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消气了没有,待会儿又该怎么把西装给送出去
注意到她的窥视,程时瑾心情有些莫名的好,出口的声音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温和许多,“想说什么”
苏嫣按住心里的小九九,佯装关心的问,“分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吧,以后应该不会再一直出差了吧”
程时瑾以为苏嫣是在抱怨陪她的时间太短,当下便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声音也冷下来,“还没有。”
一想到接下来的几个月,不用面对程时瑾,苏嫣唇角微扬了下。
或许是多巴胺作祟,太过兴奋,她一下没注意,握在手里的瓷勺咣当一声,与碗口碰撞出清脆的声音,白粥迸溅出来,沾到了她的手腕上,不可避免的也溅到了对面的人身上。
黑色正挺的西装,白色的米粒尤其凸显。
眼看男人眉头迅速可见的皱起,苏嫣立即警觉,拿着湿巾擦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时瑾黑着脸拒绝,“不用了。”
“啊”苏嫣没太听懂他的意思,什么时候男人这么好说话了。
不出三秒,她彻底明白了。
几米之外的视线里,程时瑾直接把身上的西装外套扔进了垃圾桶,向楼上走去。
不用说,肯定是去洗澡。
苏嫣差点一口气茬在喉咙里,这什么尿性脾气
等了约么一个小时,看到周齐上去后,也没等到男人下来。
苏嫣望了眼时间,已经快9点钟了,要不是想把这件西装给他,她才不要在这里浪费空气。
终于,在她耐心快到终点时周齐提着行李,尾随程时瑾下楼。
见她有话说,周齐先去外面等待。
苏嫣拿起沙发上的西装,使自己的语气尽量温和,毕竟她刚才做了不太好的事,“这是我昨天在专柜特意为你挑的,你习惯穿烟灰色,但宝蓝色应该也挺适合你的”
见男人的领带没系好,她走上前重新帮他打结,温婉又贤惠“你出差在外,记得和我打电话,我会想你的”
程时瑾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略过那件西装衬衫,没说什么。
帮他系正领带后,苏嫣到门口送他。
头顶的太阳着实有些大,知晓程时瑾根本不会回头看她,她也懒得再装,直接进了屋。
就连佣人见到她神清气爽的样子,也有些惊讶。
而凤凰湾门口,程时瑾把这件西装递给了周齐,看见西装的第一眼,周齐万年不变的脸上,也抽了下。
这究竟是什么布料
以他精准独到的眼光,这款布料必然没有经过厂家的质量检测,纽扣上面的线头也歪歪扭扭的缠绕在一起,做工极为粗糙。
当然了,他能看到的,程时瑾自然也分辨的清楚。
修长的身影立在车前,出口的话没什么温度,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扔了吧”
周齐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这款西装是从哪里变出来的,但作为助理,只需执行便可。
而苏嫣一点也不关心这件西装的去向,送走程时瑾后,她心情极度舒畅。
拍了张卡地亚的粉钻耳环照片,直接发给了庄园里的设计师。
她最近在研制一款“热恋”香水,纯粹是自己做着玩玩,但她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多少有些执着,用江斯文的话说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而热恋瓶身的点睛之笔,她在拍卖会上见这款耳环的第一眼,便觉得粉钻元素极其适合这个主题。
但也需要问下设计师的意见,如果要用到香水瓶身上,这款耳环的完整性必定会打破。
设计师可能在忙,等了一会儿后,也没回她,苏嫣便约了江斯文去逛街。
程时瑾出国的日子,怎么不得去庆祝一下下。
只是,她刚从凤凰湾出来,便见到一辆黑色的宾利平稳的驶过,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车窗半降,后座里的女人端庄大气,保养的很好,是程时瑾的母亲阮汀。
苏嫣与她不熟,这些年也只在宴会上见到过。
阮汀对于她和程时瑾的关系,从来没介入过,也没表过态,大约睁只眼闭只眼吧。
虽然不清楚对方的用意,但见长辈该有的礼貌不能少,她笑着喊道,“伯母好。”
态度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热络,又不让人尴尬。
阮汀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进来坐吧,我有话跟你说。”
佣人上了她最喜欢的清茶,阮汀一边喝,眸光却直接打量着沙发上的苏嫣。
饶是见惯了太多美人,阮汀也不得不承认,苏嫣的美极具标志性,张扬恣意的五官,却因眼角的泪痣削弱了几分,舒服又自然。
美人在骨不在皮,难怪时瑾会喜欢。
沉默了一会儿后,阮汀也没绕弯子,开门见山道,“说吧,给你多少钱,能离开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