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打了招呼,对方虽然还没有出道,但是早已凭借着这张近乎完美的脸蛋儿和优异的成绩成为了韩国社会的“妈朋儿”,有了一大批粉丝。

    李裕闻也乐得和这样漂亮的人儿搭话哪怕只是洗洗眼睛也好。

    “车银优xi,是来夜跑的吗”李裕闻扬起头看着对方,凑近了才发现,车银优比她高上了将近半个头。

    “啊,其实不是。”车银优笑笑,“不用上体重秤的日子,我也不是很想要锻炼呢。”

    李裕闻一下子笑了“确实是啊,不用拍戏的日子里,吃饭也很快乐啊。”她转头看着车银优,忽然心念一动“车银优xi,不如我们一块儿走走”

    说她心血来潮也罢,反正李裕闻现在就是不想要一个人待着。

    车银优也从善如流的答应下来,跟上李裕闻的脚步。

    路灯洒下的光亮透过交错的树枝照亮他的半边脸颊,另一半则是巧妙的隐藏在阴影之中这样看来,车银优的鼻梁的确是优于常人的高挺。

    李裕闻在他身边暗自称奇,这样漂亮的脸蛋儿当初居然没被s收入麾下,真是是一大遗憾了。

    沉默的走过了一路,车银优没有说话,李裕闻也没有。

    散步的小路渐渐到头了,平坦开阔的汉江大桥在他们面前显现。

    李裕闻终于开口说话了,“银优xi,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车银优没有作声,李裕闻也毫不在意,只是接着说下去。

    “银优xi是怎么看待财阀的呢”

    有好几分钟的安静,李裕闻都要以为对方是在害怕她问出这个问题的用意的时候,车银优开口了。

    “想听真话吗”他还是那样笑意盈盈的,眼中却有不一样的光闪过。

    “当然。”

    “背负了很多,但也享受了很多。”

    他这样平静的说出这话时,李裕闻余下翻滚的情绪都出奇的被安抚下来了。

    “就像是在汉江上跳下的人一样财富不是快乐的原因,但是有了财富可以减少很多不快乐的事情。”

    “抱歉,”车银优牵起李裕闻的手,握上汉江上专门为了自杀者设置的灯柱,“感受到了吗”

    温热包裹了李裕闻的手,她感受到了这盏灯光散发出的热量,也感受到了车银优的温度。

    “从2011年开始,汉江大桥上每失去一条生命,这里都会亮起一盏灯光,当全部都被点亮后,政府就在栏杆上写下了劝解的话语。”

    车银优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到极致的声音。

    “我们感受到的每一点热量,都是一条生命。”

    “平等的来说,这条生命和你我并无不同,但是他们跳下汉江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贫穷。”

    “裕闻,”他笑了一下,没有用敬语,“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是财阀比普通人拥有的多得多,承受的自然也多得多。”

    李裕闻的手还被他握住,她怔怔的看着车银优,醉倒在他星空般的眼眸中。

    车银优笑了一下,松开她的手“那么,我有这个荣幸听你讲故事吗”

    李裕闻感受到温热从手背上离开,微风吹过脸颊,带来清醒也带来凉意,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灯柱。

    “我好像做错了很多东西。”

    她忽如其来的有了点倾诉欲。

    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教会她不择手段的掠夺和与生俱来的傲慢,但是当她离开全是阴谋的财阀圈子,她却不假思索的照做了。

    “我对待朋友,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车银优没有说话,他看得出来李裕闻对于分享自我这件事情算不上擅长,所以安静的等待着她说完。

    他看着李裕闻形状优美的唇开开合合,微蹙的眉带着丝丝忧愁。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是这样吗”车银优看向远方,“微弱的萤火虫在没有聚集起来的时候,也不能照亮道路所以,只要避免了下一次纰漏的出现,就没有什么好指摘的。”

    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用极为gagan的语气自嘲“就像是我肚子上的肉一样,只要我能够在下一次上体重秤前停下我的错误,我就能够你懂的。”

    李裕闻忍不住被车银优的俏皮话逗笑,心情也随之放松。

    “不过要是裕闻有这样的烦恼,不如我也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车银优笑得不怀好意,自然而然的称呼也没有让李裕闻反对。

    “所以,这就是银优xi说的秘密啊。”李裕闻看着眼前的建筑,有些揶揄的打趣着,“这算是什么只有我知道的大韩民国好学生的小秘密吗”

    “是啊,”车银优无奈的耸耸肩,“毕竟是要一个秘密换另一个秘密嘛,我知道了裕闻的小秘密,也要让你知道好学生不一定是好学生啊。”

    “嗯但是好像银优xi的这个秘密要比我那个大多了,是吧不怕我哪一天昭告天下吗”

    “没关系啊,那我大不了不进演艺圈了,” 车银优说着说着,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但是,要是昭告天下了,那也不是李裕闻了吧”

    这倒是也说得对。

    “不过,我们俩来这里真的好吗”李裕闻看看车银优,又看看自己,发出了疑惑。

    且不说他们两个人身为艺人,来酒吧却严严实实的裹成一身黑,真的合适吗

    “没关系,跟我来吧。”他握住李裕闻的手腕,带着她走进去。

    镭射灯在他们俩的脸上晃过,车银优熟练的带着李裕闻踩着捷径到了隐蔽的卡座。

    “虽然只是来放松放松,但是作为哥哥我也不能让未成年的孩子喝酒,那就一杯苏打水。”

    车银优笑眯眯的点单,说出来的话让李裕闻有些抓狂又无可奈何。

    “来酒吧,最重要的是不能喝醉了。” 车银优敛了笑意开始说话。

    吵闹的音乐开得很大,他不得不凑近李裕闻的耳边,“其次就是,离开了座位以后,就不能再动杯子里的饮料了当然,我的建议是,不要动酒吧里送上来的任何饮料即使是你点的。”

    李裕闻倒是没想到车银优还真的在和她科普怎么泡酒吧。

    “我个人认为这件事并不帅气,我来这里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消遣方式观察来来往往的人群。”

    说到严肃的地方,车银优板起脸,“世界上任何有关于性的事情,都是女孩子更吃亏,在这些并不认为是良家妇女出入的地方,女孩子会受到的委屈会更多。”

    “所以如果你想要到这些地方,我会很乐意陪你。”

    “一个心理垃圾桶也好,可以吐槽的哥哥也好,来到酒吧的所有需求,我都可以胜任。”

    真贴心啊。李裕闻想到。

    “那么,”李裕闻听见她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你愿意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呢”

    她有些期待车银优的回答,又有些害怕只是最愚蠢的男女之情。

    “因为我也很明白孤独的感觉。”车银优回答。

    “好像是有很多朋友,当时都不是能够交心的,孤单的时候,甚至想要随便给一个人拨个电话交流一下。”

    李裕闻明白了,他们俩都是被稀有感击中的人。

    成绩做得好,脸蛋儿也完美,但是从前的十八年却难以接触到条件能和自己适配的朋友。

    他比身边的人出色太多了,所以嫉妒转化为羡慕。

    但是谁又真的敢和高岭之花交朋友呢

    放一尊大佛在身边自取其辱吗

    李裕闻心有戚戚的点点头,被车银优转移了话题,“要不要玩一玩儿这个”

    “嗯摇骰子”车银优拿着两个骰盅递到她面前,“比大小。”

    玩儿了好几次,李裕闻有输有赢,时间也渐渐划向深夜,李裕闻喝着车银优给自己点的苏打水,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困了”一直注意着她的车银优自然察觉到了,唇角含笑的开口,“那就做个小把戏来结束今天吧。”

    李裕闻被他捉走了注意力,专注的看向他。

    车银优斜斜的靠在吧台旁边,复古的铁艺灯高高低低,昏黄的亮光透过镶嵌的水晶倒映在车银优的脸上。

    也倒映在他别致的、如春水一般的双眸里。

    身边的人群吵吵闹闹,但是这个李裕闻却觉得这里自成一个角落。

    长着小虎牙的酒保端上插着柠檬片的鸡尾酒,有蓝色的酒液悄悄跑出来,车银优修长的手指沾上了一点蓝,却仍旧稳稳的握住骰子,在光影下晃动。

    眼花缭乱的速度,车银优用手腕轻轻抖动,七颗骰子在骰盅里碰撞作响。

    年轻、英俊、挺拔而灿烂。

    有那么一瞬间,李裕闻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不过是倒映他双眸里的影子,一个波涛送去,就能晃碎一池光影。

    车银优的动作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手上的血管透过皮肤显出来,勾起荷尔蒙的氛围。

    李裕闻的略带笑意的看着,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注意力却逐渐涣散

    不过是几个瞬间,车银优的手腕干净利落的停下,顿时清脆的骰子声彻底听不见了。

    “你来开吧。”闲庭漫步的雅致,他把面前的骰盅推向李裕闻。

    李裕闻小心翼翼的揭开盖子一柱擎天。

    七颗骰子乖乖的摆成一条直线,李裕闻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小技巧,一时间也有些兴起“哥教教我嘛”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称呼从银优xi变成了哥,车银优自然也不会提醒,只是顺势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看看时间,再不去睡觉,黑眼圈就要出来了。”车银优好心情的偏头,“下次见面教你。”

    他笑着看到李裕闻捂住头,神情中有了些感叹。

    没想到有一天他也在人面前露出了自我。

    车银优是众人皆知的好学生,可是只是她一个人的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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