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过人,罗瑾还镇定自若,有的人就已快喘不过气来。

    苏颜觉得自己变成了沙漠里的一尾鱼,干渴的快要死去,而罗瑾就是沙漠中唯一的绿洲,只有紧紧靠近,才能得到续命的宝贵空气。

    水里有些异样,霎时间,苏颜又红了脸。

    “颜儿,孤想吃樱桃。”罗瑾声音哑的厉害,他的鼻尖蹭着苏颜小巧的鼻子,睫毛蹭着苏颜光滑细腻的肌肤微微发痒。

    苏颜是聪明的,抓着罗瑾的手掌“殿下不是刚吃过。”

    罗瑾摇头,唇贴着苏颜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颈窝“孤要吃大的。”

    苏颜蓦然瞪大眼睛。

    没过一会子,泰和殿里浴间的烛火就熄灭了,屋子里响起水花四溅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打水仗似的。

    太子妃苏糯的嗓音不知说了些什么,慢慢的就底底切切更加听不清楚了。

    所谓严师出高徒,罗瑾对学生的功课半分不松懈,直磋磨到学生从顽劣到乖顺,最后红着眼圈求饶,罗瑾终于满意的结束了今日课程。

    不过,还远远不够啊,罗夫子如是想。

    还没来得及加派功课,走水烧坏了的未央殿就修缮完毕了,注重办事效率的罗瑾第一次想,这内务府办事效率高,也不是好事。

    不过,太子妃住在泰和殿到底引人注目,对苏颜来说算不得好事,因此,罗瑾给苏颜加派了侍卫之后,太子妃终于回到了未央殿。

    临走前,太子爷还不忘记换了未央殿里不会当差的厨子。

    屋子里的一应摆设依然照着从前,可见罗瑾是叮嘱过的,内务府也算用心,苏颜赏了银,带着安知还有桃知里外看了看。

    院子里新栽了不少花树,屋里的盆栽也嫣红翠绿,都是比往日更名贵好看的品种,就连苏颜那些熏坏了的衣裳,竟然也叫人补来了款式一样的新衣。

    丝织室的嬷嬷笑着行礼“这些都是皇后娘娘吩咐的,皇后娘娘说有些旧物用惯了,全换新物怕太子妃娘娘不舒心呢。”

    苏颜轻轻的微笑,嬷嬷得了赏银后退了出去,她正想收拾一下去昭和宫给皇后请安,就有人通传静承徽来了。

    罗瑾说要让自己学着管理东宫内务,这静承徽定是来交接的,她理了理鬓发,对身边的桃知招招手“去请夏嬷嬷和许嬷嬷过来。”

    东宫内务细算下来大大小小的事情极繁琐,罗瑾并不舍得苏颜真的亲力亲为去操持内务,因此,早就请了宫里沉浮多年,曾协助皇后操持宫务的夏许二位嬷嬷过来,今后琐事皆由两位老成的嬷嬷处理,苏颜只需每日听听汇报拿些个主意就好。

    若有敲不定的地方,罗瑾也愿意指点一下,毕竟为人之“师”,操心的地方多。

    静承徽低着头进来了,穿一袭月牙白的素净衣裳,簪的也是朴素的银簪,手腕上那个通透的羊脂玉镯恐怕是全身最贵重之物了,她站在下首,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苏颜对静承徽的印象不深,前世今生皆是如此,只记得她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因出生过于卑微,偶尔还会受诸如文良媛等人的奚落,不过,前世里倒是一直掌管着内务,就连罗瑾登基以后,苏颜也光挂着个统理六宫的名头,实际做事的还是静承徽,也是后来的静妃。

    “娘娘金安。”

    静承徽的嗓音天然有些低沉,只算清秀的眉眼,就是安知和桃知也比她有颜色多了。

    “起来吧。”苏颜昨日功课做得晚了,今天还有些乏,穿着轻薄的纱衣对静承徽抬了抬手。

    太子妃娘娘果真如天仙一般是美人儿,也难怪殿下放在心尖上稀罕。静承徽眼底泛点苦涩,她原本是想将这些年操持宫务的经验好好说说,但见夏许二位嬷嬷已是苏颜的帮手,也知自己无需多言了。

    走出未央殿,静承徽沉默着回了梧桐阁,屋子里已经有个满了出宫年龄的宫娥等着了。

    静承徽屏退宫人掩上门,方才恬静的神态霎时冷峻几分,她声音本就低沉,压低之后更甚。

    “珠儿,本宫这些年待你可不薄。”

    珠儿急忙双膝一曲跪在地上“秋和宫如今都这般了,娘娘还能将奴婢从里面救出来,还准奴婢回乡,娘娘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静承徽轻笑半声,从手腕子上将那羊脂玉镯子取下塞给珠儿“你本就到了出宫的年纪,只因是罪臣之后宫里不放人,本宫可怜你帮你通融罢了,这镯子也赏给你,做你出宫后安身的本钱。”

    她带着薄茧的食指划过珠儿的脸颊,人凑近了些,盯着小丫鬟的眼睛,声音低低哑哑“只是本宫人在宫里如漂萍,今后有事要你办,可别推辞不理。”

    珠儿重重点头“奴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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