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于衷的,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乔双鲤不知道是好是坏,只希望她能够想清楚。

    “给。”

    “谢谢。”

    席慕拿酒精棉清理窗口,口子虽小,看上去却很深,血一直都在往外冒,怎么擦都会有新的冒出来。乔双鲤看了心里着急,凑过去帮忙,席慕却突地身体晃了晃,头一沉,幸亏乔双鲤连忙扶住才没有摔倒。

    “可能有点低血糖,最近老是容易头晕。”

    她歉意道,血总算是止住了,创可贴遮住了伤痕。

    “没事。”

    乔双鲤随意擦了擦胳膊上的血痕,刚才扶席慕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

    “你应该多休息休息,最近可能太紧张了。”乔双鲤打趣道,有意活跃氛围“早点休息吧,睡个好觉一切就好了。”

    “睡觉唉。”

    席慕手指不自觉紧握,垂眸脸颊染上几丝红晕,低声呢喃“要是梦和现实相符就好了”

    “什么”

    “没事。”

    席慕温柔笑道“祝你晚上有个好梦。”

    这句话简直就是个fg,当天晚上谁也没睡好。其他人暂且不提,乔双鲤入睡前习惯性看了眼外面,眼睛又多了一对,如影随形,关于组队抱团的昆鬼他应该早就习惯了的,但是今天晚上乔双鲤心中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游丝似的若隐若现。

    他望着昆鬼,那些焦黑猴子似的怪物也死死盯着他,幽绿眼中闪过一抹红光。

    突然它们开始嚎叫张开血盆大口,无声的嘶吼呐喊,嘴跟裂口女似的张开到不可思议的地方,喉咙仿佛是个黑洞。乔双鲤瞬间警惕,心火浮动,但过了会后却没感到任何异样,只是困意上涌。盯着四猴合唱队瞅了会,乔双鲤终于忍不住,进入了梦乡。

    “盼之”

    “盼之”

    黑暗中,隐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乔双鲤迷迷怔怔,半睡半醒,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四周全是漆黑一片,不见半分光亮。他好像被关在什么狭仄的地方,到处都是腐朽衰败的气息,灰尘浮荡。恍惚间他仿佛已经在这里待了成百上千年,沉默孤寂,心如止水,直到黑暗外传来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个急促,后面的缓慢。外面好像是个极大又空旷的空间,脚步都有了回声。乔双鲤又听到了那人说话的声音,像是个年轻的男性,温润如玉,教养极好,即使是无奈也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盼之,坐下来。”

    “坐坐坐,你坐我不坐,都被困了三天三夜了,姐姐还等在外面,她不知道有多着急”

    焦急不耐的清脆女声响起,听起来更年轻,约莫只有十三四岁,蹬蹬蹬急促脚步看来就是她发出来的。

    “你这样晃,晃得我眼晕。眼晕就算不出生门了。”

    男声极好脾气道,他们声音很轻,若隐若现,乔双鲤并不都能完全听清。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却奇异的没有半分好奇,仿佛所有情绪感官都被屏蔽,剩下只有冷冽如冰的寂寞。这两个人只是过客,丝毫打扰不到他,也不会对他产生一丝半毫的影响。

    他漠然听着两人的话,女声说的多,充满活力叽叽喳喳不停,男声说的少,沉稳有力,令人信服。

    “这墓穴里七六拐弯的路太多,皇帝老头也能睡得安稳,也不怕半夜自己出来遛弯迷了路。”

    女声嬉笑跳脱,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意气“算命的,你干脆开个阴阳眼跟皇帝老头放咱们出去吧,回头我多给他烧点纸。”

    “我只是个道士,不会阴阳眼。这个世界是物质的世界,鬼怪不存在的。”

    和善男声慢条斯理,听得女声嗤之以鼻,脆生生反驳“没有鬼的话外面那些吃人的鬼怪是怎么来的,难道都是耗子成精不成”

    “它们是恶念,是妄想,存在了几千年。现今世界动荡,烽烟四起,魍魉横生,苦的却是普通百姓。”

    “管它们是什么东西,我要全杀个精光”女声斩钉截铁,带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煞气“我以后发誓斩一切不平事,不平人,把这些怪物和恶人们全都杀光天下就太平了到时候你也能安心办那劳什子学校里喂,你要找的那把刀到底在不在这里啊,咱们都快翻了个底朝天了。”

    “可能缘分未到。”

    “切,什么破刀,缘分不缘分的。有什么刀能比我的龙牙好”

    刀

    乔双鲤怔神,原本平静的心忽然起了波澜。他茫然地听上面脚步声,话语声,时而是人声,时而是猫叫。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惊扰到他的心弦。从被锻造出来后就直接随帝王一起被葬入这里,这是它诞生的原由,也是他存在的墓地。

    寂静的墓穴罕少有人来往,可能是盗墓贼,可能是误入的野物精怪,一切与他无关。那两人的声音来了又走,而他的血一直是冰冷的,心跳是静止的,亘古不变,与光同尘。他就要这样,永生永世的沉睡下去。直到有一天,他陡然感到了异样。空气在震颤,他的身体在激动低鸣,有什么东西出现了,极具诱惑,吸引他全部的心神

    他嗡嗡作响,兴奋至极。头顶上,那亘古不变的黑暗终于破开了,照进来一线光芒。有人将他拾了起来,放到眼前打量,那是利刃般锋锐犀利的审视目光,满身澎湃黑暗的力量气息却令他更加欢喜,迫不及待妄图吸吮。他又听到了那个女声,不知过去了多久,原本清脆稚嫩的声音变得低沉成熟,却死气沉沉,满怀怨憎。

    “不祥鬼刃”

    女声讥讽轻笑。他被举得更高,身上一热,水流顺着他的身躯流下。不是水,是血。他被锻造出来后,第一次见了血。浑身被注入了空前绝后的强大力量,他震颤地更加厉害,兴奋至极,嗡鸣声愈发大,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即将破茧而出。

    女声却浑不在意,她漫不经心屈指弹着刀刃,沉默半晌“龙鳞。”

    “你以后,就叫龙鳞。”

    时针滑到了四点,正是夜最深的时候,无论是噩梦好梦,所有人都在安眠。微不可闻的滴声传来,望着红色数值一路飙升,直到恐怖的地步。黑暗中的人掩住光亮,微型通讯器上安静躺着刚发出去的破碎词句。

    能量阈值超标,催化确认有用,计划继续。确认黑火。”

    微弱光亮一闪。

    进度慢了。

    小朋友闹脾气,我会管教好。

    第二天回去露营点,乔双鲤不断揉着太阳穴,头痛欲裂。昨晚上做了半夜光怪陆离的梦,醒来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就记得自己好像躺在棺材里似的,醒来以后浑身僵硬不自在。晚上睡了一觉倒不如没睡有精神。旁边席慕也有些困倦的样子,走神似乎比之前更严重了。

    下了直升机,跟席慕他们告别,比赛仍旧继续。四人的磨合远远比两人要难,更何况坎贝尔和封宇舟之间本身有些矛盾,更何况她丁点看不上拖后腿的男生,不耐烦言语间全是居高临下感。封宇舟一直不愿起争端,被骂也只是挨着。乔双鲤忍不住,怼了几次,多亏有伊顿一直从中调节才没让团队氛围更加恶化下去。

    他们把各自组之前找到的标志物打开,拼在一起,竟然是副简笔画般粗糙不完整的拼图。上面打了几个红叉标记,那些就是隐藏道具点,下一场团队赛能够用上的东西。坎贝尔好强,要把这些东西全部找出来,其他人也没有反对,这几天顿时更加忙碌起来。

    雪上加霜的是,乔双鲤这些天全都睡不好觉,梦里就像是被人关在棺材里,纹丝不动,还要日夜遭受恐惧绝望侵蚀,和那时候梦鼠的噩梦也差不了多少。要不是体魄强悍,每日这样强打精神总有天得崩溃了不成。好在比赛也没有多久,撑过去还是可以。

    这几天王前辈又没了音讯,乔双鲤打定主意回去要好好问问校长那把刀的事情。然而就在下次比赛即将开始前两天,轮到乔双鲤放哨,他坐在火堆旁,时不时放心火吓唬下蹲在树梢上围观的昆鬼它们数量又增加了,绿瞳看起来就像一群萤火虫,森寒恐怖。

    不远树丛窸窸窣窣,现出来一个人影。是半夜起来小解的封宇舟,乔双鲤刚挑眉想冲他打招呼,突然觉察到不对。封宇舟是急匆匆的跑过来的,他脸上全是焦急,大喘着气,奔向乔双鲤,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扯着乔双鲤连连摇头,终于缓过劲来马上仓皇惊慌急急道

    “席慕,席慕跌下陡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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