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还了。”
    她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这个攒着究竟要攒到什么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谢宜珩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把电话掐掉。电话那头的人倒是不死心,又打了过来,一股子不死不休的架势。
    裴彻注意到了她的神色,以为是什么为难的事情,轻声问道“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谢宜珩摇摇头,语调平平“不用,是我爸。我和我爸关系不好,一见面就吵架。”
    “高位上坐久了,真把自己当谢先生了。”她干脆利落地关了机,随手一扔,自嘲般笑了笑“女儿又不是他的下属,他哪有资格去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谢宜珩算得上是蜜罐子里泡大的女孩子,小时候被惯得无法无天。但是庄令宠归宠,从来没告诉过她女孩子这个身份可以让她放低对自己的要求。
    后来搬去了波士顿,她的家长变成了谢准。一代一代的家风传下来,到了谢准这里更是变本加厉。他的教育理念非常简单好好学习,多考第一。
    谢宜珩还小,总是跟谢准抱怨为什么谭向晚不能直接辞职,多在家里陪陪她。
    谢准说“你妈妈有自己的追求,她不喜欢被关在家里。”
    可是家里有谢准在,根本不缺谭向晚的那一份工资。她妈妈漂亮得像朵玫瑰花,为什么不在家里当个轻轻松松的阔太
    谢准弹她额头,说“不可以这么说。”
    她当时和谢准的关系远没有这么水火不容。谢准当时还很年轻,身上还没有那股凛然的气势,说话也不是现在这幅老气横秋的样子。
    他有时候会板着脸批评她,比如今天没有好好打扫房间,又比如去林伯伯家吃饭的时候因为她磨磨蹭蹭迟到了。
    但谢准出差的时候会给她带比利时的巧克力,会在阳台上偷偷抽烟,然后收买谢宜珩不让她告诉妈妈,还会在周末的时候带着她一起去机场接妈妈。
    “你以后可能会结婚,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谢准蹲下来,难得耐心地给她解释“但是你不能是某个人的妻子,也不能是某个人的妈妈。”
    秘书在小声地提醒他陈先生已经在书房等着了,但是谢准没理会他,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的”字咬得极重。
    听起来好像只是个古英语里的双关游戏,她一知半解地点点头,默默地记了下来,然后说了好。
    他们一遍遍地告诉她,不可以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别人身上。
    像是波伏娃在第二性里说的,对于谢宜珩来说,很少有什么东西算得上是不可抗拒的诱惑。
    甚至可以说,她从小到大走的都是一条另一条极为辛苦的道路。
    间或遇到风尘仆仆的同伴,想要聊一聊这条路上的崎岖坎坷,却发现自己早就习以为常,甚至无从说起。
    裴彻揉了揉她的发顶,像是揉着一只坏脾气的猫,说“和父母的关系也不能强求。实在相处不下去,就算了吧。”
    前几句话说的太有歧义,谢宜珩自己都品出了几分含沙射影的意味来。她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出神,声音很轻,仿佛是在念着古老的童话故事“我不是在说你。我很讨厌别人来干涉我的生活,因为高中的时候”
    她声音愈来愈轻,说到后面每一个用词都要斟酌片刻,像是西西里的女孩子低声细语的,红着脸的告白。
    可是她的脸没红,甚至是那种毫无血色的,接近透明的白。
    裴彻很少会打断别人说话,就算是和威拉德说话的时候,也是蹙着眉头听完,而后再逐条反驳回去。他难得不礼貌了一回,温热的食指抵在她唇上,对着她坚定又缓慢地摇了摇头,说“没事的,我都知道,不想说就别说了,也不用勉强自己。”
    她觉得诚意不够,觉得自己虚伪又自私。难得磊落光明一回,把尖刀对准了讳莫如深的伤口,想要剖开自己的胸膛,拿滚烫的心脏和血液来当自己的证词。
    可惜对峙的人早就心悦诚服地站在了她这边,成了她的同伴,他只是抬起她的刀刃,轻声说“我都知道的,不想说就别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不得赶去敲开谢宜珩犯浑的脑袋,怒吼一百遍人家这么喜欢你你还在干嘛啊
    这是昨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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