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总管太监吊着尖锐的嗓音道
    宣, 奚氏祖孙进殿
    殿前,皇帝陛下大大嘉奖了一番, 并赐了奚爷一个一品光大夫之名。
    所谓光大夫,是个有名无实的称号, 没有朝中固定职位,一切权听皇帝差谴。
    领了奖赏,老太爷心底十分高兴, 倒是奚爷喜怒不形于色, 也瞧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老太爷咂了下嘴, 小声提醒了句“这是喜事,你倒是笑一个,这可是在宫里,老是板着张脸, 不太合适。”
    此时小太监将祖孙俩领到了御书房, 又命小宫女沏了茶,道“俩位请在此等陛下召见。”
    待这些人走后, 御书房里只剩祖孙俩, 奚爷才轻啜了口茶,笑了声“千金换得个虚名, 有甚么好高兴的这千金我得挥霍多少年啊”
    老太爷睨了他一眼“千金散尽还复来钱足够的时候,就得图名名利名利, 名在前,利在后。”
    “虚有其名,惹人笑话。”奚爷撇了下嘴, 也不想再与老太爷争论什么,便任老太爷一个一个道理跟他掰扯了。
    扯了这么多,见奚爷依旧无动于衷,老太爷怒问“你到底要什么”
    奚爷眸光微动,最终长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气话还是随口那么一说“我什么也不想要,就是有点心疼我的金子。”
    “你你你”
    奚老太爷正要说什么,听得殿外一声传唤
    陛下驾到。
    祖孙俩整了整衣冠,小太监推开了御书房的门,俩人迎上前行了礼。
    皇帝已六旬之年,精神虽不见大好,但那双眼精明锐利,威严无匹。
    皇帝一瞬不瞬的盯着奚风渡,良久,才道“都平身罢,赐坐。”说着坐了下来。
    祖孙俩垂首坐了下来,不敢有任何逾越和怠慢。
    “奚家长郎,唤何名来着”皇帝抽了口气,实在想不起来,复又问道。
    奚风渡起身,做了个揖,恭敬道“回陛下,草民微臣复名风渡,未赐字。”
    “为何”皇帝追问。
    奚风渡喉结滚动了下,说道“微臣刚成年之际,双亲便早逝了,祖父伤心欲绝,好多年吃斋念佛不理俗事,微臣又长年在外奔波,此事也就此搁浅。”
    皇帝又抽了口气“原来如此,不如,朕赐你一字,你看如何”
    奚风渡心头一跳,赶紧应喝“实乃微臣荣幸之至”
    皇帝扶须想了想,从金口缓缓道出“御菀。”
    奚风渡猛的抽了口气,跪地叩谢“多谢陛下赐字。”
    皇帝龙容大悦,笑道“御菀,陪朕去园子里走走。”
    老爷子被先送回了庄园,回途的马车里,老爷子不断思索着皇帝的用意。
    “御菀,御菀,御哎呀”老爷子一拍大腿,难掩的激动。
    御菀两字,取自楚辞中九叹惜贤,芳若兹而不御兮,捐林薄而菀死。如此茂盛美好的芳草我不佩戴采之,却任它在林中枯萎死去。
    重重叠叠,又有几层涵义,御为用之,菀为林中茂盛的野草,这是皇帝陛下要重用的意思啊
    御花园内。
    奚风渡默声诚惶诚恐跟在后边,皇帝赏着园子里的景,一边却叹了声“御菀,你看今日这太阳多热烈,这园子里的树木花草长得多茂盛”
    奚风渡想了想,笑道“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
    “哈哈哈”皇帝笑出声来“这么一说倒也不错,人生在世不过百载,日月循环交替,又有什么会是永恒的呢朕老了。”
    奚风渡暗叹,皇帝不就想感叹一句老了,弯弯绕绕的还挺费劲儿。怪不得古有伴君如伴虎之言,这要一句没说对,他岂不是得罪了去
    “陛下操守一生,眼下这大好河山,人们安居乐业,都庇荫于陛下的恩泽。”
    皇帝略微骄傲的扶须点了点头“御菀看着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说你早前长年在外奔波,最远可去过珠崖海南岛”
    听罢,奚爷莞尔一笑,道“回陛下,珠崖虽远,却远不过南洋;东极渤海,却远不过扶桑;而最西也不过疏勒新疆。但微臣想,这些都是我们以为最极之地,人外人,天外天,山外山,还有更高更远的地方,是微臣倾尽此生,也去不到的。”
    皇帝听罢,双眼熠熠生辉,满是向往之情,一时间竟激动得无以言表。
    “好,好啊”半晌,皇帝才道了两句好,笑道“御菀富可敌国,朕十分好奇,一个人是如何能赚取如此大的财富的”
    奚风渡“在此之前,微臣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皇帝“御菀请问。”
    奚风渡“士农工商,自古商贾不被世人认可,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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