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一丝星子也无,皎洁月光将林间映的疏落寂然。层叠枝叶被风吹得婆娑作响, 吹落几粒灼灼萤火。
    张狂一人站在门口处, 眉睫蒙着层水雾, 被月光弯弯地压下,小声地唤他“老爷。”
    玄虚老爷看着她这番模样,心中一惊, 破口骂道“怎么了怎么了,崖山那群瓜娃子欺负你了”
    张狂愣了愣,道“没”
    这个“没”字刚说了半截, 就被玄虚老爷给打断了。他猛地扶住张狂肩膀,急声道“崖山怎么欺负你了老爷子给你报仇去”
    张狂软声道“真没有。”
    “他们虽是十三位峰主联手, 但忌惮着场中的众多弟子们, 还有不远处崖山宗堂的缘故,反而无法全力施展。”
    她垂着头,小声道“相比之下, 我顾虑的只有一个人所以我拆了白玉坛之后,便独自离开了。”
    玄虚老爷对此很是满意, 反正在他眼里, 只有自家姑娘揍别人,没有哪个小王八羔子敢欺负她。
    他眯了下眼睛,稍稍探了下张狂灵脉。
    见对方周身灵气运转流畅,虽因消耗过头而稍有疲虚,但整体上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玄虚老爷抚了抚白胡须, 声音中掩不住的欣喜,道“在屋外站着作甚,来来,进来说。”
    他用古瘦五指按着张狂肩膀,不由分说地将对方推进了屋中,顺带关上了门。
    木屋之中清冷寂然,水雾自罅隙间层叠涌出,缭绕在打坐石盘四周,好似云雾翻涌,烟波袅袅。
    张狂被他推到个蒲团上,靠着墙壁位置盘腿坐下,将自己往里缩了缩。
    屋内稍有些寒冷,黑袍顺着肩膀柔软垂落,被她拽着向里扯了点,掩着乌墨长发,盖去大半身子。
    玄虚老爷知道这孩子大半夜跑过来,不是受委屈的就是有心事,没忍住唠叨了几句。张狂也不嫌烦,安静地听着。
    他唠叨了起码半刻钟,终于想起来张狂匆忙来寻自己,约莫是有什么要紧事,赶紧道“姑娘你之前说自己闯祸了”
    话刚出口,玄虚老爷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蹙眉道“不对,姑娘爱打谁打谁,爱揍谁揍谁,哪有什么闯祸之说。”
    张狂愣了“您这是”
    “你做什么都有理,”玄虚老爷扶着白须,淡声道,“不必看别人眼色,老爷子在这给你撑腰。”
    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一点道理都不讲,偏心偏到东江水去,听得张狂失笑,眉眼弯了下。
    张狂轻轻拢着五指,脊背贴着寒冷石墙,简略地将自己混入崖山,又是如何被诈出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她肌肤极为苍白,面颊被风刮出几道浅痕,声音有少许沙哑,听着玄虚老爷直皱眉。
    玄虚老爷仔细听了半晌,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所以,你拆了白玉坛之后,在岐陵闷了好几天,才过来寻我了”
    张狂心虚地点点头。
    老爷子语重心长道“你这人啊,你说自己骗了那姑娘,你问过她本人怎么想没有”
    见张狂傻乎乎地摇头,玄虚老爷恨铁不成钢,痛心道“你把那姑娘当宝贝护着,却连区区几个小问题都不敢问,你究竟在怕什么”
    原以为能把张狂给点明白,但这小孩比他想的还要更倔写,她听了问题之后,居然很严肃地点点头。
    她认认真真地掰着五指,一个个细细道来“我怕知桃会厌烦我、觉得我吵闹、觉得我碍事、不愿与我说话”
    玄虚老爷“”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老爷子长叹一声,觉着这孩子没法沟通了,心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说再多也没用,还是非得那夏姑娘亲自来才行。
    许久之前在妖林时,他倒是与夏知桃有聊上那么几句,觉着对方挺通透、明了一个姑娘。但怎么好几个月过去,这两人还在纠纠结结犹犹豫豫的,一点儿明面上的进展都没有。
    张狂苦恼道“老爷,您说怎么办才好”
    玄虚老爷也是一筹莫展,他镇守魂骨第九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在小姑娘的恋爱之事上栽了跟头。
    老爷子冥思苦想大半晌,道“老爷觉得啊,要不还是干脆把崖山打下来,不,把正道打下来算了。天下称王,那姑娘还能不心慕于你”
    张狂“”
    天下称王自然是不可能的,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如何追姑娘”这个根本性的问题来。
    玄虚老爷对此毫无头绪,灵童木头木脑一窍不通,而张狂本人就更不用说了,平时嚣张至极,遇见对方连话都说不清楚,完全指望不上。
    。
    近来大事繁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铸剑山庄灭门”之事后,“魔教教主砸了白玉坛”占据了凡间闲谈,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念着近来十几日,去岐陵吵张狂的车辆人士要翻上几番,玄虚老爷以此事为借口,高高兴兴地把姑娘给留了下来。
    而之前辟给张狂那小木屋,经历日晒雨淋、风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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