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给您点上一桌子山珍海味,好不好”
    果然只是个小孩子,不过寥寥几句话,便肉眼可见的心动了,端着肉乎乎的面颊,开始思考起来。
    张狂支撑着站起,身子气得发抖“凭什么,你要低声下气地求这小子”
    她拎着长剑,怒道“本座还不至于连他都打不过,你无需委曲求全,忍让至此”
    哦豁,自己身旁还有一个呢。
    夏知桃一把拽住张狂衣袖,苦口婆心道“教主大人,咱不和熊孩子一般见识,你冷静,冲动是魔鬼。”
    “知桃,你都从没请过我,”张狂声音颤着,委屈道,“这家伙凭什么”
    她眼眶都红了,声音小小的控诉“望家两人那次不算,我就喝了几杯茶。”
    夏知桃“”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你早说啊
    “请,怎么不请了,先请你,再请他,”夏知桃赶快哄道,“你看着点伤口,别再用灵力了,好不好”
    张狂咬牙切齿“不、不用破费,也不必勉强自己本座今日,非得把这混小子揍一顿”
    夏知桃坚定地拽着她,死都不放手“不不不我愿意破费我可开心了教主你回来”
    伤成这样了还逞强,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么。但教主大人怒气值快爆表了,要不是身负重伤,夏知桃还真拽不住她。
    幸好熊孩子没有思索太久,片刻后,兴奋地开口了“我想好啦,可以放你们过去,不过我有个问题”
    他坐在巨人肩膀,晃着藕节似的小腿,清了清嗓子,笑嘻嘻道“你们,是崖山的人吗”
    书中并未提过灵童倾向,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但先不说灵童站哪一边,他们队伍成分本身就很复杂。
    崖山、白鹤堂两个磊落正道,居然和魔教教主一起行动,说出去没人会信。
    夏知桃正思索着,秦疏忽然上前一步,柔声道“灵童大人,吾等为白鹤堂之人,而那边几人来自崖山。”
    夏知桃蹙了蹙眉,堂主这女儿心思缜密、性子圆滑,但她这般冲动地暴露了众人身份,难不成另有隐情
    灵童听了这话,颇为可惜地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身下巨人。
    “可惜了呀,放了几只白鹤倒是没关系,”灵童嘀咕道,“但是,老爷特地嘱咐过了。”
    他甜腻地笑着,脚踝银铃叮叮响着,声音天真无邪“但凡崖山之人”
    “格杀勿论。”
    语惊四座,崖山弟子们如临大敌,正罗衣更是长剑出鞘,青锋剑尖指着灵童,随时准备出手。
    灵童抬起小短手,石头巨人也跟着挥起右拳,正欲凶狠砸下时,夏知桃大喊道“且慢”
    浩然巨拳凝固在半空中,灵童皱了皱眉头,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夏知桃风轻云淡,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位大人,谁说我们就是崖山之人了”
    灵童呆了“可是那只白鹤”
    “您要知道,迫于压力,人们难免会说些违心之言。”
    夏知桃微微侧身,十分隆重地把张狂给拉出来,认真道“你别看这个姐姐生得好看,高高瘦瘦的,其实人家是魔教教主来的。”
    张狂被夏知桃拉着,没反应过来,先是呆了一呆,然后小声道“你更好看。”
    夏知桃心中失笑,对着灵童解释“崖山与岐陵水火不容,可既然魔教教主都出现在这里,还如此这般护着我们,您还觉得我们是崖山弟子么”
    张狂默默点头。
    “好有道理啊,老爷子也这么说过,所以你们真不是从崖山来的”
    灵童脑子转不过来了,晕乎乎道“我是不是弄错了,其实我应该放你们走”
    夏知桃神情坦然“自然,我们都和魔教教主一块儿了,怎么可能是崖山之人。”
    秦疏也迎上前来,柔柔道“这位弟子所言极是,方才我也不过一时紧张,说错口了。”
    夏知桃瞥她一眼,心中不悦。
    这人风向转得还真快,之前分明就是故意袒露几人身份,现在又假惺惺当好人。
    灵童愁眉苦脸,道“啊,那我现在放了你们,还可以吃大餐吗”
    夏知桃道“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灵童认真思索好一阵子,下定决心“好吧”
    他一挥手,拦路那块浩然磐石似是活了一般,移动着巨大身躯,缓缓让出道路来。
    夏知桃松了口气,幸好对方是个不大的小孩子,比较好糊弄。万一换了别人,一看服饰与马车,可就暴露无遗了。
    。
    俗话说得好,怕什么来什么。
    夏知桃刚这么想着,面前狂风乍然四起,天昏地暗间,一个苍老声音遥遥而来“不愧是崖山,阴险至极”
    只见腾腾云雾之中,一根细长的古木拐杖伫立其中,似千斤磐石般稳当。
    那拐杖望着上了年头,划痕斑驳,顶部似苍龙蟠踞,自长柄盘旋而下。一名鹤发童颜的老爷子稳稳端坐其上,四平八稳、佁然不动。
    他用枯瘦五指抚着长须,声音不屑一顾“连张狂都敢冒充,如此拙劣手段,你们也就骗骗那小瓜娃子罢了”
    老者冷哼一声,“那女娃娃,怎可能和虚伪奸诈的崖山小人混迹一处”
    说罢,他缓缓睁开双眼,刚打量了两眼众人,身子便蓦然僵住,哑口无言。
    只见崖山弟子的标志性白袍前,站着一位再熟悉不过,十分显眼的黑色身影。
    她披着黑袍,有些不好意思地偏开头,乌发丝缕垂落,将神色掩去几分。
    张狂弱弱道“老爷好。”
    玄虚老爷“”
    老爷子一个踉跄,差点从拐杖上栽倒下来,好不容易稳住身子,还有些惊魂未定“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姑娘啊,你怎么真和崖山在一块”
    玄虚老爷揉着自己脑门,不可思议道“难不成是张狂胞妹,还是姊姊生得可真是一模一样啊”
    张狂“”
    她无奈地摇摇头,认真回复“老爷,我孑然一身,并无兄弟姊妹。”
    夏知桃拉着张狂衣角,在她身后忍笑忍得难受,道“教主大人,我不行了,我可能要被笑死了。”
    玄虚老爷依旧端坐于木杖上,不到一个呼吸间,身形一闪,便已经到了众人面前。
    “还真是我家姑娘,好久不见,今儿这是怎么了,忽然想着来看老骨头了”
    他眉角满是纵深尾纹,明明掩不住其中笑意,却故作不悦模样“你之前说自己在找人,找着了没是不是还得老头子出手”
    张狂眉眼蔓出个笑来,声音温软,轻声道“找到了。”
    玄虚老爷记得这姑娘之前一直在找人,本还想着帮忙,结果对方已经找着了,一身修为没有用武之地,蓦然生起气来。
    他鼻孔出气,哼了一声“若是找到了那心肝宝贝,应当捧着,护着才是。一帮人吵吵嚷嚷,到妖林深处来打扰老骨头作甚,不想活了”
    不愧为万年大妖,一横眉一怒目,煞气四溢,叫人心惊胆颤,一动也不敢动。
    对方杀意太重,张狂心中一紧,挡在夏知桃面前,翻涌花瓣聚拢掌心,凝出一把锋然长剑。
    剑锋一挽,直挑玄虚老爷门面。寒白刀刃中,映出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
    “而正因如此,我才敢对您刀剑相向,才敢如此挡在您面前。”
    张狂神色冷峻,脊梁笔挺,如若一把绷如满月,蓄势待发的长弓。再加一分力,便会骤然断裂。
    “您对我有恩,我不想出手,但您若下定决心,非取她性命不可。”
    她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道
    “那么,我会拦住您。纵然现在灵气有损,不及以往,但若是想要拉上整个妖林陪葬,还是绰绰有余的。”
    。
    夏知桃懵了。
    刚刚还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怎么忽然又变成一幅你死我活,誓不罢休的鬼样子了。
    这个问题问得好,因为玄虚老爷也很委屈,他不就嗓门大了点么、煞气重了点么,至于把姑娘吓成这样
    “你这倔脾气,谁说老夫要出手了,”玄虚老爷瞪大眼睛,嚷嚷道,“还殉葬呢,殉个屁啊,老爷子根本不舍得”
    张狂还以为他在说这片广袤森林,直到许久之后,才明白玄虚老爷“不舍得”的,其实是她自己。
    闹了半天,原来还是误会。张狂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收了剑,深深鞠了一躬,小声道“对不起。”
    “您可别吓我了,”张狂喃喃道,声音微不可闻,“这几天都没睡好。”
    她垂着眉眼,满是疲惫倦意,听的夏知桃一阵心疼,将对方垂至身侧的五指拢入掌心,轻轻握了握。
    张狂低头,眉眼弯了下。
    玄虚老爷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之处,他眯着眼,细细打量着张狂,神色忽然一滞“怎么回事”
    骤然间,沙尘四溢,狂风呼啸不止,厚重云层翻涌而来,连带着碧空都被跟着噬了一块。
    玄虚老爷神色阴沉,声音如雷贯耳,厉声质问道“好大的胆子,姑娘,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张狂我演技这么差的吗我不相信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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