,转身上车,飞速地调转车头,开向了另一条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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