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呕什么”皎皎也站了起来,朝他湖中影子瞧去。

    只见那静谧深蓝的湖水下面,竟然密布着成堆的皑皑白骨,空洞着两个眼孔的骷髅头,竟铺满了整个湖底。

    沈寒再也忍不住,朝着路旁的马车奔逃而走。

    车中的金何夕和赵星川,刚不过在车里打了个盹,听见异动后,两人也下车往圣婴湖边走。沈寒却拦住了二人“不必去了,这湖实在骇人。”

    金何夕若是在以往,听见这等奇事,哪里有丝毫害怕,只会忙着冲过去,不光伸头往那湖水里瞧,还得下水捞捞看。但这次她听了沈寒劝告,却乖乖站着,也不过去了。

    好像她的灵魂中,对世界的广大奇异,再没有了探索之心,只陪着身边那人即可,她扯了扯赵星川的衣袖,仿似也不叫他过去的意思。

    当然,赵星川也不感兴趣。

    皎皎盯着这些白骨,并没有恶心反胃。她再次蹚下水,从浅水处伸手摸索着,不一会儿就掏出了一个灌满泥沙的骷髅头来。

    “果然是婴儿的头骨。”皎皎自语着,她把那头骨丢回水中,又伸手摸索,接连摸了几个头骨出来,均是未满周岁婴儿的头骨。

    这些头骨上都有婴儿特有的囟门,就是婴幼儿颅骨结合不紧所形成的颅骨间隙。

    有的囟门只留下指尖大小,那便是已经长到五六月份的婴孩了。

    皎皎查验完这些头骨,就转回岸边,将众人叫回马车中了。

    赵星川驾着马车启程了,堂堂太子沦为秃子马夫,他好像也没什么不乐意的。

    车内,皎皎一边用干布擦拭着手臂,一边思索着“据那独腿少年所说,这个湖是圣婴湖,看来我们已经进了铁骑山,现在到了惜福镇了。”

    沈寒面色还残余着些许惊惶“圣婴湖里都是死婴,应该叫杀婴湖吧”

    皎皎擦干了手,又拧起袖口来“不必惊慌,我曾翻过惜福镇的案册,这地方的人信奉一个叫圣婴娘娘的神明。”

    金何夕便应了一嘴“所以此地居民要献祭活婴给圣婴娘娘”

    皎皎道“那案册说祭祀活婴已经是数十年前的事了,如今朝廷早已禁了,所以我说不必惊慌,这些不过是陈旧秘闻而已。”

    马车走上了阡陌小路,一路途径了惜福镇的闹市,很快经人指点着,来到了传闻中的神医,公羊先生的医所。

    这医所设在山脚下的幽篁里,竹林中隐隐只是些暖窗竹屋,却让人觉得清和可近。

    离喧嚣闹市远了些,坡道前却仍车马不绝,因此可断这公羊神医的医术精湛,才使人慕名而来。

    皎皎四人下了马后,沿着竹林小径,走进了那医馆院子里。

    这院子里到处都是活动的病人,均是些粗衣布鞋的平民。

    只见这些病人间,一个穿着灰麻衣服的小伙子,正利索地穿梭来去,一会儿帮个老者换伤药布,一会儿给个大婶儿倒茶。

    皎皎上前去,把那小伙子拦住了想自报家门。

    她上前作揖,再抬头看那小伙,却见他左侧脸上自眉梢向下,竟有一块碗大的烧伤疤。

    这毁了容的小伙子,却不遮掩畏缩,满脸天真灿烂的傻笑,令人心生敬服。

    皎皎自知分寸,当然没有因他的容貌而露出惊骇的神情“这位小相公,我等自平安都城而来,到此寻公羊神医,可知他是否在此”

    小伙子忙暖笑道“这位公子,叫我阿土就好了。我师父在屋里抄医经呢,不许人打扰,您四位且先到廊檐下喝茶。”

    说罢阿土引着四人来到廊下的小竹几旁,又忙着抗来四把小竹凳,四人便就坐了。

    这竹桌设在一个房门边,怪异的是,这房间的竹门前,竟摆满了各色的花束,有山栀子,野桂花,七日菊,还有些不知名的野花,香气沁人。

    那个叫阿土的毁容少年,直向那门里笑道“师兄,出来瞧瞧吧,你的门又被那些女孩儿的花堵了。”

    “叫那些庸脂俗粉不要来烦我我今日很不痛快”门里传来恨恨的声音。

    阿土却仍欢喜向门里道“师兄,有平安都的贵客来了,你且出来迎一下,我还要去照看老伯老婶们。”

    “吱呀”一声,那门开了,门口的鲜花堆却被挤得稀烂,英英朵朵的碎了一地。

    那个踏花而出的少年,满脸渗着阴寒之气。

    皎皎和沈寒心中一惊,对望起来,这个少年,正是适才圣婴湖边顾影自怜的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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