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破坏。何皎皎又问了些案发细节,那妇人一一作答,不在话下。

    “本官即刻启程,去往案发之地。”何皎皎便朝着为首的衙役发问“衙门中可有仵作,若有,请他来和本官一同过去验尸。”

    那个衙役登时慌了神,面露难色“大大人,您有所不知,这死者梁大光,便是本府衙唯一的仵作啊。”

    既然死者就是验尸官,何皎皎只好亲自上阵去验尸了。

    那妇人哭着哭着竟背过气去了,案情无法再细审下去,皎皎命衙役将梁大光的妻子好生照管,次日再审。

    她又在府衙中翻找出了梁大光的档案,细细看过了生平。

    这个梁大光,不仅做事严谨,验尸极细,又极爱考究天文历法和地理测绘,喜欢记录太阳的方位,还改进过壶漏、圭表。

    可惜他在熟人眼里,就是个白天跟着日头跑,晚上追着月亮瞧的痴呆。

    何皎皎只道太可惜了,如果梁大光还在,一定和她这个科研狗惺惺相惜。

    去往命案现场验尸时,皎皎只命一人同往便可,那衙役头目便吆喝着“武力高强可保护大人的,向前一步。”

    沈寒还未等那衙役说完,便速速一步跨了出去“何大人,小的练过些防身术,保护大人乃小的分内之事,义不容辞。”

    马车驶过街巷前往京郊南桥,一路上染起滚滚黄尘。

    沈寒驾着马车,何皎皎坐在车中,朝着车外那人低声暗问“说吧,为什么要到衙门来。家里装不下你了”

    沈寒只勾唇一笑,扬起马鞭赶着骏马“我病都好了,菩萨姐姐你也没把我撵走,总不能在你家府里吃白饭吧。”

    何皎皎在车中翻看着梁大光从前记录的案卷,心不在焉地回“哟,怎么,想给自己赎身了”

    马车在京郊的泥路上晃晃荡荡,压出了官车才有的优美车辙印花来。

    沈寒半晌不语,又突然笑叹道“赎身姐姐想多了,我如今不过是个奴籍废人。”

    “那又如何。”

    其实何皎皎心中深知,除非当今圣上亲自更改籍贯,否则沈寒永远都是奴籍,既是奴籍,世间所有的科举为官,受雇生财的门路,就都与他无关了。

    “那便跟定你了,嘿,谁若伤你,我定叫他折骨断筋。”沈寒这语气夹带着奶声奶气的骄傲。

    何皎皎听了这句,想起他那天当街“黑化”散发的阴森可怖之气。

    仿若他原本娇柔贵雅的三魂七魄,被另一个嗜杀的邪魔替换掉了,像两个人只住在一副身子里,不启动某个机关,邪魔的灵魂便不会暴走更替,出来杀戮。

    皎皎上卷宗,向前探身掀开了车帘说道“小兄弟,这么喜欢当街卸人手臂,你这等泼魔,竟然还晕血怕黑”

    马车很快来到了南桥的一处田庄宅院,这里便是梁大光的家了。

    此时暮色已晚,鸟兽无踪。何皎皎提着灯笼,屏气敛息着走进院子,沈寒也提着盏灯笼,只紧紧跟在后面。

    何皎皎在院中四处走着,“我先在外面观察院落布局,你进去东厢房点起灯来,勿碰房内所有器具,包括尸首。”

    沈寒虽未面露惧色,声音却气息渐弱“那尸尸首在东厢房内”

    何皎皎眉眼间没有半点心慌害怕,她见沈寒的神情,就知道他不敢过去了“梁大光是个好人,我们帮他捉拿真凶,他在天有灵,只会护佑我们。”

    沈寒便一鼓作气,提灯推开了东厢房。

    何皎皎查探了院落,未有奇异之处,只是这梁大光的邻居,和他家是用长满利刺的荆条隔离开来的,像是邻里间并不融洽。

    待何皎皎进入东厢房门,却见灯没有点上,黑漆漆地一片。她提着灯笼往前一照,却见砖地上竟躺了两具不,一具是梁大光的尸体,另一个,却是面无血色的沈寒。

    “喂,你没事吧。”

    何皎皎走到沈寒跟前蹲下,她没有半点犹疑,爽快利落地将耳贴在他的胸膛上,听了听心音,还好,心跳搏动有力。

    只这一瞬间,那温暖宽阔的胸膛,仿佛在召唤着皎皎“来吧,来这温柔乡吧。”

    她又把脑袋贴了上去。

    不知怎的,皎皎似乎觉得这怦怦然的心跳,有催人入眠的效果。

    一只暖手轻柔地捻了捻她的软发,那声音微弱无力“你听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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