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把画藏起来。
    那么大幅画怎么可能是藏的住,莫北桥抬头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看到了莫林挡在身后的那幅画,她直直的看向莫林身后的那幅画,面上血色尽失,死死咬着下唇,眼神空洞的让人心疼。
    莫林低着头不敢去看莫北桥的眼神,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把简时秋绑过来。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莫北桥手里突然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颇为厚实的糖果盒在她手里竟生生裂开了一道缝。
    “她不要吗”莫北桥开口,声音嘶哑,那四个字仿佛已经用完了她所有的力气了。
    莫林沉默,不要那两个字要他怎么说出口。
    “她有说什么吗”莫北桥哑着嗓子继续问道,说话间已经有眼泪不断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滴落在糖果盒里。
    莫林深吸了口气,努力从自己混乱的脑海里翻出简时秋的话,“简小姐说,您的画她不能收,您的心意她已经收到了,让我替她谢谢您。”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开口说话也可以这么困难。
    “嘣”的一声,糖果盒在莫北桥手里彻底裂开了,连同莫北桥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一起断了,她被放弃了,被她的简时秋放弃了。
    莫北桥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好像破了一个大洞,空荡荡地灌满了冷风,她的简时秋亲手把她的太阳拿走了,什么都没有给她剩下。
    莫北桥抬头,眼睛里像蒙了一层浓雾,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她明明是朝着莫林的方向抬的头,但是莫林却没有在那双眼睛里找到自己的身影。
    “大小姐”莫林一下子慌了神,他在莫北桥身上感受不到一丝生气,就好像她已经死了一样。
    “把东西放下,让我一个人待会儿。”莫北桥开口,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莫林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把画和那个信封放在了她的身边,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他说什么都是没有用。
    莫林看着紧闭的车门,再三犹豫以后还是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林小姐。我是莫林,您现在能来首政一趟吗是大小姐。好,我现在就把地址发给您。”
    不知道是不是关门的动静太大了,莫北桥边上的画“砰”的一声滑了下去,信封里的东西也掉了出来,一张飞往法国的机票,还有一张画展的门票,门票上没有多余的图案,只有两个大字“慕秋”。
    法国油画协会每年都会举办一个联合画展,按照惯例会在同年的新锐画展上选出十个人展出他们的画作,莫北桥恰恰好就在其中,她的那副生命在今年新锐上的呼声最高,再加上有贝尔纳从中协调,最终独独分给了莫北桥一整个厅用来展出她的画作,要知道在联合画展上也会有一些名家的作品展出,能在联合画展上独占一整个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贝尔纳为了这个事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莫北桥也知道贝尔纳是想让她借此在油画界占得一席之地。
    而慕秋就是莫北桥为自己的那个展厅取得名字,是她准备送给简时秋的成人礼。她还记得当时贝尔纳知道她的决定以后气急败坏的声音,最后却还是答应了她任性的要求。
    莫北桥看着那张门票,死死咬住了下唇,任由淡淡的血腥味涌进了她的口腔,她也没有松开。
    直到车门被再次打开的时候,那片唇才被解放出来。
    “出去”莫北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温软的身体抱住,耳边传来了林亚的声音,“北桥桥,我来了。”
    莫北桥的手指紧紧攥着林亚的衣服,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幅画,“她不要我。她不愿意。”
    “想哭就哭出来吧。”林亚伸手在莫北桥瘦弱的后背轻轻拍着,她在来的路上猜想了很多种莫北桥的样子,却独独没有一种像现在这样的,平静到让人心慌。
    “我哭不出来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很疼,但是没有办法了。”
    “林亚,原来我真的没有办法伤害她,我想带走她,但是一想到她会难过我就做不到了。”莫北桥靠在林亚的肩上,眼神苍白空旷,理想乡始终是理想乡,她注定没有办法在那里居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刀片什么的都放一放,马上就甜回来
    错过只是为了重逢时的干柴烈火
    小剧场
    多年后的某一天
    “胡小蝶你丫才是妻,你全家都是妻”莫北桥对着电话那头的胡小蝶咆哮道。
    胡小蝶
    夭寿哦不就说了一句简时秋是妻奴,至于这样诅咒人的吗
    简时秋开门没有看到莫北桥,开口喊了一声,“朵朵”
    莫北桥一听到简时秋的声音,电话都没来得及挂,就急冲冲的跑了出去,一头扎进了简时秋的怀里,“姐姐你怎么才回来”
    电话那头的胡小蝶听的真真切切,发出了一声冷笑,这还不是妻,她就生吞锤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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