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滨东北橘猫敞亮,课堂之外跟学生们称兄道弟都没关系,乔双鲤也敢跟他多聊上几句。

    “还剩一个,你猜猜是谁”

    “谁啊”

    “这人你认识。”

    刘滨神秘兮兮卖关子,末了哈哈一笑

    “就是你那顾老师啊,大顾队也是巧了,想当初他也弹吉他,你们俩也算是一脉相承了。说实在的,他那技术真是没话说,人家专业玩过的,你们现在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毛毛雨”

    说起往事来刘滨兴致高涨,见乔双鲤认真听,他开心嘴一秃噜,讲出来不少有意思的事

    “他那家伙穷讲究,逼格高,就连上格斗课都穿的人模狗样的。偏偏当时的老师还揍不过他,只能由着他去。这小子弹吉他可骚了,课上他刺头,搞乐队反而穿的跟乖学生似的。也是奇了怪了,我们摇滚乐队,这家伙就喜欢穿那种熨的笔直的白衬衫,领口袖口什么全都规规整整的,往哪儿一站,嘿全场小姑娘大姑娘老姑娘都盯着他看”

    “当初顾临安那家伙在元旦晚会上也弹得吉他。我们主唱正好病了,顾队临危受命吉他兼主唱,白衬衫牛仔裤,怀里抱着个木吉他,就那么一开腔,靓的很全场魂都给他勾去了,称得我们几个跟嗷嗷叫的大火鸡似的。好在这小子没撒开手泡妞,好歹给兄弟们留了条活路。”

    “顾队现在没有结婚吗”

    “没有,早着呢。我看啊他迟早得过劳死在岗位上”

    “诶,到了,就是这里了。”

    刘滨打开锁,带着乔双鲤推门进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封很久的味道,但打扫的倒是挺干净。房间宽敞,设备齐全,窗明几净。

    “这后面隔间里还有不少东西,都是当初负责社团的老师留下来的,旧物件了,也不值几个钱,你们看着有用的就用。”

    “额有负责社团的老师吗”

    乔双鲤疑惑,从成立社团开始到现在,他都没见到过专门负责这一块的老师,一切申请之类的都是校园网直接办就行了,很方便。

    “有啊,当然有负责社团的老师了。只不过,他消失有十几年了吧。”

    刘滨抬了抬头,示意道

    “喏,你看外面职务上还写着他的名字。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知道他可能不在了,只是他老婆每个月还坚持过来,这么十几年来咱特战每年就都拨出款项寻找,只要没确认死亡一天,他就一直都是特战的社团老师。”

    “说起来,他在特战待得时间可比我长多了,也是我的前辈。他在这里的东西大部分已经给他的伴侣了,只有一点没人要的,还留在这里。”

    “行了,你自己看看吧,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在外面等你。”

    乔双鲤听刘滨说这些话,心中倏然一紧。他想起来之前在校门外苦苦哀求的那位女士,以及早就被他记下来的那一串电话号码。在房间中转悠打量着,他思绪飘忽,忍不住想刚才刘滨给他指的那个职务表,上面写的名字。

    崔国旭。

    老崔。

    吱吱

    乔双鲤噌地回过头,疑惑向四周看去。阳光从大窗外洒落进来,照的一片明明煌煌。房间中很安静,仿佛刚才那一切只是幻听而已。

    那隐隐约约的,老鼠叫声。

    乔双鲤谨慎放慢了步伐,仔仔细细地,绕着场地转了两圈。他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现。看向门外,刘滨变成了橘猫,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地板上晒太阳,同样没有任何的异样。他又把后面的隔间找了一遍,那里面还有不少东西,都用布蒙着,老崔似乎是个话剧迷,这里存着不少话剧舞台装饰的东西,甚至还有一尊石雕圣母像。

    乔双鲤警惕认真的巡查了好几圈,甚至又变成小黑猫,又仔仔细细把刚才没看到的死角全都转了一边。绝望火焰没有异动,什么也没有发生。

    难道真是错觉可能是最近噩梦做太多,有点幻听了

    他困惑摇了摇头,最终狐疑看了眼房间,脚步迟缓的转身离开。

    房门再次被关上,落了锁。里面的一切都被尘封起来,阳光慢悠悠漫过窗台,但却照射不进后面的隔间。那些老物件们沉浸在黑暗中,似乎在长久的岁月中隐约生了灵智,不怀好意的打量这人间。

    吱吱

    嘻嘻嘻

    仿若错觉般的,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嬉笑的声音,就跟刚做了恶作剧的孩子似的,满怀天真恶意与期待。

    他发现了吗,他发现我们了吗

    吱吱嬉笑声打闹声,压抑着兴奋和激动,小孩子似的尖声道

    应该发现了吧,他应该发现了吧

    他好强吱我想让他做我们的王吱

    折耳王,折耳王

    欢快窃笑声再次传来,里面满怀恶劣童稚天真的期待

    今天晚上我想去梦中见他,我想见他

    呸今天轮到我了,你这个蠢老鼠

    蠢老鼠,蠢老鼠哈哈吱吱吱

    畅快吱吱嬉笑声传来,转而突然又哭了起来,有个声音扯着嗓子,颤颤悠悠地用那种咏叹调唱到

    我们的王,我们曾经的王,被大黑猫杀死的,我们可怜的王。

    伦敦塔烧起来了,呜呜呜呜,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们可怜的王,死在黑火里。

    它们就好像戏剧化的小丑,情绪转变快而突兀。之前还欢快笑着,转眼就吱吱呜呜哭了起来。隔间深处,银光闪烁,在那些老物件中,隐约有银色的半透明生物穿梭,它们就像是电影通话中的小鼠幽灵,精致小巧,背后生长着银光闪烁的翅膀。它们围绕着那尊圣母雕像飞翔吟唱,时而哭泣,时而大笑。

    那圣母像慈爱微笑着,仿佛发了光,仁慈张开双手。银色锁链渐渐显露出来,就像是细银砂般将她缠绕,向下,飞翔的小鼠戏谑扯着那些银链,在最下面的交汇处,捆着一只猫。就在乔双鲤刚才经过无数次的地方,那只猫仿若被吊死在十字架上,被硬生生摆出忏悔的姿态,毛发枯槁,双目紧闭,几乎没有一点生机。

    喂,蠢东西。醒醒,蠢东西来看我们的新王呀

    小鼠恶劣抽动锁链,鞭打在老猫身上,一鞭子抽下去就翻出血淋淋的皮肉。然而老猫全无半分反应,他仿佛沉浸在最恐怖的梦境中,只是神经质抽搐,气息越来越微弱。

    他还不是我们的新王呢,他还没有接受我们呢。

    缺少祭品王缺少祭品这只猫怎么样,我们把这只猫献给他怎么样

    王会接受我们的,他会的用黑火的可恶大黑猫已经死了,我们生活在梦中,再没有人能找到杀死我们,没人能杀死我们的王

    那些小鼠仿佛开庆功宴似的,拖曳着银色幻光在黑暗中盘旋飞舞,满怀期望憧憬,仿若纯真可爱的精灵,没有半分污秽。

    敬新王

    敬新王

    “诶,他们是谁”

    校长惯常待到地方是特战后的道观,乔双鲤来过几次,也算是比较熟了。平日里很少有人走这条路,只是今天不同。这一路上他已经看到好几次有人来来往往,他们全都穿着讲究统一的黑西装,戴白手套。全部训练有素,气度不凡,就好像电影里演的那些管家仆从似的。

    “他们啊嘿,大人物。可不好惹呢。”

    刘滨撇了撇嘴,语气有些怪异,似乎掺杂着很多复杂情绪。面对乔双鲤疑惑的目光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今天那位估计是去找校长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估计你得回头才能再问问题了。”

    “那可是上个世纪的老前辈了,我们在他眼前可全都是小辈,国内外全都名声不小呢。说起来他也有好几十年都没有回国了,轻易都请不过来。谁知道这次自己就过来了。自己过来不说,还带了一个团的人,光是厨子就带了三个,个顶个有名的大厨。啧啧,万恶的地主阶级做派哦。”

    “他到底是谁啊”

    乔双鲤难得好奇,他们已经走过了太极广场,临近道观,远远就能听到中气十足的骂声传来,嘴皮子快的叽里呱啦都听不出来在骂些什么。仔细听来,模糊能听到他似乎是在骂茶垃圾差劲。

    “嘶那老家伙,事儿怎么这么多。”

    刘滨皱了皱眉,撇嘴道

    “绸缎王知道吗,当初老上海鼎鼎有名的百年传承绸缎行,专门给世家大族做衣服的。quot

    quot不过这是普通人眼里的。王家其实在中外猎杀者圈子都特别有名,暗中经营着定制专属武器的行当。这玩意极其稀少,万金难求,几百年来也就只有个位数,件件都是稀世珍宝,做不做全靠王家人心情。就连皇室见了也要好声好气。”

    “他们家最出名的,还是出了个火烧伦敦塔,杀死梦鼠王的王盼之这次来的,就是王前辈的侄子,当今绸缎王的当家掌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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