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堂“”
    祖宗诶,你把这么一尊大神拉我们白鹤堂去喝茶,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不必了。”张狂无视锦漓,一个灵刃蓦然甩出,一路火花带闪电,精准无比“轰”的一声,削掉白鹤堂半截车顶。
    你教主还是你教主,霸气
    “三天内,送岐陵山下。”张狂冷声道,“把你们那些小心思收一下,若本座心情不好,一个白鹤堂可不够出气的。”
    “教主不必费心,吾非言而无信之人,”秦鸣鹤道,“已传书回堂,两日内定将报偿送到。”
    “最好如此。”
    张狂微微颔首,白鹤堂众人启程离开,石头巨人也直起身子,准备回到妖林“魂骨”之中。
    眼看马车越走越远,张狂坐在巨石边缘处,望着一片模糊的黑影,怔怔出神。
    玄虚老爷叹口气,踱过来,道“你倔什么呢,人都快走了,也不上去道个别”
    张狂点点头,又摇摇头,身子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垂头丧气“算了”
    “再不去”玄虚老爷道,“真来不及了”
    张狂直接被玄虚老爷扔下巨石,生无可恋地向下落了会,身子蓦然散开,融入凛凛寒风中。
    白鹤堂马车行驶出好长一段,崖山默默跟在后头,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夏知桃坐在车尾吹风,后面忽然追来个人,大远喊了句“等,等下”
    反正之后也能御剑赶回,夏知桃淡定地直接跳车,笑盈盈地迎过去“教主,您怎么回来了”
    张狂认真道“我来道别。”
    也只有这傻孩子,上来就是一句无比耿直的“我来道别”,把话堵的死死的,夏知桃忍着笑“我认真听着呢。”
    对着别人时,张狂总是一副孤傲模样,只有在对着自己时,便似明月出云、雾兴霞蔚,敛了清冷,眉眼只余温柔神色。
    “我灵气尚未完全恢复,会先在附近待几天,然后回岐陵一趟。我不敢去白鹤堂,你一定”
    她有些局促不安,站了很久,才压着嗓子,极轻极缓,几乎是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句
    “一定,万事小心。”
    张狂想了很多,念了很多,可自己并非那个无拘无束,干净清白的小师妹,她是另外一人。
    是魔教教主,是恶贯满盈;
    是罪不容诛,是世人厌恶。
    所以这样便够了,张狂拢着五指,压下繁复思绪“你若是信得过任何事都可以喊我,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来。”
    无视距离与时间,喊一声就能来夏知桃目瞪口呆,道“这么厉害”
    张狂道“嗯,若是开不了口,指尖虚写我姓名也可。”
    她顿了顿,坦然地加了一句“除非睡着了没听到,但醒来后也会赶来。”
    夏知桃乐了,之前望烟也这么吐槽来着,说张斓平时很难入睡,但睡着之后,即便是地动山摇,天塌下来了都不会醒的。
    她把手头膏药绷带一股脑塞给张狂,叮嘱了这家伙足足三遍记得换药,好好休息,才把对方放走了。
    不同于以往,张狂没有散为花瓣消失,像个小孩似的站在原地,见夏知桃回头来看,便小心地挥挥手。
    直到很远,很远,看不见了为止。
    。
    夏知桃轻巧落地,屈指扣了扣,车门应声而开,锦漓冒出半个头来“夏师妹”
    “你在车后坐这么久,不进来干什么”锦漓嚼着杏仁,好奇道,“外头多冷啊。”
    夏知桃浅笑,道“还好,挺暖的。”
    锦漓大咧咧地没多想,继续啃着手中一包杏仁,倒是正罗衣看了夏知桃几眼,并未点破。
    一日后,马车徐徐停下。
    正罗衣叮嘱众人一番,大家肃然无声,恭默守静,跟着师尊依次下了车。
    白雾不断翻涌,遮盖了所有视线。天寒气歇、景晦色深,冰冷水汽打在肌肤上,似毒蛇匍匐。
    一尺一寸,揽着肩腰、缠着脖颈,叫人脊骨窜上一阵寒意。
    “白鹤幻阵极其危险,峰主还请稍等片刻,千万不要移动。”秦鸣鹤道,“引路之人马上就来。”
    白鹤堂让崖山众人留在阵法之前,十几辆马车排列成一个古怪阵列,一齐驶入幻境之中。
    浓厚白雾似活了一般,张开可怖大口,将车辆吞没其中。不过顷刻,车队便完全消失,就连道路也被白雾尽数覆盖,不留一丝一毫。
    “这雾也太厚了,什么都看不见。”锦漓小声嘀咕,抱着夏知桃胳膊不肯放开,“真是毛骨悚然。”
    夏知桃赞同地点点头,面前白雾弥漫,不断翻涌着,似伸出了无数干枯惨白的手,想要将几人拉入其中。
    五人耐心等了片刻,蒙蒙大雾之中,蓦然亮起一盏灯。
    一人身着白衣,捧着一盏白羽灯笼,自白雾中缓缓走出,恭敬地半跪而下。
    那人身形佝偻,半个身子融在厚重白雾之中,敛眉垂首,神色莫辨,声音嘶哑模糊“请诸位随我而来。”
    灯笼之中光晕明灭,影影绰绰,映开一道窄小石路。
    “师师师妹”锦漓舌头打结,死死地抱着夏知桃胳膊,身子抖得和筛子一样,“你要保护我”
    夏知桃想把胳膊抽回来,奈何对方抱得实在太紧,无奈道“我也怕啊。”
    锦漓哀嚎“完全看不出来知桃师妹你看起来好从容,好镇定的”
    夏知桃“我在心里,默默的怕。”
    正罗衣让两个姑娘走在中间,两名师兄走在前方,而自己殿后,这样众人都有个照应。
    白鹤阵共有三十一环,以白鹤堂为圆心层层环绕,一环分六爻,其中数万条可能道路,只有一条是正确的。
    而这正确道路并非固定,而是随着圆环不断旋转而变化莫测,可以说,若是没有白鹤引路人,他们只能永远迷失,囚困于阵法之中。
    引路人佝偻着身子,每一步都极其小心,灯笼中火光诡谲,似是被一根无形细绳牵引着,指引前方道路。
    夏知桃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衣袖都被锦漓拽得皱了,引路人才蓦然停下,低声道“到了。”
    “它”伸出手,枯瘦五指覆着白雾,轻轻一拂,厚重雾气便似潮水般倾泻、倒塌,显露出其后朱甍碧瓦,高达九层的浩然高楼。
    “不远遐路,幸见莅临。”
    那人声音似是被白雾吞没了一般,吐字模糊,听不分明,只能隐约辨出几分。
    “还请诸位随我,进入白鹤正堂之中。”
    。
    望不见夏知桃身影之后,张狂转身走了一段路。她忽然想起什么,深深叹口气,心不甘情不愿,抬手点上自己额角。
    “砰砰砰”
    拍门声汹涌而来,声势浩大,轰轰烈烈,震得张狂一个踉跄,怒火蹭的烧了起来。
    伴随着澎湃拍门,一个稚气女声传来,大声嚷嚷道“张斓张斓你都闭关多久了,出来玩啊”
    张狂眉心突突直跳,很想冲回去把那个锲而不舍,每天定时来拍自己门的人摁地上揍一顿。
    但实在太远,只好作罢。
    她稳了稳心神,干脆利落,直接把联系给切了,全做耳不闻心不烦。
    望烟拍门拍了好半晌,张斓都默不作声,根本不回应,十分失望。
    她哪能猜到,洞窟另一边空空荡荡,吐纳生息的玄冷玉石上,只余了一片伶仃花瓣。
    安慈境大多为森林,只有白鹤堂附近有人烟聚焦,张狂思索片刻,随便选了一个边角小镇,打算暂住一晚歇息。
    “还挺热闹”
    张狂嘀咕道,她收了黑袍,身上只余一件单薄黑衫,以斗笠遮着面容,在街上四处晃悠。
    小镇之中似乎有什么节日,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叫卖声络绎不绝,却总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张狂放出花瓣探了探,周围人群一丝灵力也无,只不过是普通凡人罢了。
    大概是错觉吧,她揉揉额角,暗叹自己怕是过渡损耗灵力,导致疑神疑鬼,妄自惊慌。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哪”
    小二热情洋溢,滔滔不绝道“您眼光可真毒咧,咱家客房坐北朝南,装潢又精美,着实是上乘之选”
    “嗯。”
    张狂心不在焉,道“一间上房。”
    小二大略感受到这位客人不喜言辞,讪讪收了声,恭敬将她领至房中,规矩地退下了。
    转眼子更夜半,寒露深重。
    月牙悬于树梢,坠下零星水汽。
    一人自长廊款款而来,踱步行至门口,五指点过镂木纱窗,屈指敲了两下木门,柔声道“教主大人”
    一片寂然,无人回应。
    那人伸手推开木门,缓步而入,高居临下地看着屋内情形,莞尔一笑“送您的八百头高阶妖兽,可还觉得满意”
    屋内无比狼藉,绷带滚开数道白痕,药膏七零八落,一名黑衣女子蜷缩其中。
    她衣衫单薄,神色痛苦,乌发散落脊背,掩不住的苍白消瘦。露出的一小节手臂上,纵深伤口仍隐隐冒着血丝。
    白衣人喟叹一声,蹲下身子,望着对方,眉眼中带着餍足笑意。
    方才晏然自若,谈笑风声的客栈小二与掌柜,此时神色呆滞、动作僵硬,好似木偶般立于那人身后。
    “张狂,你避不开的。”
    白衣人笑意愈浓,伸手捻起她的一丝墨色长发,自指腹间细细摩挲,“这周遭大大小小数十座小镇,村落,都已经死了。”
    那声音很轻,缥缈绵软,轻飘的没有实感“不远遐路,幸见莅临。为了困住您,他们已经等了太久。”
    “那么,教主大人。”
    白衣人松开五指,任由那缕乌发自指尖滑落,坠于凌乱地面
    “欢迎来到白鹤堂。”
    作者有话要说白衣人想走不行,绑也要把你绑去老婆那边。
    张狂待本座把白鹤堂一击轰没,再给你送面锦旗。
    嘟
    庆祝营养液过500,今天晚上九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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