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但他一向宠我,又从不罚我,我倒是一点儿也不怕他。

    “阿哥,你杵这儿干啥呢”我见气氛有些僵硬,跟他假装热情的打了个招呼,一脸的惊喜。

    “哟,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你外出有事儿”哪知他毫不买账,也不跟着台阶下,非要给我难堪,颇为戏谑地笑了笑“做贼呢”

    “呵,我这不是逛了一圈又逛了回来么,来瞧瞧你到底在搞什么勾当。”我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认,犟着脖子怼回去。

    “我寻思着你想来就来,瞒着父母和我作甚”他也不跟我打哑谜,直接挑明了说。

    “啧,瞒着你们刺激些。”我胡乱掐了一句,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随口问道“你在这作甚”

    “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我自是在这里守墓。”阿哥挑了挑眉,那张跟我极为相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鄙夷。

    “守甚么墓”真欠揍,我咬了咬牙。

    “古神墓,你不晓得”阿哥皱了眉,仿佛对我的孤陋寡闻有些不满。

    我哪里知道这古神是甚么

    “我怎晓得,这阿母阿父不是把你定为继承人了吗,哪还有我的甚么事儿”我被他刺了几句,脾性见长,不淡不冷地回讽回去。

    “我怎么是瞧着某个不思进取的阿妹把这继承人位置丢给我的呢”他眯了眯眼,也不急不躁。

    我啧了一声,无可辩驳,也懒得和他在这里深夜骂架,沟通感情。挑了些我感兴趣的问题问了起来。

    “古神是甚么”

    “我哪晓得”

    “你不晓得你守甚么墓”

    “为何我一定要晓得才能守墓”

    我被他哽的哑口无言,只恨在外游历时太过懒散,没有去学些嘴上本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闭了嘴。

    一时二人都沉默下来,微风吹过空旷的祭坛,寂静无言。

    我受不了这诡异的空旷,又开了口“你这两年都守着这古怪玩意儿”

    “尊敬一些,”阿哥以往极少呵斥我,但每每他呵斥,我也瞧得出他是认真地在说这件事“不是甚么古怪玩意儿,我虽是对古神所知甚少,但我们族里世世代代都的确是以守护古神为传承的。”

    “传承我怎么不晓得”我有些迷茫,这事儿阿父阿母从未提起过。

    “你自是不晓得,族里大多数人都不晓得。”阿哥顿了顿,又道“倒不是说古神不重要,只是这千百代的传承下来,说是守护古神墓,但这墓在哪儿,又怎么守护,却是早就失传了,更何况已经太久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了,平淡的生活早就将这些事儿忘光了。”

    “传承到现在,说得笼统,也只传下了一句守灵人守古神墓而已。”

    “一点儿也不气派。”我有点儿嫌弃这句老话,怎不似话本里说的那般平仄押韵

    “啰嗦。”阿哥瞥了我一眼,又絮絮叨叨给我解释“按我理解,咱们一族约莫就是那甚么守灵人了,我也只能照着阿父阿母的叮嘱,守好这祭坛。”

    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还好我不是那甚么劳子的继承人,要我守着这一方空旷的祭坛,我可是会疯了去。

    “真是无趣。”我摇摇头,一点儿也没有想象中来得惊险刺激,转身朝阿哥挥了挥手,“走了啊,阿哥,您慢守着。”

    “得,赶紧回去休息,膈应。”阿哥也朝我挥了挥手,像是极为嫌弃般。

    我嘿了一声,也不在意他的嫌弃,轻快地走出了祭坛,回了房。

    又过了两三年,生活回到了以往那般懒散样,日日出去闲逛一番就回屋里琢磨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阿母阿父拿我没办法,兄长在这些小事上又宠着我,我愈发的无法无天。

    蝴蝶的第一次扇翅是发生在我双十生辰后的没两天。

    那日阿母急急地寻到了我,往日温润平和的脸上是少有的慌张和不安“你见着阿远了吗”

    阿远是我阿兄的昵称,名也是极为简单,白远。

    阿父阿母取名没有那么讲究,他唤远,我就名近,但阿父却是觉得近作女孩名不太合适,就取了个同音的缙。

    “阿兄他怎么了”我正在房里忙些小手工艺,糊糊涂涂被阿母问了这么一遭,有些不明所以。

    阿兄由着是继承人的原因,平日里没事是极少会出门的,但偶尔出门也应是不会惹来如此大的惊动才是。

    阿母慌慌张张,言辞里有些不顺“阿远他彻夜未归族里的人都出去寻了,但将附近彻彻底底翻了个遍,还是没寻到,阿缙,你说这可该如何是好啊”阿母没了主心骨,磕磕巴巴,隐隐带了些哭腔地朝我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我闻言一惊,瞬间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倒不是说彻夜未归是如何惊世骇俗的事儿,就是我自己也有玩懵了后忘记归家,只能在外暂时借宿的事。

    但这严重偏偏就严重在,这是阿远。

    阿远是我平生所识最为克己复礼的人,他清楚地知晓盖在他身上的每一寸责任,二十年来更是没有一次破戒,这实是没有任何的道理。

    我一下子懵了,脑子里哗哗地转。

    危险也不是,他自幼天资聪颖,平日里又是极为刻苦,这方圆几百里,断是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他的事物才是。

    想来想去脑仁却开始突突发疼,我只得停下来,先行安慰阿母道“阿母,你莫急。”随后朝她轻声细气的解释了一番。

    阿母听了我的分析后总算是找回了一些理智,其实也不怪她如此慌张,为母心切,我是理解的,小时候我第一次不归家的时候,刚寻到我的她也是如此憔悴。

    我叹了口气,望着渐渐有些暗下来的天色,眉间第一次真正地染上了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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