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找吗”

    保卫“有没有联系方式”

    她没有。她站在原地踌躇不肯走,干脆蹲坐在旁边铁门,那个高大却有智力残疾的儿子陪着她。

    那铁门不常开,保卫睁只眼闭只眼,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能给点方便就帮助一下。

    母子俩在原地等了半个钟,保卫点了外卖在吃因此没注意到有个都市精英装扮的男人靠近那对母子。

    他们说了一会话,男人避开监控走了。年老女人再次叩开保卫的门,这回她具体的说出要寻找的人的姓名、住址和联系方式。

    保卫翻找过后发现没问题就放行。

    母子俩乘坐电梯来到高层楼某间房,他们在门口按门铃,耐心的等了很久还是没人来开门。那母亲犹豫半晌,还是拿出了刚才别人给的钥匙开门。

    拧动两下,微不可察的咔擦声响,外层的防盗铁门吱嘎着打开。钥匙再插进红色的木门,拧动两下,依旧是咔擦、吱嘎缓缓推开――

    房屋里的景状像幕布揭开的舞台,一点点逐渐暴露在视野中。

    凌乱的家具、瘫倒的鞋柜和地面、桌角四溅的血迹,空寂得可怕的房屋和滴滴的水声,食物腐烂的味道和开门刹那间流动的空气而扬起的灰尘。

    无形中好似行刑时的枪响,砰一声打在寻找女儿的母亲的心里。

    此时,中午12点49分。

    同一时间距离荣京社区不远的粤江大学教学楼正发生一起惨案。

    暖阳融融,春光无限。

    微风与光尘拂过破开的凌乱的房屋,穿过沾血的教学楼楼梯栏杆缝,如孩童般不识人间愁与悲,快活而自由地行走在这座繁华忙碌的城市。

    不经意间,微澜已起。

    下午2点52分。

    东城区分局接到留守医院的刑警同志来电“伤者伤势过重,经医院多次抢救还是没能挺过来。死者的母亲和男朋友已经到医院,死者家属伤心过度,强烈要求警方查清到底是谁害死她女儿。她坚定认为死者是被谋杀而亡,而且同意解剖。”

    “现在我们是否受理这桩案件”

    接电话的刑警同志传达意思,其他人看向倚在门框旁的李瓒。

    李瓒“立刻将死者遗体接回法检中心。”

    “行”

    “所有人各司其职、各就各位都给爸爸我打起精神来,咖啡、浓茶但凡能提精神的都准备好”李瓒拍两下掌心,喊道“陈婕你去法检那边催一下他们赶紧给结果,季成岭你去痕检那边直接要结果,他们要是拖拖拉拉你可以尝试踢馆。”

    陈婕和季成岭应了声。

    “王,你问法检那边要男死者的颅面复原图,然后把他干过什么招猫逗狗的破事都给我查个底儿掉。”

    王有气无力“哦。”

    刑侦办的气氛再度因命案而活络,人员来去匆匆如春季暖水里的鱼群,奔走匆忙但无比活跃生动。

    江蘅坐外边等着,两手交叉,手背撑着下巴正在思考他怎么就跟着来公安局了。

    旁边有犯事的也有来交保释金的犯事家属的,江蘅混在其中尤为出众,气质温文如鹤立鸡群。这般衬托让李瓒见了,心中似有所感。

    他停下来观望几秒,问老曾“你看他像不像电视剧里那种斯文败类就那种表面成功人士,背地是杀人变态那种”

    路过的女警闻言以难以言喻的表情看他们李队,下一秒顺势好奇看向人群中的江蘅,正好见他跟旁边一犯人笑就还挺像杀人变态和西装暴徒的结合体。

    不管怎么说,帅就一个字。

    李瓒走近了正听一犯事的大金链吹牛逼“你知道我怎么进来的吗”

    江蘅摇头“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大金链哥“我砍人我告诉你,我差点把他杀了。”

    江蘅特捧场“大哥厉害。”

    大金链哥“我是什么人坑水街一哥。当时有个不长眼的傻逼跑我地盘动我养的妞,我二话不说抄起砍刀剁剁剁我剁他老母个死黑仔”

    李瓒问老曾“他犯什么事”

    老曾“他是坑水街一家水疗店老板,借推拿按摩的名义组织卖淫。当时有个男的闹事,他就是用一指甲刀把人刮伤了。结果被碰瓷,闹到分局才发现有问题。”顿了几秒,他又主动说“还是陈婕发现的。她扫黄经验真挺丰富。”

    他们这边停止说话,再去听江蘅那边的。大金链反问“兄弟,你犯什么事儿”

    “比起大哥的事迹,我就是过家家闹着玩,不值一提。”

    江蘅这人要想好好说话,绝对能把一根炮仗说开花,高兴得噼里啪啦开花那种。

    大金链哥现在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一副等出去了哥请你全套大保健的样。

    “说吧。兄弟我不笑你。”

    江蘅的下巴还搭在手背,说“我杀人。”横在下巴的手比划一个数字“杀了四个人。”

    “哈哈哈嗝”大金链哥笑着笑着笑不出来,瞪着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的江蘅“兄弟,牛逼吹大了。”

    江蘅的视线越过大金链哥对准李瓒,压低音量“其实只杀了三个,其中一个跑出去。跑马路中间给辆大卡车轧过去,头当场飞出去,飞到另一辆车轮底下。砰一声压碎了,跟西瓜一样脆。”

    他的笑容和目光在转瞬间变幻,蒙上一层令人畏惧的神经质和诡谲。浅灰色的眼瞳冰冷无机质,仿佛一个冷血的刽子手。不过一瞬间的功夫,眼前这人就像极隐藏在上层社会家世良好却心理变态的连环杀手。

    皮囊优雅斯文、谈吐温文有礼,皮囊之下却是个嗜血神经质的魔鬼。

    大金链哥

    “啊啊啊――――”大金链哥没忍住迸发杀猪般的嚎叫,手脚并用扑向警察同志“救命警察同志,他他他是个杀人变态”

    李瓒敏捷的闪开。

    江蘅笑得超快乐,对口型无声的问李队,您看我像不像个斯文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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