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你不是很理直气壮的认为我十恶不赦、罪无可恕,不是要为民除害杀了我吗”

    “我不相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

    咬牙呢喃间,她竭力逼迫自己清醒再清醒,不能被这恶劣的少年人一番似是而非的话给乱了心智,可偏偏的,却又似是有一道声音在聂晓耳边极其狰狞的逼迫她面对现实

    恍若回到困扰了她多年的梦魇中,她听到那个声音苦苦哀求着自己,下一瞬却又变成格外坚定的叮嘱与托付

    她说护好他们,死也要,护好他们

    聂晓头疼欲裂,对面少年却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一步步逼近,“不记得不相信那没关系啊你左肩上的月牙胎记,那聂藏锋该没有办法将它封印起来的吧朱红色,这么大就像玄月一样耀眼,象征着皓月之风的胎记,我该是没有说错吧”

    抱着头咬唇的聂晓浑身一震,她猛然起身抬头,不可思议的瞪着薛洋久久不语。

    少年似点漆般黑亮的瞳仁里倒映了聂晓怔愕的脸,红发赤眸,却是唇色苍白于脸色,一如少年先前所言,像极了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山精女妖怪,还是那种受到惊吓似是将不久于人世的颓废女妖怪

    “又以为我早有准备,以为是温若寒苦心经营调查了你,让我以此来刻意扰乱你瑞莲仙的心神”

    嗤笑一声,本笑意盈盈的少年薛洋忽然拉开了自己的衣襟,纵横交错的陈年旧伤遍布他半裸的左肩,最为深刻的那一道刀伤自他肩头斜斜贯穿半片背脊,一直延伸到半拢的玄色衣衫遮掩的右下背脊再看不见

    聂晓瞳孔微缩竟不忍心再看,目光游移间,却定格在了少年左肩上那一抹婴儿巴掌大小的红色印记上。

    心弦猛然一颤,聂晓只觉遍体生寒,脑子里更是轰的一声再无法凝聚任何画面那是一轮红日模样的印痕,只一眼便能看出是胎生而带绝非人为刻意做出来的。

    默默按住了自己左肩玄月胎记的位置,聂晓眸中水光闪烁却是倔强的不肯掉出来

    “日月同辉,阴阳同胎,当年我们的出生可是族中的大喜之事,人人都说我们长大后会成为人中龙凤,阿爹也没少拿咱俩在叔伯面前炫耀,这些你都忘了吧”

    “不、不是这样的”

    聂晓终是泣不成声,所有的坚持在看见少年瘦削肩头上红日胎记这一瞬间轰然崩塌。

    她的信仰,她的憧憬,她一心想要卫道除魔的远大志向,在这一刻悉数土崩瓦解。

    便是再怎么否认,十年前的绝命猎杀,最后出现将她带走的父亲,后来父亲几乎举全族之力联手封印她体内磅礴灵力的事实

    那之后,她莫名失忆不记得前尘往事,她的一切都是从父亲和族中各位长辈嘴里听来的他们说她是幼年与父亲一起外出遇袭受了重伤,之后伤了脑子才会忘却所有她便都相信了

    她总是先入为主的以为是父亲为自己好,却从来没有想过,或许

    或许,当真如薛洋所言,因为阴铁,因为她体内蕴藏的强大力量,或许,她进入聂家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设计的开端

    她尊敬的人,很有可能由始至终都在骗她

    而她真正的亲人,却在十年前被她抛弃背叛,如今又险些死在她的手中。

    思及此种肯能聂晓已然是头昏脑涨不知所措,再看向眼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时,饶是知道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聂晓却怎么都没办法再对薛洋刀剑相向了

    “人中龙凤呵呵哈哈哈人中龙凤啊”薛洋仰天惨笑,转头看向失魂落魄的聂晓时眸底却是满满的怨愤与厌恶,唇角残忍划过,少年俊秀的脸上却是半分不改的散漫,“十年了,十年了啊你倒当真是成了九天飞凤,而我呢阿姐,你看洋洋现在,像不像一条深埋烂泥里任人践踏的臭虫,嗯”

    “你别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颓然跌坐于地聂晓抱着头哀求连连,一旁的宋岚面上神色斑斓复杂,他摸索着寻找聂晓的位置急急劝慰,“聂姑娘,你不要被薛洋给迷惑了,这人惯会花言巧语”

    “我记得,我记得的我记得我丢下谁,我一直记得的”

    她咬唇摇头万般哽咽,那原本还唇带残忍的少年当下怔楞了须臾。

    “可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饶是再努力,都想不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我真的不知道”

    当年之事太过久远,她只在梦回中听到那孩子的苦苦哀求却从未看到过他的面容。

    她不知道那孩子是谁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更是不会知道,自己当年为什么要丢下他独自求活难不成那时候的她,竟是如此自私丝毫不顾及亲情血缘,竟真的会将自己的血亲胞弟弃之不顾吗

    聂晓终是弯下腰去抱头崩溃大哭,她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此刻长兄不在二哥不在,连平日里最为了解她的孟大哥亦是因为她的缘故踪迹全无、生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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