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cet不应该也有保密协议的吗”
    “这个项目就是爱德华的,什么样的保密协议防得住他”莱斯利虽然是笑着的,但是脸上的表情不好看,目光流露着隐隐的担忧“我估计麻省的那个白皮鬼又要疯了,不知道他到时候又要干出什么事来。”
    她和莱斯利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沉下来,夕阳在室内拉出了一片浓稠的阴影。莱斯利看了一眼手表,准备下班,笑眯眯地递给她一份文件“这是你之前说过的卡尔曼滤波和匹配滤波结合的方案,我和亨利改了一下,过几天去控制设备上调试。你再看一遍。”
    亨利和莱斯利替她改作业,简直是大写加粗的受宠若惊。这份文件要是在期末考前的计算机系里拍卖,她绝对可以赚得盆满钵满。谢宜珩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那个文件袋,连说了十几声“谢谢”。
    她从教学楼里出来的时候,正好是天色浓郁的黄昏。天边的晚霞像是被点燃了,窜起绯红的烈焰,像是要烧破天穹。
    裴彻从左侧的小径走过来,黑色的风衣上都沾染了浓重的晚霞,像是莱纳电影里暖色调的黄昏,她的男主角满身都是柔和又朦胧的光晕。
    裴彻笑了一声,对门廊处这个熟悉的身影说“我刚想来找你,你正好出来,好巧。”
    “好巧”这个词耳熟得要命,轻描淡写地把宿命里的相逢一笔带过。谢宜珩笑着走过去,往他的肩窝里一靠,往停车场的方向走过去。
    一路上还碰到了下班的莱斯利。莱斯利脸上就是大写的八卦两个字,看得谢宜珩都不好意思了。裴彻关上车门,侧过头问她“送你回去吗”
    谢宜珩想也不想就直接说,说“好啊,正好今晚还能交了这周的工作报告。”
    托尼生病了,哭着要见妈妈。儿子在电话里哭了两声,阿比盖尔也坐不住了,今天下午就买了机票回多伦多。姜翡更是离谱,上完了阿比老师的课,立刻学以致用,昨天就去了纳帕谷的酒庄度假,连姜小二都一并带走。
    这个女人还非常虚伪地声称是因为自己工作太累,休了年假。
    偌大的房子里空空荡荡的,客厅里摆满了形状各异的木雕,隐没在黑暗里,高高低低的轮廓像是无数野兽拱起的脊背。惨白的月光打在玫瑰花窗上,投下一片破碎又鲜艳的颜色,像是午夜庭院里血红的玫瑰花。
    整栋房子像极了鬼影幢幢的老宅,谢宜珩在门口僵了两秒,腿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跨进门槛。
    裴彻弯下腰来,和她平视,有些同情地问她“要不要来和我住”
    她本来还想有骨气地拒绝,但是话还没说出口,隔壁院子里就传来了一声鹅叫,在漆黑一片的夜色里被无尽地拉长,凄厉又尖锐。谢宜珩整个人都吓清醒了,她迟疑了一下,说“也不是不可以。”
    她一句“好的”说得七拐十八弯,连双重否定都用上了,像是古英语里那些冗长繁复的对话。裴彻忍着笑,替她打开客厅的灯“好,你先收拾东西。”
    谢宜珩收拾起来就是没完没了,浴室里的瓶瓶罐罐都能装三大袋子。裴彻眼看着她就要拿出第四个购物袋,终于打算制止一下这位搬家狂人“这是什么”
    他拿着三个形状相似的瓶子,只是颜色不同。谢宜珩一看到这三个瓶子就来劲儿了,准备好好地给直男上一堂课“都是洗发水,但是功效不同。这瓶是柔顺头发的,这是滋养干枯发质的,这个是减慢头皮老化速度的。”
    裴彻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把瓶身转过来,指着上面的成分表,问她“主要成分不都是一样么只是柔顺头发这一款多了甘油。”
    当然不一样了。她刚要出声反驳,看了一眼成分表,尴尬地发现前面几位的主要成分确实没什么不同。对直男的嘲笑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她只好换了种说法给自己撑场子“这是玫瑰和檀香味的,这是绿薄荷和风信子的味道。确实不一样。”
    裴彻倚着门框,非常有眼力见地接过三个圆滚滚的瓶子往袋子里一装,无奈地笑了一声“喜欢就都带上吧,家里放得下。”
    这个人好说话得近乎是纵容。谢宜珩走到他面前,学着那些好莱坞女明星的样子,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问他“那好闻吗”
    裴彻俯身替她拨好头发,注视着她明亮的眼睛,用那种表扬小朋友的口吻轻声说“好闻。”
    收获了一份肉麻回答的谢宜珩心满意足地收拾化妆品去了。她往化妆包里装了几支口红,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啧”了一声,好像在嫌弃他公式化的敷衍“这明明是你家的洗发水。”
    他当然知道是他家的洗发水,因为她发间的气味清冽又熟悉。裴彻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另一个袋子,很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说“也好闻。”
    谢宜珩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哈维传授的人生信条,眨眨眼睛,明知故问“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洗发水”
    她像是一千零一夜那个苛刻刁钻的国王,非要山鲁佐德讲他想听的故事。裴彻捏了捏她的脸颊,嗓音里带着几分熟悉的笑意,说“因为你。”
    开车回去的时候路过了一家st,谢宜珩要去买吐司和牛奶,结果一逛就没个尽头了。
    两个人从食品区逛到生活区,裴彻看她又忙忙碌碌地往购物车里丢洗发水,好整以暇地问她“这次又是什么功能的”
    好大一个坑等着她,谢宜珩才不会去跳。她回头睨了他一眼,语气平平“小苍兰。”
    她挑挑拣拣了不少东西,最后还在装满了酒的货架前徘徊。裴彻当机立断地拖着她走了。谢宜珩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样子“我酒量很好的。”
    裴彻“啧”了一声,敲敲她的脑袋,说“可惜你酒品很差的,走了。”
    她的东西本来就多,又去st买了不少。等谢宜珩理完一大堆东西,已经将近十点,整个人累得快要散架,倒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裴彻拿着本书,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谢宜珩不客气地把腿架在他身上,半趴着跟阿比盖尔发短信。远在多伦多的阿比盖尔跟她大吐苦水“我想工作了,特别想。”
    谢宜珩飞快地打字“好的,亨利让你周三之前交出递归神经网络的论文。”
    阿比盖尔本质上还是一个傻白甜,心存侥幸地问她“你在骗我吗”
    谢宜珩直接把亨利的原文发了过去,彩虹小马一下子黯淡了,字里行间都透露出绝望来“你在家吗可以把茶几上那几份文献拍照发给我吗”
    谢宜珩“我不在家。”
    过了一会儿姜翡的短信过来了,给她发了个抱拳的eji,言简意骇地说“姐妹,夜不归宿啥情况啊”
    谢宜珩一看就知道阿比盖尔传情报了,不客气地反问她“你知道客厅半夜是什么样的吗”
    “你说啥呢我听不懂。”姜翡作为始作俑者之一,心虚地岔开话题“普通同事趁人之危,趁我们小谢胆小,就这么坑蒙拐骗。姐姐不怕,妹妹下次度假的时候,把狗留给你。”
    裴彻看她笑得整个人都在抖,干脆伸出手臂把她捞到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问她“怎么这么开心”
    谢宜珩转身去勾他的脖子,顺势跨坐在他身上,晃了晃手机,得意洋洋地笑了“跟朋友控诉你乘人之危。”
    她没用什么力气,上半身就软软地贴在他胸膛上,身体的曲线舒展开来,像是工艺品店里那些精致漂亮的瓷娃娃。
    裴彻稳稳地搂着她的腰,像是握着一尾纤长的鱼,低头在她耳畔轻声说“乘人之危的,不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补4号和5号的欠条补上了白天会补7号的欠条
    根据我接下来的补觉质量,我来看看谢宜珩今晚到底是过性生活还是给我回去写报告。
    他俩最近好甜啊,我酸了。不行,我的大刀is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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