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还在美丽的盛开着,只是颜色逼近紫色。

    撤回踏进这道院子的脚步,她突然又被一道男声给阻止“慢着,你回来干什么”

    华容舟撑着伞,不情不愿地停下脚步,但是尚未转过身子。

    “为什么你一个人出门,你丫鬟呢”

    华容舟攥着手上的伞,看着阴影下自己的身影被笼罩在伞中,伞在光下打着转儿,像是玩什么游戏一般,乐此不疲。

    她不想回华容琅的话,华容琅为什么今日放学这么早

    不愿转身,后面脚步声传来,白衣少年就着阳光走到她前面,其实外面阳光太盛,华容琅的眼生生地刺了一下,随即眯起,眼前细密的睫毛如同华容舟一样。

    走近了以后,华容舟才发现今日华容琅对她居然没有那么排斥,还能和她好言好语“今天穿的衣服倒是比平日好些了,只是还抹着这么浓重的脂粉。”

    华容舟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脚上是鹅黄色的绣鞋,针脚还算细腻,上身穿着的也是浅色的外衫,没有绣着大红大紫的花束。

    为了出门方便低调,她特意挑了为数不多的浅色衣服了。

    想必也是今日穿着入了华容琅的眼吧,可能觉得她这么穿还有点像华璇清。

    努力把华璇清那让人恶心的身影驱逐出脑海,华容舟道“二哥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回院子里了,毕竟是被罚闭门思过的,我这般悄悄跑出来也不好。”

    今日一上午华容舟就来回奔走在平南王府和茶馆路上,这一路又是颠的很,华容舟着实没有力气在和华容琅说什么话,言语之间也露着些疲倦。

    华容琅尽量放缓了声音,言语间也多了几分语重心长“知道错了,就回去好好思过。”

    华容舟将伞撑的更低了,伞遮住了她的脸,从华容琅的角度只能看见少女说话的唇角,还有原本圆润现在却而瘦下来的下巴。

    可这看在华容琅眼中却是自家一向坚强的妹妹示弱的表现。华容琅心间微愣,这好比是他眼前的原本是一头张牙舞爪的小狮子,现在却舔着爪子,露出肚皮一副柔弱的模样。

    华容舟刚刚连连点头,皱着眉头撑着伞想要走,却又被华容琅拦了下来“慢着。”

    华容舟呼出一口浊气,努力想平息自己心中的烦闷和怒意“二哥还有何事”

    华容琅也愣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拦住华容舟。

    事已至此,华容琅脑子里面胡诌乱造出一个由子“你三姐已经出阁了,以后的日子你待如何”

    华容舟微眯着眼撑着伞转头过去“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的,二哥已经有了想把我给许配给别人家的想法了”

    华容舟嘴边攫着笑,但那笑不达眼底。

    华容琅不喜,果然华容舟这个妹妹比不上华璇清,一说话就让人生气,亏她还觉得今日的她乖巧了几分。

    “十六岁生辰一过,若你还没有人家来提亲,丢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我们平南王府的脸。”

    “因为丢了咱平南王府的脸,所以哥哥这是打算随便让我去一个庄子,或者把我许配给不知名的人家”华容舟说话有些冲了,又像张牙舞爪的小狮子,握着伞柄的手,骨节明显,青筋微微暴起。

    “让我听听看,府里是不是都在传我私德有亏,尚未出阁,就在男女之事上开了窍;是不是还传我舍了两个丫鬟的服侍,天天让一侍卫紧随其身,日夜不离”

    这些都是吴玉打听来的,想也不用想是什么人传出来的,那两个丫鬟不是什么好货色。

    “一派胡言这话都是谁传出来的”

    他明明都让府上闭言,为何还会传到华容舟耳朵里

    华容琅还未想华容舟会这么说,一把握住华容舟持伞的手臂,华容舟松了一口气,好在他没有握住她的左手,继续说道“不管是谁传出来的,二哥你会不会相信”

    男子如玉的手,纤细白净,没想到力气就这么大。

    华绒后退一步想要挣脱开华容琅的手,却挣脱不开,华容琅力气大的她眼眶都红湿了。

    华容琅的脸和华容舟有五分相似,鼻梁都高挺,睫毛像蒲扇一般。

    白衣男子步步紧逼,华容舟挣脱不开,干脆就着华容琅握着她的手一手撑着伞向华容琅逼近,明眸之间悄然已经泪水盈盈。

    不能哭

    华容舟抽了一口气,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二哥肯定会相信的,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要不然怎么会死巴着太子哥哥不放,死缠烂打都不放手。我就是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如何,我就是不喜欢那两个丫鬟服侍我,我就是整天和侍卫走在一起。”

    “不知礼数,你的所作所为哪里配得上你平南王府嫡小姐的名声”

    可面上华容舟却心情极好,嘴角勾出一个大大的笑意,眼前却彻底模糊开来“对,我就是不知礼数,我不想嫁人了,如果没人要我,我就带着我的侍卫走。”

    “二哥若是不赞成,那我指不定会做出更加不合礼数的事情,到时候我自己丢了脸,平南王府丢了脸,想必姐姐作为太子妃也会不安稳吧,毕竟谁娘家会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妹妹。”

    “你”

    华容琅突然松开华容舟的手,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脏东西一样,只是力气有些大了,华容舟身形不稳,向后趔趄几步,伞也倒在地上,顺着微微下坡的路滚了几圈。

    “你这么做无非就是嫉妒你三姐。”

    眼里泪滴猛然流下,华容舟好似失了直觉,手上还保持着握着伞的动作,在空气中虚虚的握成一个环。

    那一句你无非就是嫉妒你三姐好似在耳边盘旋不停。

    “对,我就是嫉妒华璇清”

    其实今日华容舟所言,犹如火上浇油,但看到华容舟早已泪流满面,华容琅还想训诫的话语堵在胸腔,鼓鼓的发胀。

    素白衣衫的女子身量还不过面前白衣男子的肩头,华容舟面前的华容琅白衣胜雪,因为和少女争论而气红了脸而尚且不觉。

    华容琅握紧了拳头,骤然抽身离开。

    风儿拂过,耳畔沙沙作响,华容舟带着几分狼狈的捡起滚落在几步之外的伞,手用力握住了伞柄,嘴角是笑的,心里却是疼着的。

    其实她不嫉妒华璇清,她只是恨自己手段不够。

    如今只能自己把自己给踢出了平南王府。

    华容舟你还真是出息。

    树林阴翳,鸣声上下,华容舟左手执伞,右手狠狠的擦去脸颊的泪水,对着前头不断远去的身影喊道“二哥我要搬出去住”

    前头白衣身影微顿,随即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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