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两样,虽然十分害怕,心里却更是担忧,恐周爱军一个不慎遭了周爱党的毒手。

    她又惧又急,眼见周爱党就要追上周爱军,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下意识抬脚跨过门槛,往前去。

    哪知没走两步,脚下一滑,啊一声尖叫,重重摔下。

    方佳佳只觉得浑身疼,尤其肚子,温热的液体从身体里流出来。

    方佳佳低头一看,双眼睁大,“血血肚子,我的孩子爱军爱军帮帮我快来帮帮我”

    刘大花等人到底帮了把手,将方佳佳扶到床上。他们都上了年纪,也是怀孕生产过好几个的。怀孕期间见血的不少,稍微流点,量不多,还能保。但冬天的棉裤厚,血水能把棉裤浸透,染红了一片,这情形怕是不大好。

    出了这样的状况,周爱党懵了,周爱军更是懵了。

    方佳佳额头全是汗,疼得嘴唇发紫,“救我救孩子求求你们”

    有人提议去请李大夫。刘大花摇头,“李大夫怕是不成。不过还是得把人请过来再说。你们一个人去请李大夫,一个人去牵牛车。赶紧把人送医院,让李大夫跟着去,稳妥些。”

    这头一团忙乱。

    那头。周双莺双手撑着下巴,靠在窗台看着这一幕,嘴角慢慢弯了起来。她心满意足地轻轻将窗户的缝隙关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冷哼道“让你上辈子害我妈这辈子我也让你尝尝小产的滋味”

    今日刘家舅舅来得巧,让她找准机会不动声色挑拨了周爱党和张丽芬。不过,即便没有刘家舅舅,她也是有办法让周爱党和周爱军对上的。总归她昨晚做的准备功夫不能白费。

    院子里面偏向周爱军门口那一块,她早泼了肥皂水。要不是如今油太精贵,家里没多少,她是打算用油的。肥皂水浓度弄高一点,效果也不差。

    两边打起来,大家气头上,自是不会注意这些细节。吵吵闹闹,你追我赶中,总有人中招。在她看来,这个中招的人是方佳佳最好。不是方佳佳,不论是谁,她都不亏。便是方佳佳今天逃过一劫,她也还有别的法子。

    周双莺坐在床上,听着外头闹哄哄的声音,心情舒畅。再看这间屋子,便更加高兴了。上辈子,即便后来分了家,他们一房也只得了一间屋子。他爸妈都是只会地里刨食的人,没别的本事。日子过得紧巴巴。

    还是等她上了初中后,他爸才终于存够了钱,另寻宅基地盖了两间房。在此之前,她都跟父母住在一起。一个屋子,用木板隔开,爸妈住外间,她住里间,逼仄拥挤。

    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间自己的屋子,可以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每年生日,她许的都是同一个愿望。

    这辈子,她提前数年实现了这个愿望,弥补了上辈子儿时的缺憾。这屋子虽然简陋,但却是她独立的空间。她的日子终归是会越来越好的。而那些害过她的人,也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周双莺嘴角勾起,脸上笑意盈盈,只是转瞬,又落寞起来,她转过头,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轻轻撩起刘海,依稀可见右侧眉角到额上一道浅浅的痕迹。其实并不算太明显,但于周双莺看来,却是非常碍眼,也极为闹心。

    她咬了咬牙,伸腿狠狠一踢,将面前的桌子踢翻在地。

    方佳佳流产了。

    周爱军恨上了周爱党,冲回家直接给了他一拳,将其摁在地上打。可惜没打几下,周爱党就反杀了回去。

    周爱军从小读书,就没干过重活,哪里是常年下地的周爱党的对手不过他到底是个大男人,心眼又多,会使手段钻空子下死手。因此周爱党倒也没讨到多少便宜。两个人皆是鼻青脸肿。

    方家非常生气,指责是周爱党害死了他们家的小外孙,让自家宝贝闺女损了身子。这是故意伤人,扬言要报警抓他。

    周家惹了上水村的众怒,为全村人不喜。但即便如此,也没有让外人来随便欺负的道理。如果说是周爱党打了或是推了方佳佳,导致其出事,这话还说得过去。方佳佳自己摔的,即便有周爱党的因素,也只能说是意外。

    上水村的人自是不肯依。许多人都能作证方佳佳是自己脚滑。方家不能张口随便安罪名。方家本也没指望真能借此将周爱党治罪,不过是想威慑住周爱党,再谈后续。眼见这法子行不通,便提要周爱党赔偿。

    周爱党直接拍板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方家杀了他。

    方家敢杀吗自然是不敢的。

    方母再精明,碰上这种无赖做派,也没辙。只能带着一肚子气来,又带着一肚子气回去。

    这些天,周家热闹非凡,却都与沈煦无关。他不曾出面,田松玉也不曾。便是两个孩子都被他拘着不往那边去。

    即便如此,周家的各种消息也自有人事无巨细,说给他听。

    田松玉看着刘大花说“方家会不会记恨咱们村,往后咱们交公粮的时候,会不会为难我们”

    刘大花不以为然,“咱们交公粮,可都是拿的新收上来的晒干的好米,没滥竽充数,也没掺沙子糊弄人。他能怎么为难副站长怎么地上头不还有正的吗当粮站是他家开的啊

    “他要敢为难我们。我们就去找站长站长不管,我们还能找公社书记,县委书记他方家真当我们上水村没人了一个破副站长,还能只手遮天”

    沈煦轻笑,“大花婶这话说得好方家想对付某一个人,或许可以。但要对付整个上水村,还没这个能耐别的不说,刘叔跟公社的关系好着呢建设哥他姑父还在县政府工作。咱们怕他”

    若非如此,刘金水哪能压下周大海,稳坐村支书这么多年即便刘家这位姑父只是县政府下面的一个小公务员,没啥头衔,更没啥职权,但好歹是吃政府饭的,在政府部门总有交好的同事,也是一门人脉。

    刘大花听得心里熨帖,脸上笑得更欢喜了。

    晚上。将沈辰哄睡后,沈煦闲下来同田松玉聊天,窗外响起咚咚咚地敲击声。沈煦走出去,便看到周爱红。

    “你之前让我盯着莺莺。我一直注意着她。”

    “你发现了什么”

    “四嫂出事那天清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我起床上茅房,看到她拿着木盆玩水,还把水撒的到处都是。我当时只觉得奇怪,这大冬天的,地里没活,大家都起得晚一些。大哥大嫂都没起,她一个孩子怎么就起来了。但也没往深处想。

    “后来四嫂摔了,就是因为踩到她泼的水。可我也只以为是巧合。但这两天,我发现不对劲。每次有人提起四嫂流产,她似乎都很高兴,心情特别好。

    “今天今天我还偷偷听到她在屋里自言自语,说方佳佳搞定了,该轮到四哥了。四哥以为他攀上方家,就能保住工作,节节高升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周爱红只觉得浑身发冷,不是冻的,是被周双莺吓的。她可没忘记周双莺说这些话时的眼神,宛如一条毒蛇,随时能将你咬一口。

    当初沈煦让她盯着周双莺,她还奇怪周双莺一个翻过年也才七岁的孩子,有什么好盯。但为了能吃上一碗饭,她啥也没问,闷声照做。如今她总算知道了这哪里是孩子,哪有这么可怕的孩子

    “她打算怎么对付周爱军”

    周爱红摇头,“我不知道。听着似乎是要让他丢了工作。”

    “你没被她发现吧”

    “没有,我很小心。”

    她哪敢让周双莺发现

    沈煦点头,紧紧盯着周爱红,“那么你现在怎么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周爱军,让他有所防范吗”

    周爱红愣住,转瞬低下头,咬紧下唇,“我不会说的。”

    她的声音很轻,眼中带着几分怨恨。

    周爱军怪她嚷出卖方子的事,她又何尝不怪周爱军呢明明卖方子的人不是她,得利益的也不是她,周爱军凭什么怪她凭什么分家分粮食都没她的份凭什么在家里其他人面前几次三番说是她的错,让妈跟二哥更恨她

    周爱军倒霉关她什么事她才不说

    “倒也好,你若是说了,周爱军未必会信。即便信了,怕是也不会为你保密,到时候嚷嚷出去,周双莺就知道是你偷听了。这样对你不好。”

    周爱红一顿,这点她竟是没想到。一抿唇,周爱红道“我不会说的”

    同样的五个字,语气截然不同,态度更坚定了几分。

    沈煦点头,从家里端了一小碗豆腐炒肉给她,“你也有好些时日没吃过荤了,藏着点吃,别让家里人看见,到时候就留不住了。”

    周爱红咽了把口水,欣喜接过来,“谢谢三不,沈哥。”

    “周双莺那边,还是给我盯着。但别盯得太紧,小心被她发现。”

    “好”

    不就是盯个人吗有饭有菜还有肉,她可以的

    送走了周爱红,沈煦坐在等下沉思起来。周爱军的工作是从他手里拿走的,虽然给了四百块,但这四百块跟原身这些年对周家的付出相比,不值一提。与其说是买工作,不如说是原身该得的。

    因此,在解决了向桂莲后,他本也没打算让周爱军再风风光光地当他的工人。没想到周双莺跟他是一样的心思。既然如此,他倒是不用动手了。

    他突然有点好奇,周双莺到底打算用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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